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该把这里的一切都毁了，包括这个世界。”
季云泽咬牙愤恨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让九首毁了这里的一切，也包括他自己。
“为什么？”
九首感兴趣的反问。
“这对你而言不是很容易吗？”
“可是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平时走在路上，碰到一个隐藏在台阶下的蚁窝，你会去踩吗？还是绕开？”
“……”
“不过偶尔拎起只小蚂蚁玩玩儿还是很有趣的，你觉得呢？”
九首金色的双眸微亮，眼底的恶趣味几乎隐藏不住，他完全是故意的。
无论季云泽将话题扯到哪里，他总能将话题重新扯回到他的身上，继而继续奚落他。
在这之后不久，九首又带着逗弄季云泽的想法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眼看着对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解除了房间里的禁制，使得季云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门外齐硫城的存在。
人倒是真的没死，但目前估摸着也还没醒。
“可惜时间不早了……”
听着对方这样说，季云泽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赶紧滚吧……’
季云泽闭上眼在心里怒骂着。
九首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
“要留我在这过夜吗？”
“不要。”
“好吧，以后我会常来的，时间间隔太长的话的确让人难以忍受。”
九首看着自己的掌心，他这才后知后觉先前的失控。
明明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不带有任何目的的接触……
太长时间不见，或许真的会使欲望上涨？
真是奇怪的感觉，不过他并不讨厌，反而相当上头。
“季云泽，要听听神的话吗？”
末了，九首突然一转语气，稍微正经了许多。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对方的名字，但对于季云泽来说，除了晦气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也总比小猫小狗那种恶心人的称谓强。
“你是个很有价值的人。在人间是，在神界也是。”
“虽然现在归墟神还没那么重视你，但在归墟神彻底盯上你之前，不妨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他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猫，用你的脑袋再仔细想想。”
九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如果只是成神所需要的至宝，那归墟神给就给了，若是远超这个范畴得神级至宝，以我对归墟神的了解，他可不会将这样的东西白送给北慕辰。”
“呵呵，那可真是一个恐怖的消息。”
季云泽只是冷笑，他并不会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想放在心上。
北慕辰已经够难搞的了，神的事他暂时不考虑。
“总要面对的。”
很奇怪的是，对方似乎总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怎么说……我不认为归墟神是个愿为后人着想的人，造神的背后一定还有着其它目的，当然了，这件事或许应该叮嘱北慕辰才是……”
“那就更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无论归墟神的目的是好是坏，我都要阻止北慕辰成神。”
“嗯……我只是想说我这才是你的最佳庇护所，只有我才能……”
话音未落，九首突然停了下来，连带着他伸向季云泽的手，一同僵在了原地。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九首歪了歪头，脸上骤然浮现出一丝邪笑。
金色的眼珠折射出炙热的光亮，猎物的出现无疑在一开始就激起了他的欲望，现在更是暴露无疑。
“啊？”
季云泽不明白对方突然抽的什么风。
然而下一秒，九首已经瞬移到他身前暴力地扯开了他的衣襟，顷刻间，白皙且散发着光莹的颈肩就这么完整的暴露在了空中。
季云泽惊呆了。
“等等——我靠你＊＊＊滚!”
季云泽挣扎的厉害，他是搞不清这个魔兽的想法了，不是已经解开了房间里的禁制了吗？!
那他为什么还不滚，反而搞这么没来由的一出？!
季云泽一边骂着，一边邦邦给了九首两拳，这次没有被束缚住的他直接和对方扭打起来了。
九首拽着他挂在肩膀两边的衣襟，他也揪着九首的衣领，一时间谁也没怯谁。
可气的是季云泽发觉他越打，对方便越往他怀里钻，整张脸都要贴到他身前了。
!!!
忍无可忍，季云泽一急打的更狠了，可对方却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一拳拳抡下去也黏的更紧了。
想来是九首的幻象，应该没什么痛觉，可即便是幻象让他出口恶气也不亏。
打着打着，季云泽猛然间发现了不对劲。
再又给了九首一记重拳过后，季云泽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大爷的!给我停下!!!”
季云泽一拳锤在对方的头顶上，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暴击。
然而却是来不及了，与此同时，他只听得身后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
“住手!!!”
一声怒吼，使得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季云泽的耳畔。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来人是谁。
见状，九首停下了动作，只是抓着季云泽的肩膀并未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他一脸似笑非笑，甚至看向对面眼神还带着莫大的挑衅。
‘我靠，神经病……’
季云泽暗道不妙，随即想撤到一旁，可对方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手指陷进皮肉里，以至于他得肩膀都开始泛红。
可以想象若是此时强行离开，九首会把他的一块皮直接扯下来也说不定。
暗叹了口气，背对着门，季云泽都可以感受到空中弥漫着的杀意，以及落在他身上的那道极其刻意的，几乎可以将他灼伤的视线。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缓慢地将头转过去，回望着身后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对上了那双杀气腾腾的银蓝色眼眸。
虽然早有预感，但季云泽还真是被对方的模样吓了一跳。
来人正是北慕辰。
他眼睑猩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银蓝色的眸子极亮，如同镀上了层银辉，显得更具阴暗可怕，且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牢牢的锁定了季云泽身后的人。
此刻的他手里正提着那把寒剑，早已与往日冷淡孤高的模样相去甚远。
面对房间内这样的场景，北慕辰的震惊与愤怒却皆被杀意所掩盖。
比赛也好，复仇也罢，在这一刻像是控制不住般通通被抛却在脑后。
此刻，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