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宫宴
城中大雪飘的越发厚重，再过几日便是岁末，今年由于骁骑王府有了新的女主人，也终于不似往日萧条，亭台楼阁处都挂上了周沐蕊亲手写的福字，连大大小小的房中也换上了新的账帘，生出一片不一样的光景来。
兵营再过几日便会休沐，燕窝一事之后楚翼北去的越发的勤快，周沐蕊睡到日头才醒来身旁早就空了，等日头落下了，人也要等到宵禁才归。
两人虽同处一房，见的面却极少，直到守岁之夜，才与楚翼北一同进宫与老皇帝吃饭。
往日守岁，老皇帝都会与各个大臣共同庆祝，可如今，人成朽木，人多事多，反而忧心，今年所幸免了此事，只让御膳房布菜，皆是送出宫给文武百官。
说是家宴，不过寥寥几人人，除楚翼北之外，还有三位皇子，三皇子楚沐，五皇子楚辽，七皇子楚湛，只不过年纪都小，最大的不过十五岁，都没有娶亲。
上辈子周沐蕊为寒钺大开城门，三位皇子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再见，她心中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方贵妃痛失朝阳之后，一心理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然岁末，也不过给老皇帝送了点东西过来，连面都没有露。
周沐蕊一身华服，款款而入，倒成了这场宫宴唯一的女客。
紧握着楚翼北的手，待老皇帝走近了行了礼。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泥，随意坐吧！”
老皇帝由公公扶着，落座在一旁，精气神倒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据说，燕窝一事，老皇帝除了处罚幕后凶手，也厚待了死去官员的家属，甚至给他们的孩子赐了爵位，以示抚慰。
而老皇帝也卧床休息了好几日，免了数十日的早朝，直到最近才恢复。
“翼北啊！如今兵力若是出征华天城有几成胜算？”
宴席到了一半，老皇帝突然开口，眉眼暗藏锋利，一时间，所有人的筷子都停了下来，唯有七皇子楚湛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这场暗波小儿尚且不知，可对已经十五岁的楚沐来说，却是心上一跳。
楚翼北年少成名，第一次出兵便是在十五岁。
同样心惊的还有周沐蕊，上辈子，老皇帝死的早，继位之后的楚翼北并没有着急扩张领土的想法。
这辈子老皇帝竟这么早动了华天城的心思？
楚翼北眉目微垂，将一份紫酥糕放入周沐蕊的碗中，淡言道：“并无胜算。”
此话一说，桌上的空气更静了。
要知道，如今南寅皇朝已是四国第一大国，何惧其他，还未出征，楚翼北今日说毫无胜算！
“这是为何！”
老皇帝明显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不解。
“华天城身处草原，辽阔无垠，虽与百年之前的南寅同宗同流，但草原早已经不是南寅骁骑的天下，若毫无准备，恐会全军覆没。”
老皇帝对楚翼北的凝重很是赞同，又问：“若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扫平华天城，你有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