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钱越柳不爱打探艺人私事，尤其在偶像部快破产后，更没心思管了。
只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开了许久后，还是没忍住。
实在太好奇了。
那样任谁看都觉得八竿子攀不到交集的人。
居然会为一个出道都没有的新人出头？
再看着顾南辞。
说实话，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似有似无透露出的矜贵雅致，举手投足间的上层大家族气息。
这些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心思早不知转了多少个弯，试探道：
“你……认识程渐棠？”
“不认识。”顾南辞答地干脆利落。
目视前方，紧紧攥着上边把手。
钱越柳：“……”
他不相信。
那么一长段夸奖和推歌，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会不会是……你家里认识他？”钱越柳提出新思路。
“不知道。”
依旧干脆利落。
顾南辞目光严肃，双眉紧蹙。
鬼知道顾南玦那货多少人际关系。
钱越柳百思不得其解，不放弃地继续刨根究底：“那为什么他会帮你？”
这次没有回答。
钱越柳好奇偏头。
然后听到顾南辞深吸一口气，终于憋不住满腹无语开始输出，
“钱少少！你带的是人！不是白菜！这车开成什么样自己没点数吗还说个不停！”
像是附和着顾南辞的暴躁，只见钱越柳一个急急转方向越过高坡。
本就低廉改装版的小皮卡内一个高抛又一个重落，跟翻炒上头的中式大厨似的，平地颠勺。
嗯，她就是里面七荤八素的菜。
钱越柳：“……”
钱越柳尴尬龇牙，忙一边降速一边不好意思道：“害我这……忘了忘了，摩托一个人颠惯了……你也不早说！”
顾南辞：“……”
很好，是她的问题行了吧？
……今天开始直接改名钱没有！
一路从城乡结合部开到繁华大都市的a-dik。
下车前顾南辞静坐了秒。
闭眼，下定决心想。
等打歌赚了钱，第一件事就先招个司机！
a-dik大楼很是气派，同h-dik那边一样的设计造型，高耸入云，来来往往都是妆容精致的精英白领，还有不时停下的高级保姆车，虽身着常服却也无一例外是不菲奢侈品的艺人。
那些艺人一进来，就能明显感受到和常人不同的明星气场。
能当明星的都有些本事，网上或多或少都有外貌的抨击，可但站在人群里，不管是和普通人还是吹嘘的网红博主，永远最好看最瞩目依旧是明星，哪怕是过气的。
经过大荧幕的筛选，绝对普通人里颜值最出色的一波了。
然而，就是这样见多了帅哥美女高颜值人类的地方。
在顾南辞进来后，依旧爆发阵阵惊呼。
频频有人侧目回头。
碍于员工身份不好盯着，却能听到低声讨论：“那谁啊？公司新签的艺人？”
“……我的天！这好像还是纯素颜？怎么能这么好看！”
“疯了疯了疯了这脸真是疯了！这直接吊打现役所有艺人啊！”
相比于其他部门的颜值热议，身为半个圈内人的娱乐分部人员则在认真分析着：
“哪个好运气的家伙签到手的？这直接躺着等火赚钱啊！等等，这该不会是谭哥那边的吧？听说他最近中意一个人，正和上面打申请想转过来呢？”
“不可能是谭宇，人家是带爱豆的，但现在偶像部都没了，哪个人还愿意往那儿签？除非他转行带演员去。再说，就这颜值，九成九都是影视部，或是模特那儿，傻子才费力不讨好的去唱跳找累呢！”
“听说影视部的蒋帆那儿最近要新人？会不会是……”
……
不知为何。
看到自己的艺人被热议，身为挂牌领导的钱越柳非但没有骄傲支棱。
反而一路绷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甚至提前拉着顾南辞小心嘱咐：
“等会儿……不过别人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心上。”
“就当没听见没看见，你只管安心录你的歌，其他什么都别管，交给我就行。”
看着钱越柳那难得正经的样子，顾南辞心下疑惑，但最终没说什么。
顶着或明或暗的热切注视，顾南辞跟着钱越柳上了电梯。
28楼停下。
一出电梯，入眼就是片宽敞的空间，全景落地窗，沙发零食茶水，四散着各种各样的吊椅软垫。
但外人也只能走到这儿，再向里就是一扇电子锁的门，将里外隔绝。
上面大大挂着一个“aik-music”的牌子。
旁边则是块显示屏，上面是各个录音棚使用情况和今日预约。
这么一看，外面这片舒适放松的地方，像是供大家休憩和找灵感的。
“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空的。”钱越柳的语气像带出门了个不放心的三岁小孩，还专门指了处沙发，又抓了把零食和水塞顾南辞手里，这才放心过去。
顾南辞：“……”
钱没有这是转性了？
钱越柳看起来很是忐忑，临靠近前还双手合十。
嘴里还神神叨叨的。
顾南辞侧头，听了几句，陷入沉默。
钱越柳虔诚：“玉皇大帝啊耶稣神父啊还有东方西方的所有神仙友人啊！我愿把谭宇那家伙祭出去保佑我里面有空位吧……”
顾南辞：“……”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在努力和摆烂中……选择了玄学？？？
突然，钱越柳声音惊喜，“哇还真有空位啊！显灵了显灵了！”然后顿了顿，心虚道：“……谭宇那混蛋不会真被收了吧？”
顾南辞：“……”
真是开了她的眼了！
“快快快！南辞过来，12号录音棚，咱们速战速决！”钱越柳激动招手，呼唤顾南辞。
选好空房间，输入个人信息，便可以得到开门密码的小票。
却在输信息的时候被卡住。
姓名：钱越柳
职位：识别失败！识别失败！识别失败！
看着上面大大的几个红色感叹号，顾南辞无奈：“能行不？”
“……”钱越柳尴尬挠头，不服气道：“这破机器！绝对年久失修！连个身份都识别不出来！”
“呵！还怪机器？钱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偶像部已经被除名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在钱越柳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