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是不是初暖快死了。”
墨云霆死死盯着他，眸光凶狠，现在他的心脏都快停止了。
“墨总，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请您签了字，我们就离开。
男人没敢正视他的目光，两视线转到了别处。
“我看你是找死。”墨云霆拳头握得咔嚓响，只要他再胡乱说一句，自己就会一拳挥向他的面门。
“够了，云霆，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初暖快死了。”
墨母怕他听不清，又刻意强调了一遍。
墨云霆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冰冷刺骨，“你说什么，戚染不是将她救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
墨母怔愣在原地，原来墨云霆出差去Y国也和这个初暖有关，这个逆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墨总，既然您也知道戚医生，正巧戚医生也让我们给您带两句话，小姐执意保小去大，如今危在旦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若是您真的为了小姐好，就请您将这份协议签了，让小姐干干净净的离开。”
男人将临行时戚染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墨云霆，饶是作为局外人的他们，听了这些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料墨云霆只是冷笑一声，“戚染的手段不过耳耳，他是主治医生，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还想要辩解，却被一旁的墨母打了岔，“够了，云霆，如今不是今天爆出这件事，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墨云霆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自己母亲时，那眼底的失望呼之欲出。
“妈，若不是你执意将方静言安插在我身边，我又何必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三年前我就是已婚状态，不告诉您和我爸，是我自己的私心，和初暖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已婚。”
“您为何处处不满意她，就因为她是喻家的人，对于喻家，您又了解多少。”
墨语冰刚想开口，却被墨云霆的动作吓到了，只见他他一脚踹在了一旁的古董花瓶上，
顷刻间碎片迸溅，她堪堪退后了两步才避免被击伤，回眸一瞬间，她甚至看到了墨云霆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
墨云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尽管他一再隐忍，但只要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就会忍不住暴躁起来。
他不相信初暖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不是那样的人。
除非是喻家发出不好讣告，否则他如今慌乱不安的心，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墨总，请别为难我们。”
男人被他的情绪触动，没敢将话说得太死，只要墨云霆没签字，他们的使命就没有达成，万不可掉以轻心。
“让喻初景和戚染接电话，如若不然，这份协议我死都不会签。”
“这……”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墨语冰出了声。
“你们两位也不想为难，只要拨通他们的电话，其他的让我哥和他们沟通，也不算你们的失职不是么？”
两人垂眸商量了一会儿，这才掏出手机，调出戚染的电话拨了过去。
比起喻初景，戚染更能让他们减轻自己受责难的几率。
接连打了好几通，对方都没有接听，就在墨云霆耐心就要耗尽时，戚染的电话通了。
这一瞬间，两个律师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墨云霆不肯签字？”戚染语气不太好。
“初暖在哪儿，想让我签字，让她自己和我说。”
没等他们说话，墨云霆直接将电话剁了过来。
戚染听到墨云霆的声音，他看了看刚从鬼门关又走了一遭，此刻正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初暖，脸上寒意更甚。
“墨云霆，托你的福，她快死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那就放了她。”
墨云霆情绪恢复了下来，恢复以往淡漠疏离的样子。
“戚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和她早在三年前就是合法夫妻，想让我签字，那就让她自己来提。”
墨云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才能说明她真的没事。
喻初景和戚染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戚染眯了眯眸，这男人还真是难缠！
良久，戚染才淡淡出声，“墨云霆，初暖快死了，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一尸两命，你满意了？”
嗓音里带着隐忍，克制和无能为力。
墨云霆捏紧手机，冷声问，“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戚染耐着性子回答他，“墨云霆，很快，你就能看到喻家发布的讣告，是与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墨云霆又岂会是好糊弄的人，知道他和喻初景的关系铁，加上他对初暖也是别有深意，他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不会相信。
“戚染，你还真是手段拙劣，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这就是你对初暖的别有用心，我告诉你，除非喻家真的发出讣告，否则这字我绝不会签。”
戚染被他的言语气笑了，“墨云霆，你认为我在欺骗你，你大可以想想当初方静言，还有你的家人是怎么欺负她的，若不是她命大，你认为她还能活到这个时候？”
“喻家的隐疾想必你听说过，这种病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傅言爵那个怂货可能告诉过你，只要她怀孕，并顺利产子，就能救她吧。”
“我现在告诉你，就算她生下孩子，她的宿命也不会改变，她还是会死你知道吗？”
戚染几乎是嘶吼的，吼到最后，忽然就静默了下来，想到初暖这段期间发病期间还被人欺负成这样，整颗心就忍不住抽疼起来。“墨云霆，你挞未免太狠心了，初暖15岁到海城，她的花季都给了你，如今花开凋零，你怎么忍心让她带着怨念离开。”
手机那头低沉冷凛的嗓音鞭挞着他，让墨云霆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紧。
有一瞬间，他真的就相信了她要死了的事实。
他想掌控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对她的感情一旦宣泄出来就再也无法控制。
他只想要她安好，从未想要伤害她，三年前他瞒着所有人将她合法纳入自己的羽翼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