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措施？张开天罗地网，还是布下死亡陷阱？”沈司眠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么说您，并不在乎陨石是否被偷走？”赵阳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沈司眠点点头，“亏你现在才领悟。”
“所以……您叫我来是唠家常的吗？我可不记得我跟您有熟络到这种地步。”
“当然，不是，我跟你唠什么家常，这次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说着沈司眠快速的找到一份黑色的文件夹，上面写着——羽鸦考据档案。
“你们居然专门为羽鸦设了一个考据档案，这重视程度也太高了吧？”
“不，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沈司眠将文件递到赵阳面前继续解释道：“羽鸦在上次的战斗中看起来好像输给你，但是这本身就是以外情况，否则也不许要秦亦枫来善后。
你知道吗，按照正常情况，你会被杀死或者半死，然后被抓回盗火联盟，成为实验对象。
想你这种百年一遇的特殊情况，哪怕是登天者的实验小组也十分感兴趣。要不是我们和盗火联盟的行事风格不一样。你现在估计已经变成缸中之脑了。”
“你是说黑客帝国？”赵阳接过话茬，“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当然是好好的，否则我也不会找你了。这次谈话的重点在于羽鸦的羽毛。”
“哦，我看到了，这种羽毛有学名叫做［咒羽］，跟我一开始的分析几乎一样，这就是诅咒的来源。”
“嗯，正如你所想，羽鸦的羽毛正是诅咒的根源，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些羽毛的诅咒并不会因为羽鸦的离去而消失。
更极端的来说，就算是羽鸦本身消失，诅咒也不会消失。”
“那不就是诅咒版毒鼠强？”赵阳吐槽道。
“诅咒扩散本身，似乎对于暗杀你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的反而会以各种方式暴露羽鸦的踪迹。我相信如果是盗火联盟的人组织了这件事，他们应该会考虑到这背后的风险。
可事实是，他们好像完全不在意。”
“所以这也和我最开始是推测是接近的。”赵阳一拍桌面，发出重击声，“散发诅咒的人不是羽鸦。”
“有人游离在盗火联盟的安排外做多余的事情，而这个人可以随意的拿到羽鸦的羽毛，这说明他还是盗火联盟的人。”
沈司眠顺着这个说法，得出了完整的结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赵阳身上。
“校长，关于这个人，我似乎心中有答案了。”
“是吗，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特殊，才会变成暗杀对象，所以你肯定也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接下来，赵阳将自己进入登天者学院之前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遭遇讲了一遍，同时详细的说明了陆勿言的事情。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少年奇怪，身怀绝技，是个怪力少年，但是却扯着非常草率的谎言，试图掩盖这个事实。
在最终的战斗中，陆勿言也出了一份力，在那一瞬间赵阳差一点就把他当成好人了。
最后，委托俞平修查找这个人的资料时才出现了最大的问题。
这个人似乎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故意用了拙劣的假名。
正经人怎么会用假名呢，除非他根本也是盗火联盟的人，医院那次只不过是暗中接近。
但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赵阳到现在也想不通。
“你的推论应该八九不离十。”沈司眠连连点头，“盗火联盟近些年一直试图往登天者里进行无声渗透，不过还好，我们内部一直都很努力的在抓内鬼。”
“不过我听说没什么成效。”赵阳直言不讳。
“不可否认，敌明我暗，想要有效率的抓内鬼是很困难的，不过好在情况还在掌握之中。我们偶尔也会派遣一部分卧底深入盗火联盟。
有句话说得好，礼尚往来。”
这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好处理方式，为了牵制敌人，必须要投入实力相当，数量相等的棋子。
登天者只要拥有足够的信念感，足够的忠诚度，自然不会介意去做卧底。
以卧底的身份牺牲，或许对这些人来说还是一种光荣。
每一个组织里多少都有几个这样的人。
而赵阳，早就清楚自己属于哪种人了。
虽然他现在肩负起了曾经不在乎的责任，不过他还是挺在乎自己这条命的。
老爸牺牲了青春换来得东西，可不能随意丢掉了，那是对亲人也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活下去无论多艰难，无论多困苦。
除非，哪天重新找到了一个值得为之献出生命的人。
但许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人，然后孤独寂寥的活下去，直到化为尘土。
这到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不能细想，越想越凄凉。
“即使是要礼尚往来，这件事也和我没关系，我先跟您交个底，我是不会去做卧底的，我珍爱生命。”
赵阳选择直言不讳，想来校长也不会强迫他吧。
“卧底暂时不需要。”沈司眠和善的笑道：“我们需要的是新鲜血液。”
“不太懂，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
“少装蒜了，赵阳，我知道你是个小机灵鬼，就没有你不明白的事情。总之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就算是你不累我也得休息了。”
“好吧，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新奇的故事听……”
赵阳心中的好奇心原本被勾起来了，不过今天的谈话确实无聊了一些。
知道羽鸦的一些档案资料，也没什么用，反正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面。
而且那家伙被火焰灼烧过之后，肯定见到自己就害怕，必定躲得远远的。
而校长做出的那些推理，只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赵阳最初的猜测罢了。
至于登天者与盗火联盟得对抗模式，赵阳更不关心了，反正这个世界距离真正的世界末日还早呢，与其操心那些没用的还不如早点回宿舍睡一觉。
阴暗的牢笼中。
一只漆黑的乌鸦，身上的羽毛悉数掉落，乌鸦不停的拍打着牢笼，但是牢笼并未上锁。
牢笼的旁边站着一位威严的男人，正是他的颜色迫使乌鸦不敢离开牢笼。
下一刻乌鸦幻化成人形，落寞的抓着牢笼的栏杆怒吼道：
“我不是废物！我还可以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