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青青那么慌张，张小溪就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到办公室后她就见刘大山一脸凝重，紧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
“小溪，你过来看看。”
电脑上显示的是一篇名为“惊！cm集团和安林证券联手到底是为股民谋福音还是割韭菜？”的文章。
文章有理有据的分析了安林证券这次做的理财产品前期会劲头十足的猛长，后期乏力，呈断崖式下跌。
甚至贴上了安林的机密文件，还有产品的策划书，有理有据，很难让人不相信。
文章一经发出就是上千万的转载量，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大无语啊家人们，原来这个产品后期做得这么乏力，安林和cm是想靠着前期的势头把钱都吸过去，后期找个高点抛出来吗？真阴险……】
【呜呜.jpg金融小白，昨天刚去安林证券开了户，请问现在销户把钱拿出来还来得及吗？】
【回楼上的，快去销户来得及，我也准备去了，刚才给基金顾问打电话没理，可能是想要销户的人太多了，建议你直接去他们公司。】
【亏我这么相信cm，看在是大公司的面子上才准备买的，没承想这么大的国际型公司都割韭菜，太让人失望了。】
看着文章和评论区的话，张小溪的面色逐渐冷下去，很明显他们被人阴了。
刘大山长叹了口气，愁容满面的道：“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好歹也是安林证券的总经理，所以得问一句。”
他抬起头，忽然有些严肃，“张小溪，你把文件泄露出去了？”
“刘总觉得可能吗？”张小溪迎上对方的目光，不卑不亢，没有半分胆怯和心虚。
“唉，我也知道不可能，你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张小溪一边仔细浏览文章，一边分析：“在产品即将发布的关键时候弄出这档子事，显然对方是故意的，市面上比我们产品差的数不胜数，他怎么偏偏扒这个，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无非是想挑起舆论，让我们吃瘪罢了。”
评论区的火药味十足，一些专门做金融知识的博主甚至开始蹭热度，借热点拍分析类的视频，蓄意而为也好，接机涨粉也罢，对安林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去法务部问问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刘大山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张小溪按下。
“言论自由是对方的权利，况且这些人都敢跟cm对着干，肯定不是简单人物，我先跟cm联系一下，刘总你别着急。”
“也只能这样了……”
出了办公室张小溪就给张睿明打电话，这期间无数客户簇拥在一楼，都是想要销户的，还有一些外地客户打电话询问情况，整个安林闹得人仰马翻。
“陆总凌晨的飞机去欧洲考察了，好像还要进山里，信号非常不好，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张睿明电话那边有些吵闹，显然也受到影响。
张小溪眉头一皱，“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迟明天，联系上陆总我立马通知你！”
“好。”
陆景明不在国内，这些事只能交给他下面的人处理，虽说能进cm集团的都不是蠢货，但后天就是新产品上线时间，若是不能如约上线，就先说明了他们的产品真的有问题，这罪名就坐实了。
时间不等人，挂断电话后张小溪立马行动。
那份文件只有接触过cm集团合作案的几个人有，她这里肯定是不会泄露，而且看文章上贴出的也不是策划的核心部分。
“也就是说……是其他人泄露的。”
张小溪把所有接触过这个案子的人召集在小办公室，好在人不多，就三个。
“绝对不是我小溪姐！”顾青青连连摆手，态度慌张且真诚，“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对cm下手啊，随便泄露公司机密是要坐牢的！”
蒋华章也摇头，“小溪姐你也知道，我手上的文件都是没什么用的，况且我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对啊，损人不利己的事谁做。”一个穿白色卫衣的短发女生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道：“问完没有，问完了我要回去处理工作了！因为这件事我好多客户都张罗着要走，损失多少业绩，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要怪在别人头上，真无语。”
最后这句话女生说的声音很小，但会议室安静，足以让每个人听到。
空气刹那间安静的窒息，张小溪没说话，只是双手环肩，冷冷的看着她。
“说，还有什么不满继续。”
金姗姗其实是挺害怕张小溪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每个月业绩都垫底的吊车尾成了最有望继任营销总监的销冠，手握各种大客户资源，说话做事时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但是今天因为网上的事让她损失了好多重要客户，业绩受影响不说，如果这些客户走掉，她今年的级别可能都要下调，一个月两千八的底薪，连租房子都不够！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小溪的失误，现在反倒来问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金珊珊只觉得一股火蹭地一下窜上来，也不顾及那么多了，索性一股脑全发泄出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cm的合作是你谈成的，从头到尾也是你在对接，现在机密文件泄露，难道不是你的疏忽造成？”
“你现在跑过来问我们有什么用，奖金没发到我们账户里，责任却要我们一起承担，真有意思！”
“张小溪，你业绩好，你创收高是不假，但我也不怕你，今天这件事就该以你辞职来补偿全公司的人，你瞧瞧外面多少来销户的，不都是你的错自！”
看着金珊珊翻起白眼的样子，张小溪笑了，但不是发自内心充满暖意的笑，而是冷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顾青青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蒋华章也屏足了一口气。
金珊珊看着她，眼神下意识闪避，“你……你笑什么？”
“金珊珊，我想问问你，如果我真的辞职，现在的局面能得到改善吗？”
金珊珊张了张嘴，又闭上，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一样难受。
“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