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季龙川盯着赵阳的眼睛生怕他是糊涂了。
“这不是胡话，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复活？”赵阳再次强调。
“呃，且不说登天者有没有办法做到，可就算能做到，这也是有违常理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逆天而行。”
“可是，登天者不就是在逆天而行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这两件事根本不是一回事。”季龙川话锋一转说：“你想复活谁，你父亲？”
“不，我已经完全接受我父亲的死亡了，不过，李瑶湘完全是被卷入这次事件的，她不应该死！”赵阳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李瑶湘，就是你的同班同学？”季龙川若有所思道：“确实，这次要不是有她打电话通知，我们也不知道斜钩的具体位置。”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赵阳看到了希望。
谁知道季龙川摇了摇头说：“这话你可能觉得难听，但是我还是要说，人死不能复生，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我们真的做不了。
生命的可贵在于，只有一条，你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是在让生命变得毫无价值。”
赵阳没有反驳，因为他心里知道这话没有错，而且在做决定来这里求季龙川之前，他也像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劝说自己。
就像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天使和恶魔一样。
但是最终恶魔打败了天使，他心中的那份不甘，令他无法无视李瑶湘的死有多么无辜。
“我明白了。”
说罢，赵阳一脸失望的走出了攀登者俱乐部。
看着他拉长的影子消失在门外，季龙川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小子不明白，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季龙川阅人无数，每个人属于什么类型，面对不同的事情会有怎样的反应与变化，他总能猜对一大半。
当然很多人面对这种猜测会直接否认，季龙川并不在乎，事实如何交给后来人评价，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
复活一个人，这是多么荒唐的想法，赵阳也不是不懂，更何况李瑶湘的肉体已经随着斜钩一起灰飞烟灭了。
乐舞行告诉他，这种情况本身就是少数，所以还需要向上级写一份报告，否则会很难办。
登天者的实际工作要比想象中麻烦，虽然311小队的人向来不爱遵守规则，不过一些最基本的规则他们还是无权打破。
权利应该与义务相匹配，这句话不知道谁说的，反正只要任何小队的行为准则超出了底线就会被这样警告。
复活的申请失败后，赵阳只能顺路去医院看看张啸尘，这家伙似乎已经醒过来了，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因为第一人民医院的后续调查还没有结束，警戒线尚未撤销，所以张啸尘正躺在第二人民医院。
距离比较远，他只能叫上白泽送他一程。
这小家伙几乎是随叫随到，听话极了。
不可思议的是，自从猎杀饕餮那次之后，白泽就与赵阳产生了心灵感应。
就算是还没喊出声，它就已经跑到面前了。
在繁华的市区骑着一只巨大的猫狂奔而过，这确实有点引人注目了，不过因为速度太快，就连监控探头都拍不到他们的身影。
赵阳心想，估计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交通工具了。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它仅仅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小猫呢。
“你好小姐，请问张啸尘在哪间病房？”赵阳对这里不熟，311小队的其他人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只能询问前台。
“呃，请问你是他的谁，我应该谨慎一些，毕竟最近第一人民医院发生过恐怖袭击，死了好多人呢！”前台如是说道。
“你是对的。”赵阳点点头说：“我……嗯，算是他的徒弟吧。”
“徒弟？这真是个不常见的称呼，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呢。好吧，张啸尘先生在202，你最好不是来找麻烦的。”
赵阳正要往楼上走，护士小姐叫住了他，“等等，你是人类吧？”
“我当然是，没有比我更是的了。”
“哦好吧，请你理解，我必须谨慎。”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
第一人民医院的事情搞得这些人有些神经质了，过分紧张也完全是意料之中，但是他还真担心有什么新东西再次藏匿在人类社会中。
这种事他也不敢肯定了，因为生命之力也有失效的时候，他不能完全依赖从盖亚那里获取的能力。
来到202，赵阳首先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那些声音似乎来自不同的人。
“你知道吗，我这条腿就是为了救一只小狗而受伤的，我就是这么有爱心。”
“不可思议，这年头别说救一只狗了，就算是救一个人都不会有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你别听他胡扯，搞不好他就是在家里扭到了脚，现在在你面前装逼。”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看看那床人，身受重伤，胸口的血都是飙出来的，我看人家那才是真正遭遇了危险。你……要吹牛也玩点真的呀。”
推开病房们，说话的几个人顿时愣住了，似乎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赵阳在偷听。
他很快锁定了躺在床上的张啸尘，他正在一脸无奈的吃着削好皮的苹果。
舒云坐在他旁边痴情的看着，就像个木头人。
“看呐，谁来了。”舒云笑了笑说：“赵阳，没想到你还特意来看他，你该不会以为他抢救无效了吧？”
“我不是特意来的，是顺便。另外，我还没有笨到来之前不问清楚张啸尘的真实状况，伤口很深，但是不致命。但是医生怎么说？”
“医生的话都是放屁，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问他们干什么？”张啸尘白了赵阳一眼。
“你真应该坦率一点，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就是了。”赵阳没有继续和张啸尘纠缠，而是看向舒云说：“告诉我吧，否则我得一直担心。”
“这话真不像是你说的，至少我们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不出来。”舒云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
“医生说，原本那一刺，应该是会刺中心脏的，也就是我们一开始误认为的致命伤，如果是那样，现在我们应该在葬礼上了。
不过很幸运，他的心脏比别人歪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