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毒药,慢性还是急性的还要等待法医报告,就可以知道凶手是否在场。而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排查张培龙的社会圈,梳理人物关系,做好锁定目标嫌疑人的准备。
等痕检也离开现场,蔡队带大家进到死者家,看看能不能有遗漏的细节。同行内总爱流传一句话,意思是总在现场待着,一定可以发现点儿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大家先后进到房间内,出事的餐厅很整洁,一点也不像发生打斗的样子,再结合法医提到的死者身上没外伤,更让大家坚定地认为死者仅仅死于中毒,而且这个凶手一定非常了解死者的生活习惯,爱好这些相关信息。并且,他与死者张培龙的关系一定很紧密,对方丝毫没有防备心,而且很信任,这样才能算好一切全身而退。说起来索亚地产一共16户人家,刨去死者自己,还剩15户。大多数没住人,要查的也没剩几家。小泽倘若找到遛狗的业主,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既然凶手和死者熟识,按理说邻居一个小区住着,很可能见过。只要说出来就好,放到口袋里摸球总比大海捞针来得容易。至于过筛子的工作,就是重案队的强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假以时日自见分晓。
“蔡队,这房间里挺干净的,不像是有什么人来过。”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反馈着自己的想法。
不错,环顾四周,沙发干净整洁,厨房窗明几净,卧室床铺也很整齐,餐桌上除了两菜一汤还放在桌子上之外,其余的都是摆放得井井有条。水杯,花瓶和摆件错落有致。由于是投毒案,盘子里的剩菜还有碗里的食物想必是被带回去化验了。
房间一不凌乱,大家反倒是不知做些什么了,你我相视而笑。的确,抢劫杀人,可以根据散落和丢失的财物推断凶手的来意,继而按图索骥寻找凶手的去向。打斗杀人,可以根据死者伤口特征推断凶器大致样貌,以及依靠使死者受伤的物品找指纹和双方dNA,以备日后认罪和定罪。
王进在房里走了一圈儿,嘴里小声嘟哝着。
“你发现啥奇怪的事了,说来听听呗?”
王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也谈不上奇怪,你看这张培龙事业有成,长得也不错,虽然说年纪大了一点,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可是他竟然没结过婚,这个我觉得很不合常理。”
虽然婚姻自由,现在也不是旧社会,适龄未婚会被邻里乡亲说三道四,可是不得不承认你很难发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的,50多岁没结婚。
“房间内布置的井井有条,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你别忘了,以死者的财力雇10个保姆都够,这年代只要有钱,什么事做不来?哪个女人跟着你,还愿意像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的。”
无论怎样死者身边很可能有一个管家,负责生活起居,买菜做饭之类的,药厂那么忙,他根本就自顾不暇,完全照顾不上家里,又怎么会收拾的一尘不染呢。
又或者他有一个女朋友,只是两人没结婚,她也不计较,只是金钱自由就好。
“大力,你还得联系一下刚刚报案的清洁女工,重点问一下死者平时都和什么人接触,有没有保姆或是女人经常出入。
要快,一旦问出什么人来,我们马上到药厂,看看两边能不能对得上,万一走运的话,兴许在那边找到提及的女人。不管与案子是否有关,最起码从她嘴里能问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比到处找线索高效多了。”
大力不敢怠慢,马上找来电话,回拨过去。
“小彤,你有什么发现吗?我看你默不作声,在角落里感觉在想什么。”
“奥,也没什么。我就是很少看见一个独居男人的家,会这么干净。无论是他生前雇佣保姆定期打扫也好,还是有什么人帮忙收拾,至少他本人一定是很爱干净的。这样的人多少会有洁癖,那么他精神上会不会也有洁癖呢?”
爱干净可以理解,洁癖也能接受,但是这精神洁癖又从何而来呢?大家听得云里雾里。
“咳,我这精神洁癖就是硬按的。只是想说,张培龙未婚的原因也许未必是玩女人,对婚姻不看中,倘若她喜欢的人嫁人了,或者其他不可抗力导致他不能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索性就保持单身。”
小彤这么一说,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方向。倘若真的有这回事,上哪去找这个女人呢?她会不会知道的比别人多呢?
“你还别说,生活洁癖和思想洁癖也不是不无关系,宁缺毋滥,这也就能解释50多不结婚了。但是这个女的即使是存在,也就是个感情寄托,和张培龙被杀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真有点好奇了。即使她不是凶手,也能了解他的过去,对破案一定或多或少有帮助。
这样,小彤,你现在就回张培龙老家,我给龙江县局打电话,让那边派人接你。回来不用着急,调查清楚了,打电话给我就行。最主要的注意安全。”能听出来,蔡队语气里特别担心小彤,若不是前期调查人员紧张,说什么也不会安排她自己去到外地。好在只是搜集死者来山城之前的线索,与凶手关系不大,几乎没危险可言。
小彤出发了以后,赵军逮着蔡队问个不停,“队长,咱就这么回去了?”
蔡队一脸无奈,像是在说我能有啥办法。
“走吧,估计痕检科该采集的也都采了,像这桌上的饭菜啊,门把手上的指纹啊……咱们这次就吃回现成的。
回去等消息,实在不成等结果出来了,落了什么再回来也不迟。好在现场是住户家里,门一锁,其他人进不来。”
一看手表,快中午了,蔡队有意等等小泽和大力,“等等他俩吧,估计很快就能回来,正好中午回去吃个饱饭,研究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