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严重警告：“你们在我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秘密可言。所以也不要试图跟我撒谎，你的一句谎言，就是我淘汰你的理由。”
警告完毕，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开始。
连麦五场，退缩的人就有三分之二。
剩下三分之一，也分一个星期面试完成。
在最后一天，依旧没找到合适的弟子。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张牧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
沈若楚想要下床去开门，被张牧拦住了、
“我去。”
一种预感，门外的人以后会跟他有很大关系。
但是张牧没算出外面来人的信息。
他跟直播间粉丝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去打开房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小要饭？
大概七八岁的年纪，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脚下还穿着一双已经磨漏的帆布鞋，上面好几个洞。
脏到看不出颜色的校服裤子，还有点短了，露出很长一节脚腕子。
张牧疑惑，蹲下身问道：“小朋友，这么晚出来要饭，你可什么都要不到啊！”
门口的小孩子一脸老成，朝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从张牧身边的缝隙钻进去。
“程爷爷叫我来的，说让你养我。”
他进屋没有不礼貌地再往里面走，而是直接坐在刚才直播的椅子旁边。
正好直播间粉丝能看得清清楚楚。
“哎哟我去，这时候还有要饭的吗？”
“可能是组团的吧。”
“主播要小心，这种小孩子都有团伙。”
“这么点小孩，才刚上一年级啊！”
沈若楚也听到声音，从里屋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
“呦，这么点的孩子，你饿不饿？”
小孩子倒是不见外。
“我饿了，程爷爷没管饭，叫我来这吃。”
张牧已经完全傻掉了，转身一屁股坐在一个小矮墩子上。
“你说程爷爷叫你来的？”
小孩子点头：“叫你养我。”
张牧无语地咽了咽口水。
“你才多大，我没有资格养你啊！”
他心中在这一瞬间，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了。
老爷子如果真是看这个小孩子可怜，大可以联系他，然后再联系福利院或者救助站。
怎么还能说让他养的话，单身男人是没有资格领养小孩子的。
必须结婚的夫妻，还要有很多证明才行。
小孩子却说：“我的领养手续都在程爷爷那里，他说了会发给你。”
就是这么巧，张牧刚想给程爷爷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老爷子的短信就发送来了。
上面是小孩子的领养手续。
张牧这才知道，程爷爷以前是结过婚的，这小孩也是多年前领养的，手续非常齐全。
老爷子还发来一条消息。
“小牧啊，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是我多年前领养的，一直养在轻音寺，前段时间，轻音寺的住持脑血栓突然死了，这孩子只能下山找我，半路上又丢了钱包，好不容易找到这。”
“我年纪大了，养不来孩子，当年收养是看着孩子可怜，无奈之举。现在将这孩子托付给你，还望你好好教导，像照顾小央央那样，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若是觉得是个麻烦，就帮他找个好人家。”
张牧几乎绝望，洛央刚长大。
他还没能照顾好自己呢，怎么照顾另外一个小孩啊！
他将手机递给沈若楚，沈若楚看过之后问张牧。
“你怎么想的？养一个孩子可不容易。”
是，不只是吃喝。
还要教育，还要有时间陪伴。
“按照程爷爷说的，帮他找一个好人家吧。”
谁知话音刚出，小孩子就开了口。
“师父说我没情思，没有感情，对谁都很凉薄，这样的我不适合有家人，他们会因为我的态度，厌恶我，我的生活可能还不如这样幸福。”
张牧跟沈若楚同时看向小孩子。
直播间粉丝都看着呢。
“这小孩说话好冷静。”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这么点的孩子说出这么成熟的话。”
“好心疼他，主播养着吧。”
“可不能养，你确定自己会爱这个孩子吗？”
“养与不养都是你的权利，我们没资格说什么，但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做好养育的责任，那就请准备好你的爱，如果做不到，那就请善待。”
小孩子眼睛瞥了一眼直播间弹幕。
回道：“我今年十二岁，不是七八岁的年纪，只不过长得娇小。”
“还有，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爱，我只想待在让我舒服的地方，你这里，我很舒服。”
“我从小跟在方丈身边学过很多四书五经，论语，金刚经，就连易经也学过，以后我可以给你帮忙，不会是你的负担。”
张牧有些惊讶：“这些经书你都学过？”
“嗯。”小孩点头。
张牧问：“学得怎样？”
“略懂一二。”
一般敢说自己略懂一二的人基本就挺厉害了。
这么点的孩子，不对，十二岁。
这身高，不会是有毛病吧？
“先去洗洗吧，能不能留下明天再说。”
张牧脑袋乱了，这小孩看样子很聪明，但他真没想过要养一个孩子啊！
将小孩子送进浴室，沈若楚就去了厨房。
张牧坐在镜头前发呆。
粉丝询问：“主播不用纠结，既然这小孩子手续齐全，完全可以带在身边，当学徒啊？”
“人家才十二，当学徒？那是应该上学的年纪。”
“对，该让他上学去的。”
“说是学过论语之类的经书，说话也有条不紊，但依旧是该上学去。”
直播间粉丝大部分认为张牧应该收留，并且送孩子去上学。
小孩子洗完出来，沈若楚正好也煮好了面条，拿出自己较小的运动衣给小孩子套上。
换上了干净衣服，干净清爽的短发，整个小脸白了好几度。
伴着那张十分稚嫩的小脸，还真看不出来都十二岁了。
张牧坐在桌子前面，敲了敲桌面。
“先吃饭。”
小孩走过去，吐噜吐噜几口就干光一大碗面条子。
张牧坐在他对面，才问道：“你要想让我养着就必须去上学。”
小孩也抬起头，对峙般说道：“那我去参加个入学考试吧，如果我这个年纪该学文化我都已经熟练掌握，你是不是就不送我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