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是王正啊，陶老噌的站起身，再也维持不住一向的淡定、沉稳。
“你……你到底是……”愣愣的看着还是一脸激动的汪博，陶老半天才开口，只是，言语里尽是痛心之情，一双睿智的双眼里也满是苦涩，看着他摇晃的身躯，离得最近的关励刚忙上前，想要扶一把，却被他抬手，慢慢推开。
“你真的……”脚步不稳的走到汪博面前，陶老闭了闭眼，艰难的张了张嘴，却还是问不出那句话。
“师父，我没有，真的没有啊！”汪博摇摇头，竟然是含泪笑了，“师父，我不敢，也不能忘了您的教导，更不能背叛了我誓死效忠的国家！”
急切又沉痛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唯独齐湛慢慢的坐下了，一脸沉静，不悲不喜。
“陶老，让他起来，咱们去边吃边说吧！”这时候，唯有秦正航才好开口，走过去，看着还有些晃神的老者，叹息一声，劝道。
“既然，秦部长说了，你先起来吧！”陶老看了看秦正航，见他点点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俯身，亲手将人扶起来。
“王正，王家当年死的那位？”大家相继坐下后，齐湛忽然有些玩味的开口。
“你知道？”汪博（暂时还是称汪博）稳了稳心绪，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转头问道。
“不知道。”齐湛干脆的摇头，大家顿时无语的看着他，秦肖也是满头黑线的在桌下，伸脚轻踢了他一下。
“其实，对于王家，我是没什么感情的，如果不是师父，我大概早死了。”汪博叹口气，“回王家，是因为王家找到了我，开始，我还算高兴，因为父母对我还算好，但是，他们找我却不是因为亲情，而是，想要利用我。”
“利用不成，便用我父母要挟我，我其实怀疑过，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最后，我确定我父母的确是死了，我后悔的要命！”低头，看着秦正航给他倒的酒，汪博缓缓端起，顿了一会儿，才仰头一口喝下，放下杯子，汪博摇头苦笑。
“当年，以我一己之力，我想我也是可以毁了王家的，但是，师父强硬的要阻止我，所以，冲动之下，才愤而离去。”抬头，满脸愧疚的看着身旁的陶老。
“之后，之所以再没有我的消息，连师父也打听不到，是因为我被关了起来。”汪博长叹一口气，想起当年，现在已是无限的感慨，仿似，那已经是遥远的快要被遗忘的记忆。
“王家？”陶老听到这里，带着一丝愤怒的问道。
“肯定不是了，要是王家，大概就不会有后来的汪博了。”齐湛撇撇嘴，一边给自家队长大人夹菜，一边说道。
“齐湛，我听说过你，陆老每次提及你，都是满脸笑意的。”汪博终于缓和了不少，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老头子每次见我都恨不能揍我一顿，他提及我会笑？”齐湛嗤笑一声，不过，大家也是看的出，他这会儿也只是在搞怪，缓和气氛的成分比较多。
“你说的对。”汪博也不反驳他这话，而是，点点头继续说，“当初，我离开师父，要去王家的时候，被人秘密带走了，除了陆老还有朱部长，也就是秦部长的上一任，他们将我关了十天，让我平复心情，然后，才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而后，半年里，我都在准备，第一步就是将这张脸整成了汪博的脸。”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汪博低叹一声。
“然后，就开始准备假死、替换，不过，京城毕竟是熟人太多的地方，再加上，一些原因，所以，我就以汪博的身份到瑞海任职，彻底的跟有些人搭上了线，也开始长达十数年的卧底。”
“领导。”齐湛听完他的话，慢慢的放下筷子，目光看向秦正航，语气低缓的唤了一声，秦肖听着他这语气，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我听着他的意思，有些事十几年前，或许，更早就开始了，您有什么想说的？”
若是，其他时候，听他这么质问自家老爸，秦肖或许立刻就会开口或者生气了，但，这会儿，她却是不能开口的。
“你想听我说？”秦正航一脸坦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这不问您呢么？”见他如此，齐湛心里略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所有人利用，虽然，不是恶意的。
“多年以前的事，我确实不知，你们知道，朱部长死的突然。”秦正航叹口气，开口，“其实，让肖肖和你来瑞海，虽然，提前我都跟陆局合计过，但，汪博的事，我想他也不知道。”
“那我推测的这次他们的最终目的在陆指挥使那里，对也不对？”齐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了所有人都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最终目的不是。”回答的却是汪博，只见，他神色冷沉的说道，“他们的目的很多，这些年在瑞海，真是干了不少事，海防那里只是近期的其中一个目的。”
“爸，您给我打电话，是陆局找了您？”秦肖听出了一丝不对，疑惑的开口。
“我知道的其实不比齐湛多多少，有一些，只不过是比他早一步听说而已。”秦正航点点头。
“那我是不是该问候一下陆老？”齐湛叹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招呼大家边吃边说。
“你正经些，如果需要的话，陆老应该会让陆局传达的。”秦正航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很正经，好不？”齐湛撇撇嘴，“我要计划下一步行动，如果，搅了他们的安排，不是又要编排我了？”
“先吃饭，这小子就是正经不了几分钟，正事回头再说。”陶老也加入了“嫌弃”的行列，招呼着大家先把饭吃完。
齐湛耸耸肩，丝毫不在意被他们“数落”，继续给自家队长大人夹菜，顺带奉上一个灿烂的笑脸，秦肖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由着他。
大家看着也是失笑不已，而，秦正航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