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吸了口烟，烟蒂上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轻轻弹在地上，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了，我还得替兵器集团谢谢你。”
“你从袋鼠国弄回来的那艘瓦良格号，拆开研究的时候，光船底的合金材料就给我们的研发团队提了好几个新思路，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
“本来，兵器集团研究所，是要给你请功的，还准备了表彰文件，可你也知道，航母这东西太扎眼，全世界都盯着。”
“一旦公开表彰，指不定要给你身上惹出多大的麻烦。”
“但这笔功劳，我先记在账上，等以后有机会再补。”
李星锋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脑子里快速搜索兵器集团的所有信息。
兵器集团，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搞兵器制造和研发的，总部在深山里。
但可别以为，他们只在国内埋头造武器。
兵器集团，对内生产现役装备，对外是有“海外协调部”的。
海外协调部的不少小组，常年都在境外活动，有些是大夏人，有些甚至都不是大夏人。
而这些人，经常背着不起眼的帆布包，走在战乱地区的街头，跟当地的武装势力谈合作。
尤其是中亚那片混乱的地方，大夏卖出去不少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枪支弹药。
比如淘汰的手枪、普通的步枪子弹，中亚人最喜欢的AK47，都会通过特殊渠道卖到那里。
中亚被阿美莉卡搅得鸡犬不宁，今天这个打那个，战火连天，大夏刚好借着这机会卖点武器，既赚点外汇，又能悄悄摸清当地的局势，从这场乱局里分杯羹。
不光是亚非拉，兵器集团在阿美莉卡也有不小的存在感。
北美那片大陆不禁枪，民间的枪支保有量比人口还多，一年的弹药消耗量能堆成山。
可阿美莉卡的军工巨头都盯着战斗机、导弹那些高利润的大生意，生产线全用来造精密武器，根本瞧不上子弹这种单价低、利润薄还费人工的小买卖。
于是，这些利润微薄却需求量大的子弹生意，就全落到了兵器集团手里。
说句不好听的，全世界只要有枪声的地方，只要仔细查，几乎都能找到兵器集团生产的子弹壳。
李星锋刚要开口说“国家早就用其他方式给过奖励了”。
可老头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赞叹，眼神里都透着欣赏：
“你小子在外面的本事，可比我这个老特勤厉害多了。”
“我当年在边境，最多就是跟当地武装周旋，你倒好，直接走关系，跟毛子的科研所谈合作。”
“前段时间从毛子那儿弄了十架战斗机回来，都是最先进的型号，连导弹都配好了。”
“您老先等等。”李星锋一把搂住老头的肩膀，音调也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这是绝密，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这十架战斗机，毛熊高层都不知道。”
“咱们国内，知道这件事的，几乎都被下了封口令。”
“这件事，讲不清楚，您老怕是很难体面的从我身边离开了。”
李星锋一边说，手上的力气也愈发变大。
老头晃了晃身子，发现自己被李星锋死死勒住，无奈的笑了笑。
但随后，又赶紧压低音调：“我们集团当然知道。”
“我们制造武器和卖武器的。”
“最擅长武器运输，转运那么大的东西，没我们兵器集团的专家指导，能行么？”
“再说了，还挂着导弹，我们的专家不得去把导弹拆下来，然后把战机屏蔽封存了。”
“毛子也是胆大，直接就这么拉过来了，是真不怕出问题。”
“他们不怕，可是我们怕啊，毕竟这玩意入境了，一旦战机露点备用信号，被毛熊那边收到信号，就是天大麻烦。”
“不过你放心，我们集团内部，也是严格保密的，都签了终身保密协议。”
“这件事之后，我们集团通过安全部和保卫部，给星海重工递了两次申请，想派几个工程师去看看那些战斗机，哪怕只看一眼机身结构也行，可王总工一直没批复。”
“你能不能帮老头子催一催？”
“你得让我们兵器集团的工程师，看看世界一流的战斗机长什么样啊。”
“我们集团内的工程师，现在造的还是老款机型，跟人家差着代呢！”
“只有看了实物，才能知道差距在哪儿，好抓紧时间追赶，顺便研究研究怎么针对这些武器嘛！”
“虽然星海重工和兵器集团不属于一个系统，但咱们都是为国家做事，互通有无才对，一人智短，众人计长嘛！”
说着，老头注意到李星锋皱起的眉头，眉峰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皱纹又堆了起来：
“啧啧，我这才提了点要求，你就给我拉脸了？”
“跟你说句实在的，你们星海重工虽然有装备制造牌照，能造飞机、造军舰，可想把东西卖出去，还得靠我们兵器集团。”
“全国上下，这么多的国央企，就我们手里有唯一的装备出口牌照，没有我们盖章，你们造的武器连海关都出不去。”
“我现在跟你提要求，看似是占你便宜，实际上是让兵器集团记着你的人情。”
“以后你们星海的装备要出口，不管是卖到东南亚还是非洲，我们肯定优先安排审批，绝不卡你们的流程，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李星锋听完，猛地翻了个白眼，那眼神里满是“您这算盘我早就看穿了”的无奈，又有点被老头的直白逗得哭笑不得：
“老同志，您啊，真是个老狐狸，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我脸上了，噼里啪啦响得我都听见了。”
“首先，科研的事我真不管，星海重工的研发部门归王总工全权负责，他没通过你们的申请，肯定有他的道理。”
“说不定是现在战斗机还在拆解分析，怕技术参数泄露，您也知道，这件事泄密的后果有多严重。”
“而且，星海重工不是那种自私的单位，有好东西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星海目前所有的技术，不也第一时间共享给国家了吗？”
“从那十架战斗机里发现的技术，只要兵器集团打报告给上面，经过审批，自然能拿到一份详细的资料，根本不用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