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燕台
一行人一直到了晌午才到的燕台，日头悬挂，一碧千里的蓝色下是巍峨耸立的燕台。
历代周朝的祖先灵牌皆在此处，巍峨耸立，庄严肃穆，彤云消散间，金芒投射在琉璃窗上，如同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时光秘密。
一路欢声笑语的周沐蕊兄妹也在此刻沉静下来，周落衡整理了一下衣袖，拂去了周沐蕊头上的卷叶，站定在门前。
比她们的脚程慢了许多的方氏和周冰芯，也在一炷香之后赶了上来。
要不是因为要祭祖这样的大事，注重排面，方氏现在就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口气。
忍着打颤的双腿方氏艰难的完成了所有的事宜，才得空在燕台上的凉亭上坐下来喘口气。
“小姐呢？”
方氏捏着手帕额头上擦了擦汗，淡声询问一旁站着的丫鬟。
丫鬟扭脸转了转：“二小姐好像是和大小姐往后山的方向走了！”
一听见周沐蕊的名字方氏撇撇嘴，满脸的不高兴，暗声道：“又带着冰芯去什么地方，你小心派人过去看看，省的出事。”
燕台祭祖，临着后山的地界有一方露台，春日杨柳漫天，到了冬日，便只剩下萧条的树枝来。
枝条上盯着沉甸甸的白雪，山中急风而过，便扑簌簌的往下落。
露台旁，站着一挺拔身姿卓越的白袍男子，头顶束发，目中的两点瞳孔仿佛被凝固住，盯着远处越发近的身影，纹丝不动。
待到人上前，周沐蕊携着周冰芯虚行了一个礼，寒钺才开了口。
“你倒是会选地方。”
“如今，因为年岁的事情骁骑营在各处找人，寒王要是不想我们的关系被楚翼北知道，还是出城见为好。”
寒钺心头不悦，但也知道周沐蕊说的是实话。
“我让雍段天抄府，那日你为何阻拦，大殿之上，你推波助澜杀死了雍段天，周沐蕊，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有被楚翼北抓回去的南蛮人，人呢！”
一桩桩一件件，几乎耗光了寒钺所有的耐心。
他的语气急缓，拳头攥紧，声音可以压低却依旧如同藏了冰似的。
“回答寒王的问题之前，寒王请先告诉我，为何要对我大哥哥痛下杀手，那日若不是楚翼北来的及时，此刻我也无法站在寒王面前了。”
“……”
“他日，若我也阻拦了寒王的成功之路，我的下场是不是也会和丑新娘一样！”
少女眼中带泪，眸光闪闪如同枝头晶莹的雪珠子，看起来可怜的紧。
就连面色沉沉的寒钺心里都难免咯噔了一下。
语气就连自己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伸手想要抓住周沐蕊的手，却被她灵巧的避开，表情执拗。
“这纯属是一个误会，我以为马车上的人是南蛮人，才下了必杀的命令，若知道是你，又怎么可能会痛下杀头，心痛你都来不及呢！”
周沐蕊勾人的目光不确定的盯着寒钺：“寒王说的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当日真真要把我吓坏了。”
“我的好蕊儿，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