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简抬头看天，没有立刻回应。
“大人！”陆万山再次请求，“兰县不能没有您，卑职不想看到您因为此事而……把尹天耀和欧县丞送到齐州吧，还有荀瑾瑜，他手上没沾血，知道的也不多，我们一直关着他，卑职担心会有大麻烦。”
李行简直直地看着衙门口，卖菜的大爷和大娘推着车，冲门口的看守打了招呼，一拐弯，从侧门进了院内，不一会儿，粮店的人也进来了，厨房没人，马夫顶了做饭的差事，已经被抱怨了好几天了。
“春哥，今天还是你？”几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是啊。”
“手艺可有长进？”
“哎，别提了。”
“那什么楼，到底出啥事了？”
“诶~可别打听，我什么都不知道。说起来，我整日在县衙，哪里比得上你们，各个地方都去。”
“哈哈哈，别说，最近几个茶楼是真热闹，故事连番说，听不够。”
“等闲下来，春哥也去歇歇。”
“好好好……”
两辆车陆续出去，陆万山叹了口气，再次请求：“大人，今年就是初考了，还有您每月的考察……”
“别说了。”李行简挥了挥手，“反正，我严酷的名声早已经传出去了。”
“那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怎会是‘严酷’呢？”
“随本官出去走走吧。”
“大人！”陆万山无奈。两人换了常服，在街上踱步，街道两边的小贩都认识他们，默默打着招呼。越走越热闹，不过，只要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似乎都在说同一件事。李行简纳闷，停下脚步，在一处摊位上坐下，叫了一碗豆花。
“白女侠把小孩救了出来，一问之下，发现了百花楼的勾当。那百花楼，诱拐了不少孩子，里面还有一处暗室，被关到里面的人那叫一个惨，光是看看刑具，不少姑娘就从了。”
“追风神捕查出了百花楼的老板，竟然是刺史家的公子。”
“还有呢？”
“那个公子本事大得很，他在学院念书，结识了一帮公子哥，都是达官贵人家的，聚在一起，互相提供便利，专行恶事。”
“然后呢……”
“不知道了，我今天忙，就听到这儿。”
李行简和陆万山相视一眼，纷纷皱了皱眉头。
“小哥，”陆万山朝旁边看过去，笑了笑。
“这不是……李大人和陆大人……”桌上的几人瞬间有些紧张。
“没事，没事，你们刚刚讲的故事哪里听来的呢？”
“对面茶馆……”
“大人，”另一边的一个男子搭了话，“小民这里有书册，您要不要瞧一瞧。”
“还有书册？”两人更加诧异。
“对，小民是在齐州买的，看个新鲜，没想到，兰县的书铺也有。”男子接着道。
“齐州？”
“对，”男子有些脸红，“追风神捕和白女侠惩恶扬善，很受追捧，小人也喜欢看，喜欢去茶楼听，以前都是些小案，这次是一系列大案，很精彩。”
陆万山有些吃惊，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燕春楼的案件还在审理中，李行简严令保密，但这情节实在过于相似。
“天助我也。”李行简喃喃道，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不远处，两辆马车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