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
蒋凌琛缓缓开口，“婚事以后是要公开的，传闻对你和小轩不好，我尽快让娄文澄清。”
洛薇歌明显感受到，她扶着的那条黎莺的手臂，已经完全绷紧了。
“薇薇，你前几天是住在东壁区吗？今天忽然回来，除了拿证件，就没什么要和凌琛说的？”
洛薇歌顿了下，不知道她又打算憋什么坏，将信将疑地看她。
“你有话直接说。”
“我本来也是不想说的，但今天既然大家都没把对方当外人，我还是问问吧。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蒋凌琛脸色微沉：“她跟踪你？黎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明明是平静的语气，但他的语气偏向已经十分明显。
“我也是好奇，不敢确定，才去拿了监控。”
黎莺温声开口，不紧不慢地拿出手中的王牌。
陆湛言给她的那张照片上，有清晰的时间和定位。
她很快就找到了监控具体的时间，调出了视频。
画面里，她的身影只露出了边角，洛薇歌小心翼翼地追在她的身后，又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
那模样，确实是跟踪。
蒋凌琛盯着画面反复确认了几下，才转头看洛薇歌。
“怎么回事？”
洛薇歌轻吸一口气，反问：“视频上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你？我为什么会在你后面，你真的不知道吗，嫂子？”
她特地咬重了嫂子的发音。
黎莺状若茫然：“我应该知道什么？不是我不放，我的位置是监控死角，实在没办法拍到。”
洛薇歌试着去查了，但目前还没打听出对方真实的身份。
没想到黎莺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索性直接道：“没关系，我这边有。”
黎莺慌张了一刹那：“语音都能制造出来误会，现在又有ai换脸，薇薇，你还是谨慎些。”
“视频可以任由鉴定，不会错的。”
洛薇歌把手机掏出来，当着她和蒋凌琛的面播放了视频。
蒋凌琛低头看了眼，却没说话。
黎莺掀起眼帘反问：“薇薇，你录制这些，是想发给凌琛，让他知道我在背后跟别人有不恰当的关系吗？”
“这倒是不归他管，我只是担心你认识坏人。”洛薇歌也学她，假模假样的开口。
黎莺脸上闪过一抹笑意，眼底带着必胜的神色。
“可是，这是凌琛身边的保镖，特地保护我安全的。
那天我去东壁区，是因为我要给小轩买一个冷门牌子的奶酪棒，那边的进口零食便利店才有。
你说担心我，可明明当时你可以问我的，怎么只拍了视频呢？想发给谁呀？”
洛薇歌张了下口了，却是无言以对。
黎莺继续道：“为了防止不小心冤枉你，我还特地去问了人。
听说你向物业那边打听过我的名字，甚至连我身边人的名字都打听了。
这种程度的关心，以为只有恋人间才会存在呢。”
洛薇歌总算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
之前黎莺漏洞百出的挑拨，就是在为此刻做准备，让自己放松警惕。
摆明了就是要让蒋凌琛怀疑自己！
就在她百口莫辩的时候，蒋凌琛开口：“行了，这里不是擂台。
说这些，是要我断案还是评理？”
黎莺的表情变了。
“凌琛，我绝非这个意思。
我只是在想，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薇薇，让她宁愿私底下做这些事，都不来亲自跟我聊？”
“跟你聊什么，她跟你并不熟。”
蒋凌琛就这么四两拨千斤，把她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黎莺原以为自己打了胜仗，却没想到他一句话，把自己直接打回原形。
蒋凌琛继续轻描淡写地开口：“视频昨天我看到了，她遇到事情先拍视频发给我，也合理。”
从他刚才的反应就能看出，他绝对是不知道的。
但还是宁愿撒谎，也要袒护洛薇歌。
黎莺牙几乎要咬断。
她硬是凹出了温和优雅的表情。
“原来是发给你的，好吧，怪我太心急想要和她做家人，只想尽快坦然相对，居然弄巧成拙了。
那算了，我带小轩先走了。”
蒋凌琛没有留人的意思：“给娄文打电话，让他送你。”
黎莺没有停留也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出了门。
关上门的刹那，她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从前只会给她撑腰的人，今天差点让她下不来台。
这和当着洛薇歌的面，抽了她一个巨大的耳光，有什么区别！
小轩连忙抓紧她发抖的手臂。
“妈妈，别伤心，你别伤心。
我还会想办法回来的，我会努力让叔叔看到我们……”
黎莺情绪失控，一把将他推开。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跟我说你会努力，你努力了什么？！”
小轩被推差点摔倒，还是坚持往她身上扑。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用。”
黎莺情绪愈发崩溃，狰狞地掐住他的脖子。
“要是你能彻底破坏，她在凌琛心中的地位，我今天至于如此吗！
他甚至都不舍得骂洛薇歌一句！”
蒋忆轩被掐的眼睛都要炸开，艰难地伸出小手去抓她的手臂。
“妈妈，别生气……”
黎莺忽然回神，像握住最后的稻草，神色脆弱的把他抱进怀里。
她颤抖着哭腔开口：“妈妈已经没有办法了，你和妈妈都不能没有他。
否则我们后半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你想失去现在的生活，想永远孤苦无依吗？
你要狠，你要替妈妈做更多的事情。
不能让她像今天一样逃过一劫！要让她死！”
小轩神色茫然地被黎莺死死的箍进怀里。
“可是这个婶婶，除了不太喜欢我之外，没有很坏。
要死的，不应该是很坏很坏的人吗？”
黎莺的表情骤然阴沉似水。
“她都没给过你好脸色，怎么就把你收买了？
你怎么和那些下流胚子一样下贱！
夺走你未来的人，不就是该死的坏人吗？”
小轩原本还带了一丝清澈和童稚的眼睛，一点点的碎裂。
他坚定的搂住了黎莺，大声开口道：“妈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黎莺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轻抚他的发端。
“今天你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