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喝醉了吗？”她侧过头看着他，想起昨晚的样子，和现在的温顺实在不能看做同一个人。
“没有。”墨子言的语气很轻。
“回房间吗？”白里说出这句话话又觉得不合时宜。
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喝了不少酒，早点休息。”
墨子言握紧了手里的力道，指腹轻柔着她的手背嘴角一丝笑意：“你以为我想干嘛。”
这话倒是让白里的脸瞬间红到耳朵，转过脸想躲开他的视线。
墨子言温热的指腹在她脸上摸了摸道：“脸红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她想尽量显得平常掩饰自己的心跳。
他拉着她感受到她手心微汗：“紧张什么。”
“没有啊。”白里装作随意的语气。
墨子言把她拉进怀里轻声道：“是吗？”
白里尽量不动，任他抱住他，下巴抵在自己的肩头。墨子言抱着她在她挽起的头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墨子言拉回去。“难得这会清净，去走走吧。”
她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脚步一路往前走去。
天气晴朗，即使天刚暗下来，靛蓝的空中星星明亮，弯月在空中皎洁。
两人在夜色中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往前走去，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
黑暗里人的感觉会被放大，就像她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还有靠近时，鼻腔里传来她熟悉又安心的清香味道。
“明天几点的飞机？”墨子言的声音响起。
明天，他们要去往各自的城市，回到各自的轨道，回到之前。
白里顿了片刻道：“十点。”
“让林柏送你们。”
突然她的胸口像是被噎了一下，她抽回她的手：“不用了，我们叫车就好了。”
墨子言停下脚步：“小里……”
“昨晚……”白里打断他的话：“昨晚有些冲动，这样的意外以后不会了，谢谢你白天帮我们这么大的忙。”
她知道，等着夜色过去，明天的黎明亮起，他们又将是去往不同的方向，就像这次的相遇如同一场意外的一夜情。
她的话又把他们的关系相隔数远。
“意外？小里，没有意外，这就是我想要的。”
墨子言的话让她震惊语塞半天道：“墨子言，明天，到了明天的时候，你去江洲，我去京州，我们如同两条射线。”
“又想把我推开吗，还是想说那些让我难受的话。”他说的轻柔却字字清晰，仿佛一把捅破窗户纸的刀。
“没有想推开你，只是在后来无数次的回想的时候，从你离开南城，从你不再是叶柏新开始，就已经在示意着我们不想见是最好，可是我们不顺天意，所以才伤害了那么多人，还失去了我们的……。”最后的孩子两个字她没说出口，胸口的酸涩让她有些难受。
他想抱着她，白里后退了一步：“现在这样的我，是好不容易才扛过来，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了。”
看着她瘦小的身躯，他的心脏仿佛被利刃穿过般抽搐着疼：“不会了，以后都不再会了。”
“周舟。”她说出这两个字很清晰，“开庭通知你应该收到了吧。听说很久没去看你父亲了，父亲只有一个，我不能对我爸妈人差点没了视而不见，还有，我的孩子……。可你们是视如己出的兄妹，我们之间的鸿沟是天意。认命吧。”
“那如果，我只是叶柏新呢？”
他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放弃墨家的身份。
她怔住半晌，她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墨子言道：“小里，我不是个大度之人，容不下那么多，我也不是神父上帝，也没什么佛性去宽恕放下。至少在每一张手术单上签完字时，我非常明确的知道，送她该去的地方才是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