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年轻了
“如果他来拍戏的目的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可真是挺令人羡……鄙夷的。”瑟哥摇头，“这一点都不职业。”
“对对对。”
“个人觉得，一个演员最重要的还是脚踏实地。现在的演员，都太浮躁了。”瑟哥继续道，“我父亲曾说，不管是拍戏还是看戏，最忌浮躁。很多人正是因为心静不下来，所以总是抱怨我父亲这几年的作品看不懂、拍得差之类的。”
“如果他们能静静品鉴，会发现，我父亲的电影，那是极具前瞻性和时代性的。”瑟哥道，“兴许得再等二十年，我父亲的电影才能完全得到认可吧。”
助理：“对对对。”
虽然他也没看懂那些电影，但拿人钱财，吹吹捧捧就完事了。
瑟哥起身，二次下车。
他这个大男主，是时候出面了。
果然，随着他一下车，顾老师，两位周姑娘都停止了聊天，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终究还是绝对的核心啊！
他嘴角勾勒起一抹友好的笑容，“你们好。”
“陈老师好。”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一起来对对剧本吧！”瑟哥表现了自己敬业的一面。
“好的。”
这时，顾延道：“三位先去，我稍后。”
“嗯？”瑟哥不明所以。
“肚子不太舒服。”
【呵呵，类我啊，我刚才也是。】
周叶调侃：“肯定是顾延哥早上吃得太丰盛了。”
【瑟哥：你俩才认识多久啊？顾延哥就叫上了？个人认为，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更有魅力。】
顾延尴尬：“也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对了，你们要去哪个棚？”
周雨桐道：“你去解决你的吧！等下确定去哪个棚我会给你电话的。”
【这么快电话号码都有了。你仨这是在搞小团体。】
“好的。”顾延大步离开。
看顾延仅用十来分钟就和两位姑娘变得如此熟络，阿瑟内心更加羡慕了。
这咋做到的啊？
“陈老师，走吧。”周叶开口。
“嗯。”
【其实他也挺希望有人能甜甜叫他“非宇哥”的！可惜他的热情往往只能换来一声客套的陈老师。】
自从认识顾延后，瑟哥开始变得愁绪万千。
——他的样子，好像是我一直渴求和羡慕的啊！
到底得多幸福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如此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左右开弓的精神小伙子啊？
……
早上都是在对台词、试角色中度过。
导演道，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几位不仅台词量大，由于还涉及了大量刑侦专业知识，所以背诵难度也很大。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几位能尽快将自己台词背下来。”导演一脸严肃，“在我的剧组，绝不允许出现数字先生或小姐。该背的词，一个字也不能少。”
瑟哥：“好的导演，我会加油的。”
“嗯。非宇的台词功底我是见识过的，不愧是名门之后。”导演颔首，“一个好的演员，一定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背词方法。顾延，听说你还兼职演戏老师？”
“额，补贴家用。”
这理由一出，全场震惊。
瑟哥：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两位周小姐：这便是顾老师讲话的专有特色吗？不愧是演唱《我的好徒弟》的灵魂歌者。
“能当老师，那想必是有一套专属自己的记忆方法。我问你，这前三页台词，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背下来？”
【你问一个拥有“记忆药丸”的人这样的问题？】
周雨桐翻了翻前三页的剧本。
大部分都是顾延的台词。
扫了一眼，句子冗长，且措辞方式极具专业性和时代性。
不好背啊！
顾延也在翻看。
瑟哥突然道：“如果是我的话，两个小时就够了。”
【没人问你啊主要是。】
“小叶，你呢？”
“三四个小时吧！”
“我也差不多。”周雨桐道，“顾老师这些词，的确很考验一个人的记词功力。”
“嗯。”导演颔首，“所以，我们一定要培养自己的记忆模式。非宇为什么仅需两个小时就够了，主要是……”
话还没说完，顾延举手：“导演，好了。”
“什么好了。”
“背好了。”
导演：？？？
“我说的是前三页。”
“嗯，正反页算一页，对吧？”
导演：？？？
你特么那叫六页。
没文化真可怕。
可没文化的他怎么背得这么快啊？
肯定是事先背过，定然是这样……导演笃信无比。
他想考考顾延的临场表达效果。
“既然顾延背好了，那就先来对对戏吧！”导演安排，“记不住台词的，可以先拿剧本。”
两位周小姐顿时长舒一口气。
她俩大脑还一片混沌呢！
唯有顾延和非宇哥一脸自信地站着。
那架势，衬托出一个【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瑟哥此时只觉得庆幸——好在前三页他的台词不多，就百来个字，他应该……能背得八九不离十吧？
麻蛋啊，顾延这小子绝对提前预习了。
有备而来啊，简直居心不良。
让你来当绿叶的，你这样搞，我这朵大红花多尴尬？
逼都让你装完了，我装什么？
也许，这姓顾的只是逞口舌之能呢？那么多台词，他还能倒背如流不成？肯定会有忘词或结巴的时候。
那个时候，谁优谁劣，即见分晓。
……
对戏正式开始——
当顾延进入表演状态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场就全变了。
他迅速进入角色中，几乎不需要任何的调整。
看着顾延的演绎，导演暗道——这不就是我心目中“小司机”的样子嘛？
前期意气风发，自信且张扬。
顾延融入角色太快了，这让他的女主（周雨桐此时还一边拿着剧本，一边念词），显得很呆。
或者说，站着这些人中，除了顾延，都挺呆的。
包括他的恩师之子。
导演腹诽，台词是背得不错，但这面瘫式演技，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看完表演，导演顿时理解了之前某投资人力排众议，一定要把这第一个单元的男主交给顾延的原因。
那个投资人道：“我和顾老弟不仅是老相识，我更是他的戏迷。他对演戏的研究，可能还在诸位之上。”
大家当时都对这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也没驳了这位投资人的面子，毕竟是投资爸爸，安排一两个关系户进来，很正常。
只要大男主不换，其他人随意。
……
可导演对这事颇为在意，本来这一单元男主之位本来要安排给他中意的一个男演员的。
娱乐圈是利益场，更是人情场。
当年开歌导演提携了他一把，让他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现在他初具实力，自然也想培养自己的嫡系，以便将来举大事。
但谁能想到，这角色被顾延这个关系户给截胡了。
今日，他现场考核，何尝没抱点看“好戏”的心态？
只要顾延出糗，那就证明，外面对顾延的赞誉，其实是一通无脑吹捧罢了。
但此刻，看完顾延的表现，他只能道——顾老师截胡截得好。
顾延的表演实力，远在他推荐那个男演员之上。
如果说那个男演员的实力有三千，顾延绝对在一万之上。
这小子，他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
对戏完毕。
阿瑟看导演面露沉思之色，心想导演要开始挑毛病了。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小期待。
一般来说，演得越多，错得越多。
嘿嘿，我不说是谁？
导演开口：“首先，雨桐啊，你今天状态很差，下午之前，必须调整过来。你跟【小良姑娘】这个角色毫无共鸣感。”
“抱歉，导演。我会尽快调整的。”雨桐黯然点头。
“另外，小叶，你的问题是过于凌厉了。你只是一个小科员，怎么能一进门就对几位领导大呼小叫？这不符合现实，给人一种不适的违和感。就算是想把角色的性格表达得俏皮一点，也不能脱离了实际。”
“记住了。”
阿瑟心道，下一个是谁？
他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导演大哥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大概率会一笔带过的。
所以，主要火力还是会轰在……阿瑟看了顾延一眼……呵呵，虽然我看不出你演得有什么毛病。但我父亲这位高徒眼光可高了，你小子今日是免不了一通批评了。
“非宇。”导演开口。
“嗯。”非宇点头。
果然，压轴的某位大哥，将会承受最猛的进攻火力。
“台词背得很熟，这点不错。”
非宇还没来得及开心，导演就噼里啪啦道：“但表情僵硬，行为举止太过呆板，你是一个天才法医，不是一位高冷霸总，不要用一种俾睨天下的眼光去看你的同事……”
非宇：？？？
导演大哥今日吃火药了？
连他都被挑出这么多问题，但顾延岂不完蛋了？
唉，等下要是被骂得太惨，他还是站出来维护一二吧，展现一下自己大男主的气魄和担当。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导演的目光移到顾延身上，深深叹了口气。
“名不虚传。”他说道。
“不敢。”
“早上你就好好休息吧！”
“好。”
导演点头，目光转向其他几人，“下午正式开拍。到时候绝不能再是这种状态。你们几个，都得向顾延学习。另外，不懂就找他请教。”
众人：？？？
非宇：这跟我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
特么到底谁才是绿叶啊？
导演走后，棚里颇为安静。
还是顾延率先开口：“你们仨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给你们买水？”
周雨桐目光炯炯看着顾延：“顾延，今早这场戏，你准备了多久？”
【嗑药两秒钟，消化一瞬间。】
“我只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非宇一愣，这话多熟悉啊，颇有他老爹的风格。
他一下就变得郑重起来了。
“有理！”
“嗯，三位好好准备。我先去溜达……啊不，熟悉一下片场。据说为了搭建出这条有着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小街道，耗资数千万呢！”
“四千六百万。”非宇道。
“那我得好好见识见识。”顾延背着手离开了。
留下表情复杂的三人。
“他刚才表演得可真好。”周叶感慨，“他在戏中的状态，跟他现实中的性格可一点都不像。”
“嗯。”周雨桐点头。
“怪不得陈萧和李意桐会拜他为师呢！”周叶道，“的确有真才实学。”
“还有点嚣张。”周雨桐噘着嘴道。
网上说啥来着，顾老师下一个收的就是她了？
麻蛋，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现在的网友们都是半仙么，未卜先知。
……
导演回到自己的办公棚里，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嫡系打电话。
“小左啊，我给你推荐一个演戏老师。”
“是私人的，培训机构好像叫延友。”
“你去补就是了，废话这么多？”
“什么，还怨他抢了你的角色？孩子啊，我说句公道话，如果真比实力的话，你也竞争不过的。你俩实力差挺多的。”
“听我的话，打不过，就加入。大丈夫能屈能伸，叫人家一声老师怎么了？”
“要不是人家不收男徒弟，我都寻思让你去磕头拜师了。”
……
顾延一边欣赏着剧组搭建完毕的小街道，一边回复萧姐的信息。
萧姐：师傅，首战如何？
顾延：马马虎虎。
萧姐：那二筒姐今晚能拜师吗？
顾延：悬……我感觉她挺抗拒这个的。
萧姐：嘿嘿，师傅，降服这样的徒弟，才更有成就感吧。像我这种容易得到的，总是容易被你忽略。像这种要费一番心思的，肯定更能激起你心中的征服欲吧！
顾延：？？？并没有。
萧姐：我不信。
顾延：我对天发誓，我就喜欢交钱爽快的。
萧姐：好像是哦。嘿嘿，那我是最爽快的吗？
顾延：差不多。
萧姐：所以师傅最喜欢我？
顾延：你要这么类比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无言反驳。毕竟高级VIp拥有一切解释权。
萧姐：徒弟=高级VIp。学生=普通vip。是这个意思？
顾延：对。
萧姐：我原以为我们之前是有感情的，没想到终究只是一场交易。
顾延：孩子，这两者并不冲突。
【谁规定维持交易的时候不能掺杂点感情了？】
萧姐愣了愣，顿时明白师傅这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啊！
真是混蛋啊，想得可真美。
不过，好像还真让师傅都得到了。她和桐姐，不仅交了学费，还付出了“一腔真心”。
可恶啊，都怪她俩当初年轻了。（其实就是几个月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