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感叹，自己也是这盛世里的一员，真好啊。
等所有菜品都上了桌，楚羽拍个照片，想发个朋友圈，又觉得拍的不清楚，手机像素有些低，也没了分享的兴致。
楚羽几乎没有分享过照片，也很少拍照、自拍。
原因是什么，楚羽也说不清，偶尔有兴致时，也会写上几句话配上图，再修改半天，最后却选择放弃。
可能是想到以前有人嫌她手机像素低，也可能是不想被父母亲戚们看到再被父母打电话问怎么了。
不急不缓吃了一顿午饭后，楚羽在商场逛了起来。笔记本还是算了，换个苹果最新款大屏手机，再买个平板，又买了一些食材。
楚羽想补补身体了，她今天才发觉年前买的衣服宽松了许多，刚刚就进了一家手机店和超市，楚羽就有些抬不动脚了，缓了一会儿才打车回去。
楚羽刚到小区门口就听到了电话铃声，她调低一些音量，让手机就那么响着。
门口的店铺还都没有营业，显得有些冷清。转头间，她好像看到一辆眼熟的车，车牌号也熟悉。
楚羽顿觉后悔，刚刚怎么没有买台笔记本电脑，自己天天不回来，让你来找个空气。感觉午后的阳光也不暖和了，照在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姜斯年过来时特意看了下主卧的窗户，窗帘是打开的，敲门没有人回应，打电话也没人接，也没有听到屋里的声音。
他就站在单元门前的阳光下，抽着烟，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时不时往外面的路看一眼。
他也就半小时空闲时间能在这打发，下午还有几个领导要陪。
忽然就那么不经意的一个抬头，他看见了一个人穿着个黑色宽松长羽绒服走进了小区。那人戴着帽子，全身都是黑色，手里拎着购物袋还有个白色小手提袋，慢慢地走着，一丝显眼的特征都没有。
姜斯年就确定那是楚羽。
她瘦了，非常多，走路也有气无力的，明明提着的袋子里东西不多，可看她拎着就是有些费劲。
姜斯年摁掉烟头，挂断手机，就快步迎了上去。
正跟着手机铃声轻哼着的楚羽在声音中断的时候，看到了走过来的姜斯年，虽然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可是莫名地眼眶里就充满了泪水。
看着这个穿着厅里厅气，一点也看不出年龄的儒雅俊秀男人，楚羽咬紧了后槽牙，把眼泪逼回去。
越靠近越发现楚羽的虚弱，真真是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右脸颊还有个很明显的小酒窝，姜斯年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
“楚羽，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生病还没好？去医院看了吗”依旧好听的嗓音说着关心的话语。
很多话在嘴里绕了又绕，最终楚羽叹口气，吐出四个字：“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姜斯年不明白，觉得肯定不是楚羽想自己了，明显是出了什么事。
“姜总过年好啊，我没什么事，已经去过医院了，养养就好了”
“嗯，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照顾好自己啊”
姜斯年从楚羽平静的语气里没听出什么，只是用一只手给陶锐泽发了信息，问他回辉市了么，回来了就赶紧查查楚羽最近出了什么事，时间从大年二十八到初六。
两人进屋后，没聊几句，姜斯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离开了，他下午还需要去拜访省里的领导，没时间在这耽搁的。
陶锐泽接到领导指示时，已经快到辉市了，和他一起的是姜怀安。
早晨接到领导电话，让他明天之前回辉市就行。
陶锐泽作为一个称职的秘书兼职助理，怎么可能会准时到呢，准时就是迟到，提前才是王道。
于是第一时间买了最早的高铁，也就比领导的晚了2小时，陶锐泽很满意。
半小时后接到姜怀安的电话，他要和陶锐泽一起去辉市，坐同一班车次，同时把身份信息发给了陶陶锐泽，让他帮忙买票。
陶锐泽买的那一趟已经没了，只能改签。又延迟三小时才有票。
人虽然没到辉市，但是工作可以安排下去，网络信息安全部门的同志已经在上班了，了解一下春节期间部分市民的网络安全及附加监控系统的工作情况，属于正常工作范围嘛。
等陶锐泽和姜怀安到达后，资料已经查好，文件也发过来了。
把姜怀安送到领导住处后，就直接在领导家里打印了。
陶锐泽看到这些资料的第一时间给姜斯年发了条信息，
“楚羽于腊月二十八晚上买了验孕棒，腊月二十九下午去中心医院证实怀孕45天，腊月三十上午做了流产手术，回去后到初六下午一直未出门未上网。对外联系痕迹（电话和网络）只有楚父楚母楚姐姐，未发现其他人。”
陶锐泽根据这些信息也猜到了那个孩子就是领导的，很有可能就是医院那晚有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天领导要把楚羽的衣服藏起来再丢掉，也不知道俩人之间除了睡觉还发生了什么，不过领导的私事，也不是下属能置喙的。
陶锐泽避着怀安把这些资料又仔细看了一遍，记住了紧要的信息就把材料放在了领导的枕头下面藏好，在没有领导指示前，他不能露了马脚让怀安发现这些。
姜斯年在当晚的饭局上级别最低，可是受到的关注却是最多的，比一号吕总还受欢迎。
他也游刃有余，毕竟这样的待遇，自从他成了秦家女婿后就年年存在。
可是大家也发现了他与往日的不同，姜斯年的酒杯就没有空过，还都是他自己添满的。
聚会到一半时，吕总也发现了，走到他面前夺走他的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斯年啊，你这是何苦呢？”
“领导，我，我，我难受啊……”姜斯年说着又喝了一杯。
吕总示意旁边的人联系陶锐泽过来接姜斯年。
周亮也接收到吕总的眼神指示，快速在手机上发布着指令。
今天姜斯年的一切行为都被查到了，周大秘也收到了陶锐泽收到的资料。
结束后，吕总就知道了姜斯年所为何事。
在陶锐泽接到电话时，他和怀安已经在饭店停车场等候多时了，他也有自己的门道了解领导和一号能被了解的一些安排。
怀安和陶锐泽一起出现时，还被大家夸了几句年少有为，喝了吕总倒的一杯酒才被允许扶着姜斯年离开。
当车刚开到主路上时，姜斯年已经眼神清明的靠在后排点上了烟。
“去楚羽那。”交代陶锐泽目的地后，姜斯年看着怀安说，“儿子，爸爸办错了一件事，差点就错过了一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如果爸爸真的想弥补的话，什么时候都不晚。即使对方拒绝了，您也可以做，不打扰到对方又能让自己不愧疚的就是有效的。”
怀安一本正经地和爸爸说前半句，然后又眼神发亮地对着姜斯年歪头，无耻地笑着，话锋一转，“我要有后妈了吗，我能见见她吗？我保证会喜欢她的。”
“她现在情况不太好，可能明天需要去医院再看看。”姜斯年看着倒车镜对陶锐泽说，“明天我可能需要和怀安去首都，你带着她去医院看看，中西医都看一看，孩子的事不强求，主要问问身体怎么调理，不能落下病根。”
“是，领导。”陶锐泽有些遗憾自己媳妇没跟着一起过来辉市，有些问题大老爷们总是不太好意思在女同志面前开口的。
到了小区门口，陶锐泽给姜斯年开车门，又小声叮嘱他“领导，特殊时期，您忍着些，别走火了。”
姜斯年白了他一眼，“车停在前面店铺门口，等着我。”
姜斯年不太确定楚羽现在是否休息了。
可是他还是想过来和她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