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凯撒，卒
人和人的命运是不同的，无论是从长度还是从浓度的角度来讲都是如此。
有的人出生半个小时因为哭不出来窒息当场去世，有的人一百多岁能蹦能跳能泡妹子，有的人摔下悬崖捡到武功秘籍，装逼打脸成为一代传奇，有的人摔下悬崖当场注销户籍，成为案例供人警示学习。
而昂热校长的生命，无论是【长度】还是【浓度】都是毫无疑问的最强。
“二十多年的快乐在一晚上毁掉，之后的一百多年活在无尽的复仇和空虚当中，尽管是敌人，我也要对他的人生保持敬意。”
手持那张印着昂热头像的记忆光碟，言峰蓟表情严肃的行礼致意，旁边的伊邪那美对着他翻了个相当令人赏心悦目的白眼，对神父的虚伪和奸诈表示认可。
现在两人已经转移阵地离开了ZJ省，买了飞机票来到了Gd省，现在正在酒店房间里一边喝着老火鸡汤一边翻阅着昂热这位【世界最强屠龙者】的记忆。
昂热本来是个无父无母的穷苦无名的孤儿，“昂热”这个姓氏取自他出身的法国小镇，这是在昂热摆脱那个拿自己当做乞讨骗钱工具的养父，被当地一位天主教神父受邀之后自己起的。
由于极端优秀的血统，他被梅涅克·卡塞尔看重，考入剑桥大学并且自学多国语言，取得包括医学、古典文学在内的多个博士学位，之后加入了秘党初代狮心会——一切是那么顺风顺水，但是只有一个疑点。
“梅涅克·卡塞尔是通过昂热自学包括拉丁文在内的八国语言以及其他体现【学习能力】的表现，才认可了他的血统，让他加入狮心会的，然后让他入学剑桥，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秘党也主要把昂热作为研究人员而不是【战斗人员】。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昂热还没有觉醒【言灵·时间零】，否则秘党当时还生存着的三位【铁十字蔷薇】必然会让昂热接受更加严酷的战斗训练，更快成为秘党的利刃。”
而根据昂热的记忆，他的第一次释放言灵·时间零是在【夏之哀悼事件】结束一年之后，他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来，当时为他治疗的秘党长老【心外科之父】已经打算吃他的席了，没想到昂热不仅醒来，甚至还成了秘党的新领袖——一些阴谋论者甚至认为是昂热这个“最大受益者”把【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引到了卡塞尔学院。
但是，能够控制时间的言灵不是人类有资格觉醒的，正如同【灭世言灵】是龙王的专利一样，【时间零】也是黑皇帝尼德霍格的专属，就连专精速度的【天空与风之王】也无法使用，只能依靠食用尼德霍格之肉觉醒。
“现在的【时间零】也只是劣化版，尼德霍格的【时间零】是真正可以停止全世界时间的正版，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在和祂的战争中惨败。”
伊邪那美开始补充资料。
“那毫无疑问，【夏之哀悼事件】中，让梅涅克舍命保护运走的东西就是【尼德霍格之肉】，在初代狮心会全灭之后，这块肉的一部分被喂给昂热，令他觉醒了【时间零】·······
那关键点就又变了——谁给他吃的肉？”
言峰蓟有些烦躁的拿出纸张，开始一个一个的写下质数——质数只能被1和它本身整除，是无法被分割的数字，就像是人与人一样，即使逃离地球也会被【引力】牵引。
“我想到了一个女人。”
听到言峰蓟这么说，伊邪那美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一个被我杀掉的女人，【酒德麻衣】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言峰蓟这家伙其实不算记仇——自从酒德麻衣被他杀害之后，他就对酒德麻衣夺走自己战利品的行为既往不咎，同时也满怀着对敌人的敬意和身为信徒为上帝扩展业务的虔诚，他可是亲耳听到酒德麻衣自称【来自某个势力】的，并且一直在调查，但却始终没有获得这个组织一丝一毫的情报，他们就像是隐藏在岩石缝隙中的毒蛇一样，无影无踪又令人烦躁。
“现在的重点是探查我【上天堂】的地点，只要庞贝死亡，【祭品】的条件就会满足，只要找到合适的【位置】，天国之门就会在下一次【新月】之时为我打开······”
言峰蓟抬起头来，一抹白色的十字亮光在他的眼中闪耀。
——绯红之王——
“各位，吃好了吗？”
加图索家族的庭院里，庞贝·加图索笑容客气，却没有换来任何一声应答。
元老们体内的高浓度龙血已经被彻底吸干，本来就已经因为长年累月不锻炼而干瘦虚弱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水分，但是加图索的族人们的胃口才刚刚被打开，有些心急的人已经张嘴咬住了元老们干瘪的肉体，企图在这些曾经高贵之人的身上多榨取一丝进化的可能。
“所以说我才喜欢人类啊······力量孱弱的像蚂蚁，但内心的贪婪和恶毒却和龙族差不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算是为你的母亲报仇了，对吧，凯撒？”
庞贝回过头，耀眼如同星辰的黄金瞳将整个庭院笼罩在内，藏在古老石柱后面的年轻金发身影被迫显露出身形，脸上带着参见君主不可避免的屈服感和惶恐，而这是凯撒·加图索最为痛恨的情绪。
尽管拥有西欧历史上最大的【镰鼬】侦测范围，但是【镰鼬】的本质是召唤隐藏在空中的【风妖】为自己带回情报，但是面对那掌控天空与风的【君主】，风妖自然是不敢造次的，无往不利的侦查手段反倒会像君主暴露自己的存在。
“你母亲【古尔薇格】的血脉真是太适合我了，她是一个迷人的捕食者加入一群窃笑的谄媚者必备的钥匙。
伱读过北欧神话吧，那你也一定知道【古尔薇格】的姓氏意味着什么吧？”
凯撒没有回应，依靠狮心会提供材料习得的神技【暴血】开启到二度，原本还会屈服于君主威严的风妖们嘶吼着失去理智，监听功能完全转化成【破坏力】，序列号71的【吸血镰】爆发出来，朝着庞贝袭来。
【古尔薇格】，北欧神话中的神女，是伟大神族的末裔，曾经与【奥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就是说，庞贝娶妻也是为了自己不可言说的野心。
“来吧。”
庞贝伸出那古铜色皮肤的手，神情真挚而温和。
“到你父亲身边来，我们的家族将与我和为一体，一起成为新的龙族。”
不知不觉，加图索家族族人的尸体开始慢慢生长出木质的中空藤蔓，轻柔的缠住凯撒的身体令他无法挣脱，一根藤蔓伸入凯撒的口中，如同后宫里来自各国异域的妃子挽住帝王的臂膀，将口中的葡萄酒度进王的口中，以求一夜的宠幸。
“族人的生命会与你结合，再经过一层【过滤】归于我身，这是光荣的奉献。
你是加图索家族中最优秀的族人，不是帕西那个替代品能比的——之前我在他身上进行【皮试】的时候他就撑不下去了。”
凯撒眼神失去高光，庞贝抱起了自己的儿子，满脸慈爱。
“你听，这是帝王登基的寂静礼炮。
你生来就是皇帝，回归我身，亦是皇帝。
你将逝去，而王永恒。”
2012年5月29日，意大利·罗马。
凯撒·加图索、陈墨瞳，
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