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的余毒尚未完全排净，这样的症状很正常。”秋夜一脸平静，习以为常，“早先你在谷中也会如此。”
林如歌回想起自己在药王谷时有晕厥，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好。
“为何清渊不和我说？”
“说不说问题不大，反正也算是治好了。”秋夜不以为意，淡然地伸手给她把脉。
林如歌眯起眼，直觉秋夜还有所隐瞒，骤然起身拉近彼此的距离，低声逼问，“清渊是不是让你瞒了我什么事？”
“没有，你别多想。”秋夜回视着她灼然目光，坦荡随和，“只是以后要注意，不能过于操劳。”
身体不好操劳了也会晕倒，林如歌稍一细想就释然了，早些拿到雪灵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王爷知道你的身份吗？”
“恐怕已经知道了。”秋夜敛眉，微微蹙起，“我自荐时他并不意外，你要小心些，他毕竟是摄政王，幼帝尚且无能为力。”
这就涉及到朝党之争了。
“药王谷一向主张避世，谷主那边来信让尽快回去，其他地方的药王谷弟子也都在往回赶。”秋夜声音更低了，只是两人的耳语。
王府的环境比客栈要干净很多，不必额外担心隔墙有耳。
“我知道了。”林如歌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但也明白当下并非合适的询问时机，适时收手。
“这是解你昏厥的药丸，下次直接服用即可。”秋夜直起身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紫檀色的瓶子，递给林如歌。
“好。”林如歌收好，抬头望着秋夜，“好生照顾常妈妈。”
秋夜郑重颔首。
“本王打扰到两位了？”萧从戎一脚踏进来，没有任何提前通禀。
俨然把这里当作自己卧房。
“我正要离去。”秋夜拱手行礼。
“两位都师出药王谷，何必这么生分，秋大夫若是无处可住，也可暂住在王府。”萧从戎眸子扫过去，轻飘飘地发出邀请。
与其说是邀请，倒更像是要挟。
秋夜面色不改，清浅坚定地拒绝，“有劳王爷费心，不过我此行另有要事，与如歌算是顺路同行。”
还是头一次听到旁人这么亲密地称呼林如歌，萧从戎眼神微闪，不动声色地看向林如歌，后者很适应。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留了，若是无事可来王府做客。”萧从戎没有逼迫到底，给了秋夜余地。
秋夜拱手，又朝林如歌点了点头，拂袖离去。
等秋夜一走，林如歌脸上原本就微弱的熟络消失无踪，靠在床背上，“王爷还有何事？”
“帆儿今日的拔毒耽误了，本王来问问是否会反噬。”萧从戎从容踱步至桌边坐下，离床有个五步远。
林如歌脑子还有些昏沉，说话力气不如平时中气十足，反倒有些柔弱，“不会，此种毒虽然会母体继承，但并不是会反噬的毒。”
“本王放心了。”萧从戎很满意这个回答，但没有挪步，跟座佛似的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儿。
“王爷？”林如歌疑惑询问。
“本王有一事非常好奇。”萧从戎捻玩着腰间的玉佩，缓缓发问，“全安客栈里的哑婆婆，和林大夫是什么关系？”
林如歌紧张一瞬，飞速权衡着。
“林大夫，你究竟隐藏着什么？”萧从戎低沉的声音犹如鬼魅，缠绕着林如歌周身，他的审视和压迫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