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白色终末
“快点快点!热场演出已经结束了，客人们都在等着！”
一个月之后，高天原牛郎店里，凯撒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舞台，在钢琴边坐下，把雪茄在鞋底上捻灭。
楚子航和路明非应了一声之后系上领结，放下手中的香槟杯走上舞台，台下掌声和不舍的哭声交叠在一起，少妇和御姐们举着“右京命”、“basara King forever”和“山茶酱万岁”的横幅。
“可怜的路明非啊·······”
二楼的隐藏包厢里挤满了人，陈墨瞳吃着零食，透过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玻璃吐槽道。
虽然芬格尔和凯撒比较讲义气，没有透露半点和路明非伤情有关的情报，但是陈墨瞳的【侧写】可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啊······
分析出路明非的凄惨遭遇后，陈墨瞳先是沉默良久，然后不信邪的再次疯狂侧写，最后才无奈的接受了路明非喜欢瞳瞳却惨遭同同毒手的事实。
“不过这两个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相信路明非君很快就能彻底忘掉自己的心理阴影了。”言峰蓟在一旁补充道。
在事情彻底了结后，言峰蓟背着绘梨衣，把自己消失的时间里所做的一切包装成【惨遭王将袭击，绘梨衣被王将用梆子声控制，自己极限操作反杀】，又扯了一点“猛鬼众奸邪欲擒绘，橘政宗显圣救义子”之类扯淡但又意外的合理的故事，
比如战斗到焦灼状态时，橘政宗麾下丸山建造所督造的大楼塌了，把猛鬼众的人压死一大半什么的。
在付出了一百多滴眼泪加又被橘政宗那个死鬼赚走五声“爸爸”的代价后，现任的总指挥樱井七海把泣不成声的言峰蓟拉进来抱抱，顺便让他去见了卡塞尔学院众人，因此他也知道了赫尔佐格在生命的最后24小时里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家族的心理医生说了，路明非君的心理创伤相当严重，需要隔离治疗，这才让他在全是女人和年轻男士的高天原里呆了一个月，连花名都改了，就是担心引起他的ptSd。”
言峰蓟歪在沙发上叹息道，本来他们也没想过改花名的，结果两个多礼拜前一个高天原的熟客喝多了含情脉脉的来了一句“Sakura酱”，搞得路明非当场爆发了应激反应，把一瓶香槟狠狠砸在客人的脑袋上，幸亏没出大事，不然高天原说不定早倒闭了。
“抱歉，我们来晚了。”
拄着拐杖的源稚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身后是同样身着黑衣的风间琉璃扶着他。
源稚生喝的古龙血清本该置他于死地的，但是由于赫尔佐格化身白龙的时候本能的吸取周围的龙血，导致源稚生因祸得福，古龙血清被吸收了大半，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加多处骨折才被迫疗养。
而风间琉璃抱着昏迷的欧尼酱狂奔几十里地，终于让他遇见了言峰蓟的私兵，在简单的包扎后他们被送到了橘家掌管的医院，在治疗源稚生的时候给风间琉璃开了一份间歇性神经病证明报告，还随便找了个血统够高的死刑犯，冒充猛鬼众【龙王】枪毙了。
在言峰蓟的操作和源稚生的默许下，仅仅过了一个礼拜，被家族判处无期徒刑的风间琉璃就因为把猛鬼众的情报和产业卖了个底儿掉，被评价为“确有重大立功表现，认罪悔罪态度良好，积极完成劳动任务”，获得了无限期假释的权利，在风魔家底下挂了个户口，现在已经和【龙马】樱井小暮水到渠成了。
“我们也来晚了。”
樱井七海穿着黑色的丧服深深鞠躬，言峰蓟从沙发上起身扶起自己的前任老板，宫本志雄推着坐轮椅的犬山贺。
“犬山前辈康复之后，请来我家喝一点茶水，聊聊政宗先生的事情吧。”
言峰蓟笑吟吟的弯腰，对犬山贺说道。
“在下却之不恭了。”
外五家家主只剩下这三位——战力最高的风魔小太郎和龙马弦一郎死亡，而犬山贺则是因为在玉藻前俱乐部给昂热挡子弹重伤，弹片伤到了他的跟腱和腿部肌肉，那一刀绝代风华的九阶刹那居合斩只能成为混血种界的传说了。
“没想到在外子去世这么长时间之后，我还要为两个男人守灵······老影皇怎么样了？”
樱井七海并无八家血统，她原本是名为【冬雪爱子】的女大学生，在酒吧勤工俭学的时候成为了风魔小太郎的地下情人，后来被已经去世的风魔夫人威逼利诱的送去英国留学，
归来后嫁给当年的樱井家主后改名【樱井七海】，丧夫后继承家主之位，为了稳固地位又和龙马弦一郎发展过一段时间关系，以换取龙马家的支持，其经历堪称是性转般的《白色相簿》，言峰蓟听闻后差点来一句“风魔碧池，龙马小三”。
“他？他好的不能再好了。”
昂热校长开门进来，包厢里禁止吸烟，他刚才去外面抽雪茄去了。
“知道上杉绘梨衣是他女儿之后，那家伙乐的跟什么一样，说打算把拉面摊卖了，去承包源氏重工的员工食堂，天天陪着他女儿去。
现在嘛······他估计去了哪个居酒屋白日宣那个啥吧。”
昂热校长乐呵呵的，却没有注意到源稚生的嫌弃表情。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上杉越在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之后乐的找不着北，再加上他潜意识里觉得【我纵横花丛五六十年都生不出孩子，你基因工程就能让我多抱几个？】，没见过源稚生的他听绘梨衣说【哥哥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玩】之后，就火冒三丈的拿起大刀去给女儿找场子去了。
在把刚能下地走路的源稚生再次送进重症监护室后，上杉越收到了昂热送来的亲子鉴定报告········
风间琉璃还好，虽然根据言峰蓟的情报他确认了这四个人都是一家子，但是长久以来对哥哥的恨、对绘梨衣的嫉妒和对上杉越长久不出现的怨气让他也不太待见上杉越，于是他把户口迁到了风魔家。
（历史上初代风魔小太郎建立忍者村【风魔之里】前就姓【风间】，再加上霓虹国没有身份证，户籍管理比较乱，所以这波户口迁的很合理。）
“大伙别聊了，他们仨的演出要开始了！”
芬格尔大呼小叫引起夏弥和陈墨瞳一阵白眼，然后她们把眼睛贴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男人对着一群富婆发骚。
今天是卡塞尔牛郎团的告别演出，随着三人的舞蹈和歌声，成千上万的红玫瑰像海啸一样扑来，就像是因为舞台太高而挤不上去的女人们的拥抱和亲吻一样汹涌澎湃。
“有兴趣报考卡塞尔学院吗，小伙子？”
昂热扭头微笑，看着沉默不语的言峰蓟，门口处喝的脸蛋涨红的上杉越也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下，却被源稚生瞪了一眼。
“谢谢······但还是不必了。”
言峰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本不该被卷入屠龙英雄的世界，但让我看到这个真实又残酷的世界，也必然是神的旨意。
我想去上神学院，为我的义父祈福，祈祷他赎尽此世的罪恶，在上帝身边做虔诚的羔羊，享受天使赐福的荣光。”
“那我可以给你里昂天主教大学的推荐信·······”上杉越过来凑热闹。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新教徒，路德宗的······”
“路德宗啊·······我记得他们的教区主要是在德意志来着？”昂热抬头沉吟道。
“没错，我收到了汉堡大学神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今年9月我就去德意志报道。”
交谈声逐渐低落，包厢外的欢呼声和歌舞声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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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回来啦？”
“是啊，虚与委蛇的时间结束了，上杉绘梨衣改造好了吗？”
深夜，言峰家的大门拉开，神父走进来脱下法袍挂在衣架上，伊邪那美躺在沙发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那当然······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了，我还能再拥有自己的【不死徒】呢。”
【不死徒】，龙族将血统达标的人类改造成自己的仆从，拥有极高血统和稳定而强健的身体，绝对不会背叛主人。
“那就好······现在对我们而言，战力是不可或缺的。”
这次和卡塞尔学院对付赫尔佐格只是出于共同的目的——或者说出于言峰蓟【自身的利益】。
昂热是屠龙疯子，但不是丧失理智和感情的神经病，一百多年的寿命让他更加重视羁绊——作为武斗派的风魔小太郎和龙马弦一郎死亡，剩下的家主要么是温和派要么就和他有旧，言峰蓟更是被昂热高看一眼。
虽然言峰蓟可以挟洋自重，但是这种单纯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是不稳定的，他们早晚会成为敌人。
“【罪人的灵魂】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些灵魂中蕴含的力量还是不足，我需要【龙王】的灵魂。
而且不知不觉之间，我现在已经【入局】了”
夏弥的龙骨十字被交给了伊邪那美吞噬，但出于盟约言峰蓟放过了芬里厄和失去龙王权柄的夏弥，他接下来的目标是尚未苏醒的王座。
“根据赫尔佐格和酒德麻衣脑子里的情报，所有龙王的复苏都被一只大手安排好了，每一位王都会在时间表上复活，就像是青铜柱上被注定的【龙族历史】一样·······
我已经进入了这个不可改变的命运棋局了，要想登上天堂，我必须打碎这个棋盘才行。”
“那你想怎么样？”
“你留在霓虹国，替我稳住蛇岐八家。”
蛇岐八家一直不是很团结的组织，内三家永世不变，但是外五家是有过变迁的，比如掌管风俗业的犬山家被其他各家族鄙视，
二战开始时犬山贺的父亲为了提高地位，举全族之力支持侵略战争（导致犬山贺愤而出走），结果仗打完了犬山家被丢出去背锅，要不是犬山贺争气，蛇岐八家已经是蛇岐七家了。
“他们那么团结，只不过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而已，一旦他们对白皇帝和卡塞尔学院的恐惧烟消云散，外五家家主就会互相掣肘乃至掠夺资源，到那时弱势的犬山家和龙马家恐怕·······”
“所以你才要像犬山贺表达善意，来通过他稳住昂热对吗？人类真是狡猾。”
“没错，此外源稚生也没法在大家长的位置上坐稳了。”
源稚生其实不适合当大家长，他之所以坐在这个位置上，无非是实力、血统、支持者共同发挥作用。
在蛇岐八家只有源稚生和绘梨衣的时候，源稚生这个人工残次皇的确能坐稳位置，但是现在有上杉越、绘梨衣、风间琉璃这些更强大更稳定的战力，源稚生就不够看了。
“源稚生内三家血统也丧失了唯一性，而他的拥趸【执行局】也丧失殆尽，即使昂热放弃了霓虹国分部的人事管辖权，他也无法组织起新的支持者。”
源稚生的支持者更多是少壮派，他并不受老一辈人的喜欢，再加上他自己也不喜欢权力，只是个想给天体海滩美少女涂防晒油的老蛇皮，估计过几天就会辞职，带着他的家臣团去法棍国海滩领失业保险去。
“越师傅和他儿子差不多，风间琉璃还是戴罪之身，我没有上三家的血统，最容易得到支持的就是绘梨衣。”
武力高，长得好看，血统高贵而且稳定，曾经因为血统不稳被称作【极恶之鬼】，不谙世事能给下面的人“自由发挥”的空间，不管哪个朝代，权臣们都喜欢这种领导。
“不过现在的绘梨衣可是今非昔比了，不听她话的人真的会被杀掉哦，
再加上她成了你的不死徒，即使释放言灵身体也不会崩溃，真是完美的七十五代大家长。”
“狡猾的家伙·······你真的要去德意志？”
伊邪那美弯起双腿躺在沙发上，脚趾抓挠着沙发的表面。
“没错······因为我那义父。”
言峰蓟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汁。
“根据他的记忆，他还在柏林当科学家的时候受命研究【超级战士】，在那里他获得了不少有关龙族历史的资料和实物，我想要去调查。
而且·······
汉堡大学神学院，和【俄罗斯】也有合作。
既然他能意识到【龙王时间表】，就证明这两个地方有直接性证据。”
言峰蓟抬手，朝着西北方向敬了一杯。
在那里，橘政宗的墓碑静静矗立，前面供着一盘麻婆豆腐，和赫尔佐格残尸最后的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