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还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花式夸赞侄女，叶天朗不好打断，只能面上维持着认真听讲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心神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张教授见他神情专注，以为他把都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琢磨这俩人没准游戏。
他掩着唇轻咳了声，试探地问道：“天朗，眼下时间还早着很，一会吃完饭，你带秀秀去街上逛逛，或者看场电影？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
听到这话，陆秀秀本就微红的脸又添了一丝羞意，低着头，满怀期待地等着叶天朗回复。
她对这个白皙俊美的男孩子一见钟情了，若是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然而事不从她愿，叶天朗直接摇头拒绝了，“不了，我妈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家，说是有事要同我商量。”
没料到他会回绝得这么干脆，张教授顿时有点挂不住脸了，不死心地劝道：“秀秀是护士，她今天也是难得有空，你就和她随便逛逛顺便聊聊天，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下次吧。”面对这个带了自己两年的导师，叶天朗态度依旧温和有礼，语气却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持，“我父母做生意的，平日里非常忙，她今天特意叮嘱我我早点回，想必是家里真有紧要事，我实在不方便耽误。”
他都把这个话说到这份上了，张教授就是再失望，也不能强行摁着他带陆秀秀去逛街，只好放弃道：“行吧，既然你家里有事，这次就算了，等你得了空再约秀秀。”
这话像是给陆秀秀留了点念想，可她心里清楚，叶天朗的下次大抵是遥遥无期，人家这明摆着就是对她没意思，不然也不会连场面上的功夫都懒得装。
陆秀秀眸色一下黯淡了下去，头也垂得更低，忽然没了胃口吃饭。
叶天朗看在眼里，心里却没什么触动。
他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扑在科研项目上，闲暇时基本都留给了家人，实在没精力去谈对象。
何况他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刻意安排的相亲局，即使对方是恩师也不行。
既然不可能有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也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没多久菜上桌了，张教授没再撮合这两人，和叶天朗边吃着饭，边聊起了和学术相关的话题。
陆秀秀则一直沉默着，心不在焉地夹着菜吃饭，仿佛味同嚼蜡一般，
好不容易吃完饭，叶天朗和教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
张教授点了点头，关心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陆秀秀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嘴皮子蠕动了几下，半晌才憋出一句，“再见。”
叶天朗点了点头，起身快步走向大门口，途中经过收银台，他过去将账结算清楚，这才离开了餐厅。
陆秀秀一直追着他的背影，见他还主动结了账，本就失落的心情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