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交流剑道
“这就是气机？”
桧山修似有所悟。
“不错，这就是气机，说明白点，就是使用剑心、意象、技艺这三种力量的时机。
剑心、意象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也是明白的，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盾和矛。
不过，我着重要说的是技艺，就以我和你交手举例，我认为，技艺就是眼力，伱的眼力可以看破我的剑心……也就是说，你可以看破我的盾。”
三千鸦幽歌一脸认真，继续说道：
“眼力越强，你能看到对手的破绽也就越多，获胜的机会就越多，就越容易得胜。
而气机这个东西，大概就是用眼力使用矛和盾，让自己全部的力量得以发挥；让对手尽不了全力，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然后以自己的强击败对手的弱！”
“以强击弱吗……”
桧山修微微沉思，忽然双眼一亮，顿时像是抓住了什么。
以强击弱，不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么？
所以他才频频胜利。
第一次和三千鸦龙切磋是，第二次切磋也是，枪杀45同样是……原来从来都没有以弱胜强。
只是弱者用自己的强点，去战胜强者的弱点而已。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三千鸦龙实力比他强许多，若是正对正，他必输无疑。
但三千鸦龙最后还是和他两败俱伤，这就是以强击弱！
自己的强是出其不意，意象偷袭；三千鸦龙的弱是轻视大意，毫无防备。
原来，胜者，就是要以强击弱……嗯，我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让对手出现弱点，然后用自己的强点去战胜对方的弱点！
桧山修心中有了明悟。
他高兴的对三千鸦幽歌点点头。
“谢谢幽歌师姐的指点！”
“你明白了？”三千鸦幽歌浅浅地笑了。
她明显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弟领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白了。”桧山修点头。
接着，两人也不再休息，重新回到道场里交手。
桧山修当先发动一个「新?念阿鸦杀之意」，但对三千鸦幽歌毫无作用。
剑心早就让她的心神如同明镜，不被外物所惑。
三千鸦幽歌也不迟钝，在他发动意象时，猛地出手。
交手中，两人都有所体会，越发知道，如何在各种情况下，以强击弱。
而在自身气力、速度、爆发力都和敌人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最快的获胜方法，就是出其不意。
用一些一般人都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手攻击对方。
而这，就是所谓的密手。
桧山修研究了下，发现用密手来对付剑心拥有者，大多都是没用的。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琢磨不透的攻击方式，根本迷惑不了心如明镜的剑心。
剑心的存在，可以让人直觉爆表，“看”破虚假。
桧山修不由得感叹，剑心不愧是盾，还是最强的盾。
对付剑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高超的技艺境界看破剑心的直觉，提前知道剑心直觉的下一步招式，然后及时变招，或者，也力破之！
但……
神部千鹤不是剑心的拥有者啊。
如此，桧山修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对付神部千鹤那个怪物的办法。
他不断快速出手，招数阴险，虚实相间。
在他心中，三千鸦幽歌已经成了一个耐打的好沙包，只有想招、出招，然后再想招、再出招。
而且这些招数，往往出其不意，偷袭，偷袭，再偷袭！
桧山修放开了思路，也不再有所拘束，技艺高深莫测的境界在他脑海中爆发，灵感不断，各种招式随意组合，信手拈来。
三千鸦幽歌的剑心境界比桧山修更强，已经到了可以让剑心直接掌握身体的层次，且她念阿鸦杀流剑道的技艺层次也不低，和桧山修的交战，也让她的眼界和经验不断增长。
很大程度，弥补了她在技艺上的不足和缺漏。
而她坚不可摧的剑心防御，也让桧山修可以把她当成怪物一般的神部千鹤。不断思考出应付神部千鹤的阴险密手。
两人可谓是互帮互助，相互成就。
一直到三千鸦幽歌累的虚脱了，桧山修才恋恋不舍的收手。
……
在一间大到空旷的道场里。
中央位置跪坐着两人，一位是身材魁梧，穿着念阿鸦杀流、皆传弟子剑道服的青壮男子，另一位则是身穿蓝色和服的中年男人。
两人的相貌有七八分相像。
正是三千鸦川度和三千鸦龙这对父子。
如果说，桧山修是新“突破”意象、剑心、技艺三境的新人宗师，那么三千鸦川度就是沉浸意象、剑心、技艺三境多年的老牌宗师，然后对比桧山修现在的实力，那么就可以知道，三千鸦川度有多厉害了。
在三千鸦川度和服的背后，是一副藤棘缠绕叼剑欲飞的红黑色乌鸦，乌鸦的眼睛透漏着猩红色彩的图案——那是念阿鸦杀流至高掌教的标志。
“龙，这次去四国的行程，还顺利吗？”
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三千鸦龙，沉声回答：“不过是些废物，没什么麻烦。”
“那就好。”
三千鸦川度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后，三千鸦川度轻轻皱眉，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三千鸦龙虽然看起来粗犷，但为人心细，立马知道父亲在想什么，故作疑惑，抬头望了一眼道场门口：“桧山师弟，怎么还没有过来？”
三千鸦川度笑了笑：“不急不急，也许有事情耽搁了。”
“嗯，再等一会吧。”
三千鸦龙也不恼火。
“你那师弟，自幼不凡，天赋更是恐怖，短短两周不到，已经和我一样的境界了，而且长相也不错，我看和幽歌很般配，不过，他不一定愿意改姓入赘我们三千鸦家啊。”三千鸦川度语气温和，娓娓道来，但话中却有一丝遗憾在其中。
三千鸦龙笑了笑，说道：“待会儿师弟来了，父亲您再问问他愿不愿意，不就行了。”
“顺其自然吧。不能太贪心……”
三千鸦川度摇摇头，笑了起来。
说完这话他也不再多提。
三千鸦龙也闭嘴不言，静静地跪坐着。
他的定力十足，哪怕是静坐着，也不会觉得无聊。
此时他正使用念阿鸦杀流的独门冥想法，修炼心境，只不过因为环境，他只是微微入定而已。
两人又静坐了一会儿，三千鸦龙徐徐睁眼，再次朝数十米外的道场门口看去。
三千鸦川度注意到儿子的举动，轻轻叹道：“龙，你的心境，还是不够静啊。”
三千鸦龙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站起来说道：“父亲，我去看看师弟。可能是我之前说的太过模糊，师弟不知道准确的时间。”
“去吧。”
三千鸦川度笑着望着三千鸦龙站起来，轻笑道：“若真是你的原因，倒是你让桧山失礼了。”
“我没有告诉桧山，您也在这。”
“那就好。”
三千鸦川度了然地点点头。
三千鸦龙才刚站起来，桧山修就和脸色虚白的三千鸦幽歌走了过来。
三千鸦川度举目望去。
此时的桧山修身着一身念阿鸦杀流、皆传级别弟子的剑道服，衣带上绣着类似乌鸦的纹样，背后有如鸦如剑如藤图案。
他神情自若，俊朗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泰然。
三千鸦川度观察着桧山修，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但当他撇过眼睛，看向三千鸦幽歌时，所有的神情都收敛起来，微微皱眉，张口问道。
“怎么回事？”
身心疲惫的三千鸦幽歌，是知道父亲在这里等待桧山修的，但剑道上的灵感一上来，她便自然而然的知道，对她来说，什么是本，什么是末。
等她和桧山修交战结束后，回过神来。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现在面对父亲，她也知道是自己的错。
不过，再来一次，她也会同样如此。
毕竟剑道上的灵感，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父亲大人，午安。”三千鸦幽歌在三千鸦川度的侧对面跪坐下来，正襟危坐，她也不解释，只是说：“刚才和桧山师弟对练了一会，体力消耗过大。”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是准备在我身上压筹码么？
随遇而安，桧山修瞥了一眼三人的位次，将就着挨在三千鸦龙身边坐下，学着他的模样，正襟危坐：“下午好，师傅。”
三千鸦幽歌瞅了他一眼，对父亲说道：“父亲，不好意思，我们对练完又出了一身汗，又得麻烦您等一会儿了……”
桧山修的确出了一点汗，但实际上，还没到需要换衣服的程度。
但三千鸦幽歌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无所谓，洗澡总比不洗澡舒服。
提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点点头，一副的确如此的样子说：
“弟子身上的确出了不少汗，在师傅面前失礼了。”
三千鸦川度摆摆手，温和地回道：“去吧桧山，再等一会又没什么。龙，去叫佣人帮他们准备衣服。”
“太麻烦了……”桧山修推脱道。
“不麻烦，你们先去洗澡，衣服之后会有人送过来。”
“师姐你先，还是我先？”
桧山修看了一眼三千鸦幽歌，问道。
“……”
“……”
“……桧山，洗浴室我们还是不缺的……”
三千鸦龙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三千鸦幽歌突然站了起来：“父亲，您和他聊，我去洗澡了。”
“嗯。”
等三千鸦幽歌走后，桧山修有些不自在，他的那个私人道场只有一个洗浴室，刚才也是他先洗完，然后三千鸦幽歌再进去洗的。
他刚才觉得没什么问题，现在便发现了大问题。
刚刚三千鸦幽歌为什么要在他的洗浴室里洗澡啊……
三千鸦川度看着不自在的桧山修，笑着说：“桧山，听说你在找对付身体素质全方面超越自己、碾压型敌人的办法？”
“没错……师傅，你也是知道的，弟子有非战胜不可的敌人！”
“神部千鹤那个人我也知道，你一定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吧，桧山。”
三千鸦川度用看孩子的慈祥眼神看着桧山修。
“痛苦有是有，但也不算常人无法忍受……毕竟我认识她，还不到两周。”
三千鸦川度开心地笑起来：“桧山，你的天赋，真是超越了我的想象。两周不到，你已经有了和她势均力敌的资本了，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呵呵……”
桧山修笑了笑。
原本他是想说：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教的好。
但仔细一想，三千鸦川度还没教过他什么东西呢，只是丢给他一本“玄幻”秘籍。
他这么说的话，反而有一种贴脸放大，嘲讽三千鸦川度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笑笑。
笑完之后，桧山修站了起来，也借口去洗澡，算是借此结束话题。
……
等桧山修换好衣服出来时，换好衣服的三千鸦幽歌，已经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她和桧山修一样，也换了一身和刚才一样的剑道服。
剑道服上，黑色的布料前方鼓鼓的，显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似是刚洗澡过后，沐浴露味道。
就算只是和桧山修一样，半朴素的剑道服，穿在她身上也像是华丽的和服一般，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反而更加衬托出她身上独特的美。
为了让头发不沾水，她将马尾辫盘成一个球、用簪子插在脑后，更好的露出那一张清冷明艳的小脸，神情淡然的目视前方。
桧山修默默坐回刚才的位置，和他们说起自己领悟出来的密手，还把自己对以强击弱的理解详细说了一遍。
自从念阿鸦杀流愿意接纳他后，他就有投桃报李的想法。
对于他的分享，三千鸦川度神情认真，时不时出口详细询问一下，然后补充自己的看法，两人算是相谈甚欢。
不一会儿，三千鸦幽歌和三千鸦龙也加入进来。
四人中，除了桧山修，没一个是接触剑道少十年的，但桧山修可是开挂选手，身上有近乎十个人、风格各异的剑道感悟。
再加上，剑心、意象、技艺高屋建瓴下，也不怕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反而是他们三人，连连被桧山修，风格各异、奇妙思路的独特见解给震惊到。
而和他们交流，也很大的弥补了桧山修在实战、死战上的不足和误区。
所以四人也算互帮互助，相互所得。
偶尔停顿思考、偶尔开口交流。
一小时过去，四人依旧继续交流剑道心得。
两小时过去，三小时过去……
一直到天快黑了，有佣人进来，说：客人已经都到齐了。
四人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接着，桧山修便跟在三千鸦川度他们身后，朝念阿鸦杀道场深处的那间阁楼走去。
刚才的谈话中，三千鸦川度已经告诉了他——
他们准备在今天晚上举行念阿鸦杀流的内部宴会，而明天晚上则举行面向所有外界的大宴会。
至于宴会的主角自然不用说，就是他桧山修。
宴会的主题则是——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