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夜入宫
夜晚透亮却飘着急雪，宣武门的士兵看见是楚王的马车立刻开了锁。
宫中落锁之后便不可在随意进出，这么着急还是第一次，周沐蕊直觉会有大事，便执意要跟来。
两人进了大殿，老皇帝撑着脑袋垂着目光，听见动静抬起浑浊的一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周沐蕊突然看不见老皇帝眼中惯常的和蔼，此刻带着的竟然是冷到极点的寒意。
殿下还站着几个人，正是一身白袍的寒钺和板着面孔的雍段天，看着周沐蕊都一并前来，更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不知父皇深夜召见，所谓何事？”
两人行了礼，殿上萦绕着一种逼人的寒意。
“雍卿，你来说！”
雍天段鞠了一躬，开了口：“臣授命与寒王测查燕窝死人一案，今晨找到了南蛮人在城中的落脚点，进展迅速，有了点收获。”
“……”
“我们将南蛮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他们指认是楚王指示他们在燕窝里头下毒，以此排除朝中异己，至于给皇上的那批呢，并没有毒。”
周沐蕊心上一跳，如果今天的黑衣人是寒钺的人，那么他们顺着小巷找到段千很容易，可段无痕为人谨慎，他们在巷口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察觉不到。
况且就算人抓到了，段无痕断然是不会那么快开口的。
“既然认罪了，自然有认罪书，雍大人能给臣女看看吗？”
“一介女流之辈，怎能上朝堂，还请楚王速速让家眷离开，此等大事掺和什么？”
因为闯府一事，雍天段始终对周沐蕊耿耿于怀，此刻的眼神刚如同皮下游走的毒蛇，一招不慎就会立刻扑过来。
楚翼北将周沐蕊护在身后，沉声道：‘雍大人恐怕还不够品阶命令本王夫人。“
寒钺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楚翼北身后的周沐蕊。
阴冷的目光锁着，舌头抵着后槽牙，两人还真是般配！
若是楚翼北知道自己捧上心尖上的人是他的人，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只要想到，寒钺心里就燃起一阵快感。
老皇帝没开口阻止，雍天段也不敢再说，只能咬了咬牙。
公公将认罪书递给了周沐蕊，接过来一看，里头确实供认不讳，甚至从贡品入宫的数量都写的一清二楚。
楚翼北撇着眼看了一眼。
“寒王和雍大人既然已经如此笃定，不如将人带上来，否则虽有白纸黑字，谁知道是南蛮人，还是汉人呢！”
寒钺和雍天段早有准备，立刻将人带了上来。
犯人脚步虚晃，脚步踉跄，身上拍着重重的血腥味，头发胡乱，被士兵哑着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男人的浑浊不堪的瞳孔穿透空气看了过来，与周沐蕊四目相对。
是段千！
周沐蕊瞳孔紧缩，寒钺的手脚竟然这么快，可段千怎么会这么快招认呢！
定情再去看，周沐蕊又觉得不对劲。
段千常年使刀，虎口处应该有很深的茧子，可此人双手虽然满是血污，可手指柔弱无骨，根本没有印子。
况且，他抬眸看向周沐蕊的时候，眼神是陌生的。
她们明明早上才见过面。
不对，这个人不是段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