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无人性。”赵阳留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司马间缺。
他继续刷起手机，不断的在最近的新闻头版头条里寻找感兴趣的话题。
他表面上只是在玩手机，实际上却是在抓取最近值得注意的关键信息。
最近，张啸尘一直都没有被他打电话，他预感到有些不对劲，可能是最近正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可能比斜钩那次还要特殊。
也有可能是缺少了他这个得力干将，这帮人手忙脚乱起来。
但无论如何，他们不打电话过来赵阳也不好主动打过去追问。
万一他们正在和危险的怪物进行搏斗，一个电话过去可能导致他们团灭。
想到这里，赵阳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在最近的新闻事件里搜寻相关线索。
不过情况并不乐观。
无论是首页推荐还是关键词搜索，都只能搜到一些娱乐圈相关的信息。
这个时代真的是要完蛋了，明明世界都快要完蛋了，有些人却只想着娱乐至死。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人均都有危机感的纪元啊……
没有找到所需的信息，赵阳也只能放下手机陷入沉思。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钟铭对他说的话。
“千万不要骄傲自满，就算你是火神选中的人，就算你天赋异禀，也得老老实实的接受训练，听到没有。”
当时赵阳也是魂飞天外，好像灵魂被剥离了一样。
“喂，说话啊！”钟铭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你说什么？”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到？”钟铭有些不不高兴，总觉得是被戏耍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天赋异禀之类的，你是不是夸我来着。”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钟铭黑着脸说：“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听我唠叨，那咱们换个方式来沟通吧。毕竟说好了是谈心，总不能一件正经事都不干。”
说着，钟铭走到身后的柜台里翻找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拿到赵阳面面前。
那是一把陈旧的长刀，划痕多到不能再用了，哪怕是轻轻弹一下都有可能变成碎片。
赵阳再三犹豫，开口道：“这是……你的刀？”
“是我战友的刀，如你所见，这把刀既然在我手上，说明他已经牺牲了。”
“牺牲？”
“这还只是比较委婉的说法。”钟铭回味着说：“我亲眼见过他是怎么死的，所以我明白，与其说是牺牲倒不如说是惨死，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牺牲这种说法是对登天者的一种尊敬对吧。”赵阳凝视着拿把刀。
“当然，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定而献出生命的人我们理应尊重他们。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做些什么？”
赵阳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倒不是没想过，只是从来都没有想得太深。
当年出车祸母亲死去的时候，他曾想过要忘却那些悲惨的记忆努力的活下去。
后来得知那场车祸带来了心脏病后，他为了不让父亲感到压力，逼不得已选择不表现出痛苦。
再后来父亲也离开他，他必须要忍受孤独，继续活下去。
幸好311小队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好，尤其是小舞姐，给他带来了超出预期的关怀。
正是因为每一次他都顺理成章的找到了最适合的活法，所以他从未有过这种烦恼，活下来是为什么，能做些什么都不重要，因为他似乎不需要特意去找答案。
可是这世界上，总有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答案的人存在。
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答案是正解呢？
“我不知道……”赵阳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是不知道，还是没想过？”钟铭扬了扬眉毛，“如果是别人我也就再对你说教一番，然后让你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不过我知道这种话对你没用。所以我的建议是随遇而安。”
“怎么个随遇而安法？”
“你看这把刀。”钟铭指了指上面的划痕说：“每一把刀被锻造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的。
活是不断的伴随着某个争斗不断的主人不断受伤，又或者被某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摆在家中一辈子都见不了光，直到某一天生锈了被当做废铁贱卖。
你觉得哪种结局更好？”
“以普遍性而论，当然是前者更好。”赵阳脱口而出。
“当然，以我们登天者的角度来看毫无疑问是这样的。不过……”钟铭顿了顿说：“你明明没有问过这把刀，为何却能得出这种结论呢？”
“这……是否有点强词夺理了。人要怎么问刀啊。”赵阳发出疑问。
钟铭摇了摇头，“你有听过它们的声音吗？我说的不是弹刀的金属声，而是一把刀携带的灵魂发出来的声音。”
“越说越玄乎了。”赵阳不屑道：“你该不会想说刀中有神圣力量吧？”
“想什么呢。”钟铭拍了拍他的脑袋，“说正经的，你好好记住我说的话，晚上休息的时候多想想。”
赵阳自认无法完全领会这些话，因为这和父亲以及张啸尘的教育方式大相径庭。
一时间他无法判断究竟应该听谁的，又或者有将这些道理融会贯通的方法？
越想头越痛，赵阳只好放弃了。
“看你沉思的样子，似乎又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司马间缺突然开口，“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活得简单一些。”
“你活的哪里简单了。”赵阳别过头说：“身体里住着一只青魔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不，你可能比我更糟糕。”
“谁说的。”司马间缺不服气，“至少我还有一个贴心的管家。”
“哦，这么说，离开了老陈你就活不了？”
“那倒没有……”
突然老陈飘到他旁边小声嘀咕道：“少爷，你愿意依靠我，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觉得您应该自立自强一些，毕竟当今这世道越来越艰难了。”
“我同意。”赵阳想了想是附和道：“要不然从明天开始制定一项针对你等我特训吧。”
“什么鬼！？”司马间缺看向赵阳又看向老陈，恍然大悟。
“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编排我，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