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华指了指潘星阳面前的实验报告，这家伙光顾着说他，是不是忘记了年前他自己说过的话。
瞎说实验进度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他们俩个彼此彼此而已。
“这······”意识到自己好像也跟对方瞎说过，潘星阳的质问立马便没了底气。
“胥学弟咱们还是不谈这个话题了。话说，你知道boss那边的实验进度了吗？我听张天他们说，在年前时，他们就已经成功的释放出极紫深光源。”
“极紫深光源？”听到这个，胥话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能找到控制锡滴落量的方法了？”
胥华所说的锡，是激发13.5nm极紫外线外线光源的靶材料。
而目前的自然界当中，并不存在自然的极紫深光源。
想要造出13.5nm的极紫深外线光源，当前采用的办法大多是通过将二氧化碳激光照射在锡靶材料上，以此激发出13.5nm光源。
这些过程听起来可能比较简单，但运用到实际操作当中，却十分困难。
能激发出极紫深光源的锡靶材料是十分细小的，大概只有人类头发丝十万分之一那么小。
且在这个过程当中，对于锡靶材的释放也有很高的要求。在二氧化碳激光释放通过腔体时，锡靶材的释放要高达几万粒超纯锡滴液。
才能让激光与滴液产生反应，滴液再加热变成等离子体，并释放极紫深射线。
最后用反射镜收集，才有了光刻机当中需要的极紫深外线。
这些过程的每一个步骤都很复杂且十分精细，不经历成百上千次的失败，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胥华在听到潘星阳说林枝他们组完成了极紫深光源的产生，才会这么意外。
“按张天说的话，是的。当时他还跟我嘚瑟来着，他们小组就改了几百次就找到了控制锡液滴落的方法，说得我都有些羡慕了。”
当时潘星阳听张天说的，简直羡慕死boss他们组的进度了。
要不是还有个胥学弟给他兜着底，他都有些想叛变去boss他们组，体会一下实验成功率提升的感觉。
结果，现在一看，胥华这小子，是个贯会骗人的。
听完潘星阳对张天话语的转述，胥华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羡慕。
这个实验效率，他也想要。
在胥华两人正对着林枝小组的实验进度交谈的时候，林枝还在赶来京市的飞机上。
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两人的对话，也只能说，他们两个估计没这个运气。
不说张天，林枝觉得她手底下的小组成员，比胥华和潘星阳他们两个小组的人运气要好得多。
明明自己给让他们建议可考虑的实行方向都是差不多的。
但张天他们的运气就是好得多，好多小实验在胥华他们那里可能需要几百次上千次才能成功，放到张天那伙人那里，可能实验个百来次就差不多了。
这个实验成功率，不说胥华他们，林枝自己都羡慕。
虽然实验的结果她都知道，但在书屋里面，她自己实验的次数可不一定比胥华他们少。
尤其是在未知且陌生的领域，完全就是摸瞎过河，能找到多少规律算多少。
······
回到京市，林枝先返回学校，将蔡校长安排下来的专业课考试先行完成。
因为课程考核比较多，花了两天的时间，林枝才将所有课程的科目考完。
之后的论文答辩，答辩的老师也全都是学校内的数学教授们。
有之前那篇拓扑学论文的存在，这次的毕业论文又是对于之前那篇论文在新领域的一些补充。
教授们并没有太为难她，也不敢为难。
因为，除了细心去研究过林枝这篇论文的教授，其他人虽说顶着个数学教授的名称，也不一定能够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看得懂。
早在上次的学术交流会上，他们听林枝论述那篇庞家莱猜想在拓扑学上的证明时，就已经听不懂，现在，就别为难他们了。
反正，学校里面那位顾院士已经说了，这篇毕业论文可行，他们就当走个过场就行。
校长办公室，蔡云祥跟顾院士相对而坐。
顾源坐在沙发上，轻吹了几口自己茶杯里面的茶水，不经意般开口：“小蔡，我听说，前段时间邱同那家伙好像想跟我抢学生？”
“你是怎么回答的？”顾源语气虽轻，但话里面隐隐的威胁，蔡校长已经感觉出来。
有时候，蔡云祥都想说，明明他才是一校之长，为什么三天两头被这些大佬请喝茶还不敢拒绝。
关键是，被请喝茶就算了，这个喝茶的地点还在他自己这里，他太悲催了他。
上次被邱同老前辈请喝茶，人家就明确的让他多劝一下林枝研究生去他那里读，别耽误了好苗子。
蔡校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林枝要提前毕业这件事情的，明明自己有也没有透露消息出去啊。
为了不抚了邱老前辈的面子，他只能点头说好。
但实际上，劝说林枝是不可能的。
毕竟，邱老前辈是北清那边的，他当然是更希望林枝能留在燕京。而且，自己上头还有一个顾院士盯着呢，也不敢真干这件事情啊！
“顾院士你放心，林枝已经答应我留在我们学校，我给她的导师建议里面也是你，她答应了。”
面对顾源的询问，蔡校长赶紧将林枝的回应转述给顾源，并企图转移话题：“顾院士，林枝提前毕业的专业课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你看要不要看一下。”
蔡校长将自己手中的资料递给顾源，不是他说，这些久居高位的大佬们威压还是有点强的。
若是说整个燕京里面还有能够让他比较拘束的人，可能就只有面前这位顾源院士了。
“哦~，我看看！”
说到林枝的事情，顾源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那孩子，算是这个年龄阶段，数学天赋最好，取得成绩最好的一个。
甚至可以说，比里面那些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孩子们天赋还要好。
就算她目前才大一，顾源也相信，她能在这几个简单的考试里面取得良好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