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一颗。”
怀真估摸早已过了半个时辰，没有犹豫，从桌子上拿起小瓷瓶倒出一颗丹丸。
壮血丹呈现棕色，圆坨坨，跟糖果巧克力豆的外观差不多。
入口即化。
一股股暖流从壮血丹逸散开来，温热的能量流转全身，渗透到血肉筋膜等周身所有细胞。
怀真体内气血之力上限不高，总量也不多，但始终处于满状态。
源源不断的气血之力与魂力混合融炼成真气，真气流转间持续壮大。
怀真体表随着呼吸，或含明隐迹，或在体表显现一道道淡红色的火光。
如同淡淡的红色光环时隐时现。
怀真不知不觉进入深度睡眠，意识仿佛跳出身体的束缚，像是跟真气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一同遨游周身世界。
他的意识尝试逆溯而上，探索真气诞生的源头，逆流而上，发现一团纠缠盘绕成漩涡的球。
三股能量形成的漩涡在向外喷吐着真气，幅散开来还能看到淡淡的红色光晕。
怀真的意识自然而然就知道这三股能量是什么，分别是气血之力、魂力，以及真气。
他的意识围绕那团球的周遭随意游动，发现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漩涡。
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如呼吸般收放起伏，吸收着气血之力和魂力这两股能量喷吐出真气。
真气逐渐提升的同时，也在强化着体魄。
怀真并不清楚魂力是否有提升，或者有其他变化，但直观感觉自身精神极其饱满。
精神奕奕，生龙活虎，感觉能倒拽五牛。
怀真意识回归，恍然如梦，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个十足十的大饱觉，前所未有的精神。
壮血丹的药力早已化在周身所有细胞，在源源不断转化成气血之力和魂力的养料，令气血之力和魂力混合融炼成真气。
“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没有关于真气的内功秘籍，这根本就不需要啊！”
怀真早先还有在纳闷，想要实现气血蜕变，单单一个柔水拳，修炼步骤相当复杂。
沙包沙袋锻炼筋骨，锻炼前后还得活用秘药，领悟口诀，气血蜕变时还得运用到观想图。
“前身口诀几乎倒背如流，观想图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秘药更是从来不缺，锻炼契合自身的柔水拳，刻苦程度都是排在前列。”
怀真越是了解到武道，就越清楚这武道是入门极难，一个气血蜕变就卡住九成的人。
并非十个人一定会有一个人可以气血蜕变，而是十个都进行武道修炼的人，仅有一人可以成功实现气血蜕变。
“入门前，靠资质。入门后，靠悟性。”
怀真心中轻轻一叹，知晓自己的情况，自己是依靠概念技开锁法则大成，才成功蜕变气血的。
他明白真靠自己，能成，原身早就成了，不至于废寝忘食，中道崩殂。
“我的金手指到底怎么来的？”
怀真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细细分析下来，当初开启的时候，只有一个模糊的直觉概念，觉得那样能行，就往那个方向发力。
他琢磨当初要是拿着一个西瓜，是否会变成手刀劈瓜，最终练成一刀两断的概念技。
“哪天试试开基因锁……”
怀真想到几个使用概念技开锁的东西，但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安全，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并不需要冒险作大死。
尤其他自己知晓的基因锁，一旦打开，会短暂获得强大力量，但过后基因会崩溃。
壮血丹的药力彻底消散。
原本活跃得有些剧烈的气血之力渐渐偃旗息鼓，恢复平静，与魂力混合融炼成真气的速度也变得微乎其微。
一下子从云巅遨游拽到泥潭潜泳。
万籁俱静。
怀真有些空落落的不适应，真气内视自身，感应到体内的真气上限提升了很多，真气总量约莫可以填满一个手掌。
真气运转如臂挥使，圆转如意，但想要离体外放，却要消耗很大的心神。
感觉上的程度，像是深蹲还要抱一个人。
“真气由气血之力与魂力混合融炼而成，主流开发真气的方向，有专攻强化的，将真气锻炼得比钢铁还坚硬。”
怀真内视自身，思索修行见闻中关于真气的开发方向，也在回想记忆中那些关于真气的修炼常识。
他觉得自己真气足够多了，下一步还是得先测试真气的属性是什么，这一步以前在广场那边经常看到有人在进行。
那些人气血蜕变，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拥有真气了，也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测试真气属性，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真气属性的测试。
突出的就是一个坦荡。
讲究的就是一个事无不可对人言。
“坦荡也没有什么不好。”
怀真回想真气属性的测试步骤，基本都是拿一块鹅卵石，在墙角的苔藓那刮一下，然后给人用真气测试属性。
真气是自然而然就具有质变特性，故而能检测，也能修行强化。
“院子里应该有鹅卵石，浴室外面也有苔藓。”
一身短衣短裤的怀真起身，筋骨齐鸣，伸了个懒腰，开门在院子逛了一下，凉风一吹，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舒适。
他鼻头微动，敏锐的嗅觉闻到身上的些许汗味，心道两个多小时前才洗了澡。
在夜色下。
“以后嗅觉更加灵敏了，岂不是跟遭罪？”
怀真感觉空气中有种种奇花异草的味道，还有小虫子的古怪气味，捡起几块鹅卵石，又走到浴室外面，墙角上刮了几下。
“鹅卵石刮墙角苔藓，攥在手里，真气用力灌，看鹅卵石变化确定真气属性。”
怀真开门屋内，随手关上门，插上门闩，几步走到桌子前，将几颗鹅卵石放在桌面上，坐在桌子前的椅子。
油灯的火苗摇曳，发出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双眼眸映照出小火苗的光影。
怀真忽然想起以前广场发生的一件事，印象还相当深刻，或者说有人测试真气属性，就有人提起这件事，印象不得不深刻。
东方昊年少时在广场，看到人测试真气属性，直接把鹅卵石攥出水来，最后发现还没有真气，只是天生神力。
“能否单独开启天生神力的基因锁呢？”
怀真心中不似脸上那般当然，闪过一个念头，觉得似乎可以，琢磨以后有机会找人试一试。
他现在并没有方法接触罪大恶极的人，转念一想，对罪大恶极的人使用，风险也大，很可能翻车。
“反过来，给罪大恶极者单独开启天生无力或骨质疏松的基因锁，也就安全得多，成功了，风险也不大，更不可能翻车。”
怀真陷入沉思，右手抓起一颗鹅卵石，心道：“倘若天生无力或骨质疏松都能成，那正向的天生神力和钢筋铁骨也应当没问题。”
他念动之间已然解决了一个困扰，接下来就是出一趟远门，找个罪大恶极的人试试。
譬如，那伙江洋大盗。
“真气有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属性，让我来看看我的真气属性是什么。”
怀真平复心绪，看向右手掌心的鹅卵石，意念调动真气凝聚在掌心，再灌注到刮了苔藓的鹅卵石中。
真气离体外放，费力程度如同深蹲还要抱着一个人。
只是难以做到，并非不能做到。
怀真对于自己的真气属性还是颇为好奇的，期待地看着掌心上鹅卵石的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油灯发出啵唧声，灯光暗淡，他略微皱眉，抬头看去，发现灯芯烧焦烧短了，火苗变小，灯光也变暗了。
“看来当前的明眸夜视还不能彻底取代灯光。”
怀真只得暂停测试，抬起左手从发髻上拔下发簪挑灯，灯芯挑长了，恢复到明亮昏黄灯光。
他左手拿着发簪在桌上抹布擦拭几下，插回到发髻上，这才继续观察右手掌心，看看真气跟刮了苔藓的鹅卵石，仔细寻找将会产生的奇妙变化。
摇曳的火光映照怀真的脸上，光线阴影变化，时而像身临傍晚发出的柔和微笑，阴影笼罩半脸显得阴郁。
“意识主动引导真气质变，看看真气会表现出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属性的哪一种。”
怀真对于如何测试熟练于心，目光落在右手掌心上的鹅卵石，调整着鹅卵石被灯光照射到的角度，要观察鹅卵石的外观变化。
鹅卵石上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像是小火苗的最外圈偏内层的火光，怀真通过真气似乎能清晰的感知到一种细微的变化。
但具体他又说不上来什么，只觉得很奇妙，偏偏眼前的鹅卵石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变化，依旧是沾了泥尘又刮了苔藓的深色光滑石头。
“有点像是刚接触一种不认识的动植物或周期表元素，需要从颜色外观和形状等各方面进行记忆对比。”
怀真回顾一遍真气测试的要点，心念一动，右手拇指在右手掌心的鹅卵石上摩擦，顿时发现拇指肚的触感有些不一样。
并不是鹅卵石上的灰尘泥土被磋磨的感觉。
似乎是光滑的鹅卵石表面变得粗糙了。
“有两种真气属性会出现这种现象。”
怀真继续维持真气灌注到右手掌心的鹅卵石，很快发现鹅卵石表面正有宝石一样的结晶在缓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