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板甲问世
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延庆卫继续的弓弩就被调集了过来。
“马佥事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高霖看着校场内已经开始进行进攻训练的骑兵方阵感叹道。
在他的要求之下，不光是要蒙古轻骑冲锋的时候进行骑射，就连重骑兵方阵也要在原地进行弩射来进行纵深的打击。
这需要十分默契的配合，因为蒙古弓的攻击范围约一百二十米，弩的攻击范围约一百四十米。一旦配合有误，那么重骑兵原地射出的弩箭就会射到轻骑兵的头上。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高霖觉得延庆卫根本不需要训练其他的进攻套路，只要练好这一招就可以了。
“高兄。”
这个时候，朱棣拄着拐杖出现在了高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见不得人的样子。
高霖看了看他屁股的位置，颇有些感同身受的问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朱棣不好意思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牵连了你跟我一起受罚。”
高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后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关系会是最好的么？”
“什么样的？”朱棣不解的问道。
“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还有一起蹲过大狱的。”
朱棣恍然大悟：“是啊，互相之间都知道对方的丑事，的确关系会更好。”
南京城，奉先殿内。
朱元璋生气的将一本奏折愤怒的拽到太子朱标的头上，口中怒带杀意道：
“看看你那个小舅子干的好事，就连御史都在弹劾他的不法事。”
朱标跪在大殿内，忌惮的看着自己生气的父皇。连忙赔罪道：“都是孩儿管教不严，还望父皇责罚。”
“责罚，要不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朕早就下旨将他砍了。”
说完，越想越生气的朱元璋又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吓得殿内的宦官也是跟着跪了下来。
朱标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竟然这么混蛋，虽说他多少是知道常茂在南京城里干的那些龌龊之事的，但这次竟然敢虐奸妇人，最后还杀人灭口。
“父皇，此事也不能都怪常茂，毕竟他负责的是为延庆卫筹措军饷一事。然之前的筹措军饷的规划本身就有问题，只是常茂没有将事情办好罢了。”
“伱还替他狡辩。”
朱元璋见儿子如此，大为不满。
然后他拿起一本条陈扔给了朱标道：“你看看你徐叔叔写的，他都没去延庆卫报到，就私自去北平府抽银。要不是你徐叔叔保着他，按延期未到的军法就应该斩了他。”
朱标打开条陈一看，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只得俯身又拜道：“还望父皇看在儿臣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面上，从轻发落。”
这里所说的孩子是还没有出世的朱允熥。
朱元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后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命人传旨：常茂生性跋扈，目无军纪。杖四十禁足于开平王府，没有圣令不得踏出半步。”
“遵旨。”
一个随侍的小太监领命后朝司礼监而去。
“慢着。”
小太监还没走到殿外，朱元璋叫住了他又道：“调济宁卫指挥佥事平安任延庆卫副指挥使，另调延庆卫驻扎辽东都司。去吧。”
“遵旨。”小太监俯身领命。
还不知道延庆卫马上要移防的高霖，此时正在试穿已经制好的板甲。
由于是根据他的提醒测量制作的，这件刚刚打磨好的板甲只能他来穿。
这套板甲全重十五公斤，是由经过塑形的大块板状铁片锻造而成。穿好了一件锁子甲后，高霖在匠户的帮助下，先将护腿和护臂穿着好，然后在套好了胸甲后用皮带固定，最后他带好全密封制的头盔和铁手套后，高霖立马变成了一个铁人。
“怎么样？”高霖转了个身朝一旁的几人问道。
朱棣率先嘬着牙花子问道：“你穿这个还跑的动么？”
高霖试着蹦了蹦，然后又小跑了几步，只听叮叮当当一顿乱响。
立马刚刚还围着他的几个人就放肆的笑了起来。
“几位将军放心，小老儿已经在工坊那边试过了。如果盔甲各个部位固定好了，是不会影响动作的。”
这时高霖也走回来道：“没错，跑起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高副佥事，这是给我们重骑兵用的么？”
相比于舒适度，朱亮更关心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是三层着甲合适，还是穿这么一套合适？”
高霖也随即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很纠结，起初他只是希望水力工厂那边试制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拿出了成品。只能说这种工艺其实我华夏早就掌握了，欠缺的只是这样设计。
“防护力怎么样？”朱亮看向军匠。
“近距离内，弓箭很难攻破，就是容易被钝器所伤。不过内里可以穿上一套纯绵甲，可能会起到一定的效果。”军匠连忙解释起来。
朱亮认真的思考起来，在衡量了一下后给出了答案：“还是三层甲吧，不过这种盔甲也可以少量的配置几个百户，用来实验一番。如果要是真的好用，再全军配置。”
高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为他突然想到这玩意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对火器的防御效果没有冷兵器那么好。
“能量产么？”
军匠为难的说道：“目前工厂那边主要精力都放在生产绵甲上了，像这样的盔甲因为要量身打造所以费时费力，只能少部分生产。”
高霖算了一下：“那就配备两个百户吧，朱亮你那边去挑人，到时候带人去工厂那边测量下身材。”
“我也要一套。”
这时朱棣插嘴道，他对这套盔甲也很眼馋。
高霖白了朱棣一眼，啥你都想要。于是摆摆手道：“去去去，你也去。”说完，他还转身朝军匠嘱咐一句“给他打造的那件要多用点心，派最好的匠户来打。”
明白对方身份的军匠赶紧保证：“副佥事您这边就放心吧，我肯定选用最好的铁料。”
商量完板甲的事情，高霖又拉着军匠聊聊绵甲的事情，现在北平府内的绵甲生产已经每月能生产二百套左右了，等直沽那边的工厂建立好了，大概每月能有五百套左右的产量。
虽然还是对产能有些不满意，但是高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毕竟水力工厂对水源的要求很大，不是说有水就行的，还要看水流的流速、水内的含沙量、以及周边的两岸是否合适建厂。
否则即使是前两个合适了，你在一片淤泥里建厂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