第181章 打掉，还是留着
等蒋母走了，心雅才看向蒋聿风，关切道，“聿风，你怎么了，面色有些沉，是还在担心南小姐么？”
蒋聿风看着她温和的眉眼，深黑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他掀唇，动了动，却最终，又抿回了一条唇线。
心雅微笑，“其实我也依旧有些担心，因为医生说了，南小姐还是要再住院观察两天，但应该不会有事的。”
“而且，今天是你生日，我和小天其实有准备惊喜哦。”
心雅说着，看向了小天。
小天立即会意，走到冰箱前，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抹茶的慕斯蛋糕。
“爹地，这个蛋糕是我和妈咪一起做的，祝你生日快乐！”
蒋聿风怔忪，看向心雅。
心雅微笑，从茶几下拿出蜡烛，一个2，一个8，插上，然后点燃。
眉眼柔情，款款道，“聿风，生日快乐，我曾答应你，每年为你做一款生日蛋糕，但我食言了三年，现在，我们终于又在一起，我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蒋聿风眉眼涌动，剧烈的情感冲刷着他。
他握住心雅的手，紧紧一攥。
心雅浅笑，“好了，吹蜡烛吧，记得许愿。”
蒋聿风俯身，将蜡烛吹灭。
小天拍着手，又苦了下脸道，“可惜妹妹睡着了，要是她醒着，就也能向爹地说生日快乐了。”
蒋聿风看向蜷在沙发上的小希，小希这些天的情况好了一些，看到他不会再钻到桌底下，但眼神还是很防备。
所以他都尽量少地出现在小希面前，而今天之所以让小希和小天单独呆在二楼，也是为了避免小希和人近距离接触。
他必须保护她，不受任何异样的眼光。
“蛋糕留一半，让小希明天吃。”蒋聿风道。
小天点点头，然后献宝似地就着心雅切下的一块，舀了一勺，递到蒋聿风的嘴边，道，“爹地，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蒋聿风吃了一口。
微涩的抹茶味，不甜，却有淡淡的茶香在味蕾绽放，是他曾经尝过的味道。
蒋聿风深情地看向心雅。
心雅也看着他，腼腆，“其实三年没做过蛋糕了，有些生疏，还是和小天一起照着食谱做的，是不是味道没有以前的好吃？”
蒋聿风摇头，“很好吃，我很喜欢。”
“那就再吃几口。”心雅笑，也拿起调羹，给蒋聿风舀了一口。
小天抿着唇嗤嗤地笑，然后背过身，捂着眼睛道，“爹地，你这个时候是不是很想亲妈咪啊，我不看啊，你快亲。”
心雅面红，娇羞地看了蒋聿风一眼。
女子绝美的面庞宛若天边的晚霞。
这是他寻了三年的人。
蒋聿风眸光缱绻，捧住她的脸，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心心，我爱你。”
……
与此同时。
医院。
陆尚盯着病床上南知意的肚子，眸光晦暗不明。
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陆老爷打来的。
陆尚接起，“喂，爷爷。”
陆老爷道，“阿尚啊，很晚了，你和知意怎么还没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尚五指紧攥了一下，说，“没有，只是我和知意都喝了点酒，打算在酒店住一晚。”
“这样啊。”
陆老爷沉吟，说，“阿尚啊，爷爷看得出你最近为知意改变了很多，但如果知意还不愿意，你别勉强她，知道吗？”
陆老爷的话中意，是以为今晚宴会上，南知意喝醉了，陆尚打算来个乘人之危。
陆尚道，“爷爷放心我不会的，知意已经睡了，我只是照顾她。”
“那就好，阿尚啊，你记住，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你要慢慢焐热知意的心，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陆老爷说完挂了。
陆尚盯着南知意，眸色晦暗不明。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南知意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医院苍白的的天花板，以及陆尚布满红血丝的眼。
他就坐在椅凳上，，西装还是昨晚那身，就连领带都打得整齐，下巴布着青茬，像是一夜没有睡，就一直盯着她。
南知意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地抬手捂上自己的小腹。
陆尚盯着她的动作，以及眼底的防备，扯开嘴角，自嘲地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的孩子打掉了？”
南知意瞠眸。
她想到自己昨晚跌倒时，小腹的坠痛，以及流出的血。
她当时其实是懵的。
尤其是当周围人在议论她是不是流产的时候，她难以置信又无措。
因为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她当时明明吃了避孕药的。
可当她一睁眼，陆尚用那么诡谲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心底又一个激灵，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而孩子，已经被流掉了。
“知意，我其实，真的很想把这个孩子流掉，这个孩子，是蒋聿风的吧。”
陆尚突然道。
南知意面色白了一下。
陆尚又道，“孩子现在暂时保住了，那你，是想打掉，还是留着。”
南知意没有想到陆尚会这么问。
而她眸光震乱，茫然无措。
因为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
怎么会怀上，这根本不应该。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孩子保住的时候，她觉得很欣喜。
她竟然有了一个孩子，蒋聿风的孩子。
脑中不由自主愰过蒋聿风的脸，心脏砰砰砰地加速。
可很快，她又是面色煞白。
她为什么会高兴有一个蒋聿风的孩子。
而这绝对是不应该的。
先不说她还没和陆尚离婚，蒋聿风，爱的人，是心雅，他和心雅，昨晚刚刚宣布要结婚。
剧烈的刺痛缠绕着南知意，让她的心脏，从砰然的欣喜，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痛楚。
有如被尖锐的藤蔓扎着，溢出血，很疼。
陆尚看着她几番转变的神色，放在膝盖上的五指，一寸寸地收紧。
他的脸色聚积起阴沉的气息，像是雾霾，笼罩周身。
他几乎是咬着牙，自嘲道，“难怪我怎么对你好，你都无动于衷，原来，你是真的爱上蒋聿风了，还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