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墨子诺问墨子言：“你来京州买别墅。是想着要长居的吧”
墨子言夹着菜：“只是当时正好推荐房子不错就买了。”
“周舟的事也算结束了，这几天判决书就下来了。这是结束了这房子还要留着吗？”墨子诺道。
墨子言手上的东西顿了一下：“先留着吧。”
是房子，但也不是房子。
“嗯也是，留着吧买了多可惜。”墨子诺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公司还有些事我明天先回去。”
“好。”
吃完饭，墨子言回到房间，他准备换个衣服，拉开衣橱。
除了几款简单的男款，旁边还整齐的挂着当时给她准备的衣服，有几套是她穿过的，都被李姐一一整理挂在衣橱里。
墨子言拿了件丝绸睡衣走出来，浴室里的洗漱台上，还有她的洗漱用品，安静的立在他的旁边。
就连方向都是一致，看样子被李姐细细的摆放过了。
墨子言紧紧的看着她用过的物品，还有她的拖鞋，她的浴袍，胸口有些憋闷。
本打算冲澡的他又走出来，拿过一盒烟走到阳台上，夜里的风有些凉意。
他点燃一根，放在嘴边刚吸了一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看了看红色火星的烟抬手掐灭。
他看着远处城市的繁星点点，长长的舒了口气了心想，再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了吧。
他想起去年的初冬，她开着车停在楼下，为了她妈妈的事情来找他。
那时候他从手机的监控上看到她没有进门，而是坐在车上等他。
那晚他本可以早点回来的，他坐在办公桌前，通过手机屏一直看着她焦虑的样子，直到初冬的雪落下，在车顶上薄薄的铺上一层他才出现。
他想起她说他多年前的不告而别让她伤心，她写了很多信，都没有收到回信。她当时该是有多难过才会对着信纸说了那么多话。
可那时候的他，自己差点都活不下来，怎么能去找那个女孩让她高兴呢。可他一直在努力，一步步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以前没有好好告别，可现在，好好告别过了，却像是真的是告别了。
他今天在旁听席看到她时，她独自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最后一排，形单影只，再转头时她已经离开。出了法庭远远的看着她，她低着头。
就像她最后告别式时说过的，再见面时，已经彻底站在不同的面，他为被告而来，而她则是检察院案卷里的那个受害者。
他觉得胸口的难受仿佛更加重了一些，抬手揉了揉眼角，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回到浴室里。
从餐厅出来，林凯感觉白里的状态比前面好多了。
她的脸色也红润了最多，眉头的舒展了些。
林凯替她拉开车门，白里道了声谢谢。
林凯启动车子：“他家也算地道的京州菜了，还不错吧。”
白里点点头：“嗯，跟我以前吃的京州菜是有一些不一样，很好吃。”
“我们小时候从他是个小店的时候吃，后来慢慢做大了，可老板年龄大了，做不动了，店又变小了，也隐蔽了，就做一些老客户。”林凯看着前方的路叙说道。
“没有人继承吗？”白里问道。
“店做大之后老婆得了癌症离开了，一个儿子，出了意外也没了，一直一个人，虽然也挣了钱，但还是放不下过去，也是个钟情之人。”
不管车马怎么变，总有一生一世的人。
林凯想告诉她，自己也可以是那个一生一世的人，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很明白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小林总，而是集团负负债，林家破碎的林凯。
他现在，甚至接下来很长的时间，他都不能抽出完整的一天陪她。
就连这次见面已经距离上次过去了一个多月，现在的他更像是加班达人和出差达人。
他的车停在楼下。
“我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看你的样子也很疲惫。”白里解开安全带。
“嗯。”林凯没告诉他他是从出差的机场直奔而来的。
她下车挥了挥手：“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林凯点点头，又突然叫住白里：“小里！”
“怎么啦？”白里回过头。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想去南城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嗯，记得啊！”白里点点头。
林凯欣慰的笑笑：“请给我些时间好吗？”
“嗯，等你忙完了想去告诉我。”
林凯在车里笑笑：“好！”
白里挥了挥手，裹紧大衣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