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秦可卿，心花绽放
秦钟心里也稍有那么一点点疑惑，素来不肯的可卿怎么今夜突然松了口。
他看着可卿的嘴儿，往日里是千防万躲，今晚却连过分的都肯了。
这些疑问盘踞心底，他却不愿打听，只因私心作祟怕问了之后秦可卿突然反悔。
甚至，秦可卿再次提议要他到陪床伴宝珠去，秦钟面对这好事竟也是呼呼的摇头。
他自然体恤秦可卿方才的辛苦。这会还贴心地给可卿揉搓按压柔似无骨的手掌手指，等可卿漱了口，又看宝珠轻手替可卿擦拭脸上汗珠。
秦钟又想宝珠才睡得迷迷糊糊，明早她们丫鬟才真的早起。就揽着可卿卧下，道：“今晚咱们也不闹腾，我替可儿守着门。”
秦可卿眼中幽幽斜瞥着露出一点眼白。
世上哪有这样守门的？
没有一个守门人会把脑袋伸进门里偷瞧。不管是秦家还是荣国府，但凡哪个小厮敢把脑袋探进垂花门，他这性命也休想要了。探过脑袋的必是贼，谁也不敢保证，胆大妄为的贼子会不会突然趁人不备溜进门内。
可卿乱想一阵。
秦钟却真不乱动了，只揽着合目睡下。
秦可卿至此嘴角微微上翘。房间里亦无声响，更无动静。她比谁都清楚此时秦钟定是在装睡的，却也没再说什么。
安静侧卧着，不知多久便一阵困意上头。
等她再醒时，天色已朦胧亮，宝珠、瑞珠并另外两个丫鬟已经起来了。
“果然是他在作怪，害人做个那样的梦！”
秦可卿羞臊念着，不知何因心花绽放地挪了挪身子，柔软的小手儿在衾子里摸索一阵把他手脚拿开。悄悄地掀起纱幔唤了宝珠、瑞珠，方才偷摸的起身跨过秦钟从床上溜下来。
她却不知此时纱幔内的那人竟睁开了眼睛。
秦钟不动声色地转了身子，正脸朝着外面，一双贼眼透过纱幔的缝隙悄悄打量。
只见着纱幔外的房间里帘子全拉着，房间里也掌上了灯火。
一道洁白的身影站立在床边，他还是第一次瞧见那光滑洁白雪背的全貌。如果说之前一直是盲人摸象，那么现在他对秦可卿的身材有了更充分的了解。
虽然只见到了背面，却看得出可卿浑身没半点多余的肉。
每一条弧线都是那么的优美，这时才看晓得那腰肢的玲珑纤巧。偏那纤巧之下，竟有圆润光洁的更加完美的弧线，那俩道弧连着那圆润且匀称的双腿。
可卿是稍偏瘦的，腿很直，也很长。倒好在那圆润翘挺让她少了些许稚嫩，却是天生的媚骨，有无尽风情。
秦钟见宝珠过来，急忙屏住呼吸。
发现宝珠是到床边拿了夜里不知何时从秦可卿身上退下的抹胸下衣，以及下身小衣。
大贼鲸卿因此偷偷松一口气，要是被发现，今儿定没机会再欣赏。
只见宝珠展开手中的小衣蹲下身子，秦可卿亦也弯腰抬起一条匀称的长腿来。
嘶~
秦钟深吸一口气，一双贼眼睁得巨圆。好似不想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定要观察仔仔细细。他的脸都贴上了纱幔，就差把脑袋伸出去了。
突然，他见到了蹲着宝珠竟扫了一眼床幔。两人眼睛竟对视了一下。
好在宝珠并未作声。
因此秦钟才有继续当偷窥贼子的机会。只可惜宝珠动作虽然轻缓，秦可卿下身的小衣还是慢慢穿上了。
“唉……没什么好看的了！”
秦钟暗暗念着，褥子下的床板却传几声犇犇的猛响。声音虽轻，他也急忙用手拦了，可房间里几人却都听了清楚。
这下不仅宝珠偷偷望床幔，便是瑞珠也悄悄看来。
刚穿上下衣的秦可卿这时亦也怪声与瑞珠道：“还去不服侍你家爷起来？等会还得去见琏二奶奶她们，总是要体面些的，更得要和府里几个妹妹道别一下才好。”
秦钟一愣，知晓自己被发现，却也还是不吱声。见可卿已经开始穿外衣了，就悄悄的躺了回去，佯装一副一直没醒过的样子。
瑞珠再往打量一眼，回道：“大爷还睡着，今儿时辰还早再让他歇会罢。总得天色全亮了再去琏二奶奶那里，早上时间大户人家规矩都多，万一路上迎面遇了贾家哪个爷们可不太好。”
秦可卿横看瑞珠，只觉这丫鬟真真是把心思全放鲸卿身上去了。心里稍涌一点吃味，却也没对这事说什么，只道：“这一晚上着实为难他了，稍会你留房里伺候，待他再歇一歇。”
可卿说着就稍稍转身侧头，用余光望了床铺一眼，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甜蜜又妖娆的笑来。
可惜，这会秦钟无缘看见，不然他该会知道如果现在拉住秦可卿，可卿今儿一整天都不用走路了。
这会秦可卿穿戴整齐，见两个小丫鬟打水过来，就让她们把水送西边稍间去。
她留下瑞珠在东稍间伺候，自己则带宝珠去了西头稍间漱口梳妆打扮。
不多时便听了瑞珠一声惊呼从东稍间传出。
秦可卿这会竟奇怪地脸色毫无异常，淡然将两个小丫鬟打发到外面去，寻上宝珠问起一些私密事来。
可卿问的专心，宝珠回的羞臊。
伴随东稍间点点的细碎闷响，宝珠的脸红成了苹果。
秦可卿竟平淡的很，好似完全没听见一般。
当下，西端稍间里宝珠红着脸一边给小姐梳妆，一边回小姐的话。
“就……！”
“后来了？”秦可卿好奇问。
“后来……后来……”宝珠想起后来的事，这会都有些腿软。
可惜秦钟这会真专心干着他自个的事情，并不晓得西边稍间里秦可卿与宝珠聊了什么话。除了可卿、宝珠二人之外，再无一人可知。
瑞珠却急了大惨。见碧纱橱的一扇门被大爷打开一条细缝，她差点没吓死去。
倒好在秦钟体贴，瑞珠身上的衣裳未曾有缺，这会亦还算有一两处整齐。就算宝珠她们好奇走过来，也能及时反应。
正在梳妆的人也没功夫管隔了几间的动静。
甚至，有人对此浑不在意。便是听了那清楚迷离之声，脸上竟也没半刻羞臊，好似昨晚大羞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想起昨晚事情，反而认真问道：“你爷的身子没异样的罢？”
“是要命了些。”宝珠羞脸回着，也记起那日惨状，尽管大爷留情却还是去了半条命。“大爷体贴小姐，应是无碍的。”
她们也不知聊了多久，等到外边大亮，渐有阳光映窗放才结束。
全等着今晚了！
外边的小丫鬟亦也在这时进来回禀，轿子已在垂花门外等着，回清河的马车也在荣国府角门等待。秦可卿这才叫了一小丫鬟去琏二奶奶院子处通报。
且说王熙凤刚从贾母处回来，见了秦府丫鬟，再得知来意。
凤姐好奇道：“伱家姐儿这么捉急？在这里吃了午饭再回也不迟。”
秦府的小丫鬟哪里敢乱说话，也不知怎么回答。
王熙凤见了，亦也无奈叹息这样的丫鬟到底没见过世面，该让秦家妹子好好管教才行。不然往后和官员同僚家太太里来往多了，少不了被一些不长眼势力夫人轻看轻怠，到时候还叫鲸卿失了体面。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身边办事的丫鬟哪个不是精挑细选来的？不仅衣着体面，模样端正大方，气度上也不和那些姑娘姐儿差多少。
但凡带出门的丫鬟，都是一家底蕴的展示。
甚至有一些人家，会特意让丫鬟比主子穿得还体面。一来彰显主子的气派、气度、品格，二来展现家中的豪贵。这般，不管去了谁的府上，凭是几品诰命太太也得高看这样的人家两眼。
王熙凤又问了秦家姐弟情况，听了正要往这边来，便不再打算进小院里找她们姐弟了。
凤姐又让人去催了前晌，要留可卿鲸卿二人在荣国府吃前晌。
不多时，凤姐果真见了秦可卿带着四个丫鬟过来。
“鲸卿去哪里了？”
“他说今儿既要回去，该得先去老太太、太太那里请了安再过来。”秦可卿款款与琏二奶奶行了礼。
王熙凤大笑着阻止了，携秦可卿手，说道：“才过一晚上就生分了？瞧你弟弟多么鬼机灵，一大早还晓得去讨太太们欢心。咱们姊妹里更不需这些了。他既去了那两处，定要些时间，咱们趁这会功夫好好说说话。”
秦可卿也正有此意。
在昨晚时，她还为难着，到了今早却突然想了明白。贾家有意择鲸卿为婿，又要什么紧？
现在只需和贾家托出有这意愿，两家人亦也亲密不少。至于成不成，也是以后的事情。就算真真的成了，也不打紧。
可卿念着自己身份本就是一道难，秦家姑娘变成秦家奶奶，往后不知多少非议。
她虽渴望做奶奶，却也不想秦钟仕途因这受损。
暗道：顶不过一辈子留在秦家做个姑奶奶。
再有过昨天一晚的经历，更确信鲸卿做不出害她伤心的事。再摆让出大奶奶名分的委屈姿态，定是把鲸卿拿捏死死。
因此，秦可卿私心作祟，尽管之前最得意那机敏飒爽的三姑娘，这会心里却中意那个温柔沉默的二姑娘。
事情不成是一回事。
如果真成了。可卿心里没太多底气能完全拿住三姑娘，但二姑娘粗看一眼就知是极好相处的。
有了利益纠葛，温柔妩媚的可卿心里也多了计算。
却说秦钟往贾母处请过安，得知贾宝玉早早和贾兰去义学了，因此也未多呆。
再去王夫人处，竟意外见到了李纨在场。
“请太太安，请嫂嫂安。”秦钟嘻嘻笑着，好没规矩地就上去前与王夫人携手说话。
“我想你这时也该来了，竟真到了。”王夫人打量着秦钟样子，越瞧越满意。“听说你昨儿还给兰哥儿上课了？”
秦钟笑着回道：“一些杂七杂八的见识，未必有多大用处。”
王夫人却知晓那见识不是没用的，还是让秦钟得了官身的。因此更念秦钟的好，就是可惜秦钟的姓名不叫贾珠。
【王夫人好感度+8，阳寿增加8天（当前好感度：67）】
她道：“凡事见识，就不是没用的。哪怕一些细微的小知小识，愿意外教的也极少。鲸卿准备往后如何上课？”
说到这里，更加感慨这么个人儿怎就不是亲儿子。
突记起前些日子凤丫头说过的话。王夫人再细看得秦钟一番，默念：两家离得近，如今关系也亲。鲸卿还得了圣眷，品格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好，要有这么个女婿也是极得意的。就是不知老爷心里如何想法。
秦钟哪里只想此刻王夫人心底的想法。反而留意到，珠大奶奶此刻的脸色竟莫名地飞出两颊红晕。
微微的红在白嫩嫩的脸上，让淑娴静雅的李宫裁更显得动人。
“哎哟，这股子书礼小姐的气概，就符合咱这种没什么诗书气的粗人审美。”秦钟一面暗想，一面压下心中悸动。
回道：“孩儿倒想每日都来府里给兰哥儿上课才好，只是未必方便。当下是每隔几日来一趟。”
“有什么不方便？”王夫人问着，既也想兰哥儿有了出息也好，更想秦钟多来府里住着也欢心。
偌大的荣国府，也不缺没地方住。
秦钟只管将心里想法说了，他要这几天做一个大的木板，上面涂上黑漆。又准备用石灰做几只可以在黑漆板上书写的石灰笔。还有当前也没一个宽敞地方可以安心讲课，也没空地可以观察花卉植物。
王夫人怪色笑了一声，道：“你昨晚住的小院子不恰好？总比在那狭窄穿堂的里自在罢？”
额？
她知道了？
秦钟心里一紧，再看李纨。此刻李纨脸都刷白了，哪里还有半点白里透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