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段波不会突然这么严肃，那就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杨平是军人退役下来的，一向以服从命令作为第一项。
他站直身子，对着段波说道：“公司内任何人，未经总裁办允许擅自进入总裁办公室，或者在总裁办吵闹、打架斗殴等，并造成严重影响公司形象及他人的行为，直接一律开除。”
付磊听完杨平的话，原本梗着的脖子，在一瞬间失去力气塌了下来。
段波深深看了杨平一眼，轻飘飘道：“行了，杨队把人带走吧。具体发生了什么杨队直接问他们两，问清楚了，剩下的直接找老大汇报吧。”
他是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
杨平并没有因为段波把调查的主动权给了他而放松下来，相反他反而更加忐忑不安。
段波撒手不管了，说明这事闹到老大面前，后果不会比这更好。
而他脸上的伤……他连提都没提一句。
那就是，从此以后，只有规则，没有情份。
可杨平此时，却没有办法苛责什么。他知道，这么多年也多亏了段波的缓和。
杨平看向段波，沉默几秒，说道：“我明白了，辛苦段助了。”
说完杨平转身，看了看小付。无力的道：“走吧……”
显然过去几年的规矩还是起了些作用，小付虽然一脸沮丧，到底没有再无理取闹下去。
只是颓废的点点头，跟在了杨平的后面。
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又看到表哥此时的反应。曹雨瑶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表哥，都是我的错。杨哥，是我刚来不懂事……我就是想着去跟师兄打个招呼。”
段波闻言撇了撇嘴嘴，不小心扯到了疼处，嘶的叫了一声。
曹雨瑶低着头，她不能就这么回去。眼泪又落了下来，“是我的错，我自己去跟师兄认错。”
说完，便又往总裁办公室冲。
段波也不再客气了，直接伸出手挡在了她前面。也不说话，就冷冷的看着她。
付磊目光一顿，只当是以为她因为自己着急，连忙拉住曹雨瑶的胳膊，“雨瑶，老大的办公室不能随便进去的。”
又说道：“哥没事的，回头我跟老大好好解释，你听哥的先回家去。”
可能是因为连自己的表哥都开始劝她回去，曹雨瑶一下子被逼到了极端，这个时候，反而暴露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曹雨瑶用手拉扯着小付，不甘又委屈的说道：“哥，我求求你，让我去跟师兄说说吧……师兄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平时寂静无声的总裁办，此时却充斥着哭闹声。总裁办的人，几乎都没有出声，但都默契的站在段波一起。
付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乖巧的表妹会如此分不清状况。
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雨瑶，你……”付磊正在继续劝说她别在这里闹。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程坤冷冽的声音徒然响起，他牵着柳清清的手不苟言笑地走近。然后先是看了一眼总裁办的人和段波，这才转向杨平一行人。
众人朝着程坤纷纷问好。
段波顶着半张红肿的脸，简单解释了原因。
此时，他真的后悔当时的冲动，怎么会想起让付磊介绍人呢。
程坤挑眉，今天发生的事着实有点多，他本来都要忘记早上的事情了。
等着程坤听完段波的解释，脸色又冷了几分。一字一句地说：“段波、杨平，你们是能力退化到连这种事情都需要我来处理了么。”
被点名的两人羞愧的低下头。
乌烟瘴气，程坤转身半搂着柳清清，就要离去。
曹雨瑶见程坤出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脸上一片苍白，戚戚喊了一声：“师兄……”
却在抬头看向程坤的一瞬间，嘎然而止。
冷峭至极的俊脸，此时表情冷到让她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一直没有开口的柳清清因为方才的哭泣，声音暗哑，“师兄？”仿佛隐藏着什么不明的情绪。
这一声低喃，将程坤还未熄灭的求生欲瞬间再一次点燃。
连忙将柳清清搂在怀里，弯腰轻哄，“没有的事，清清，少林寺不收女弟子的。”
总裁办的人齐齐看向相拥的两人，不敢置信这是他们总裁的声音。
柳清清轻抿了一下嘴唇，抬眼从胳膊间扫过去。
目光落在一旁的段波身上，注意力停留在他的脸上，“段助理，你的脸怎么了？”
这一片区域内此时安静异常，段波垂下眼。而听到柳清清问话，付磊的心脏猛地跳了跳。
安保队的人，此前最大的工作量就是此时被老大搂在怀里的这位。
她的身份在他们几人那，都心知肚明。
“是我打的。”付磊主动站了出来。
柳清清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又问道：“你是？”
今日这事她刚刚也算是听明白了，起因是为了那位女安保。若是她没有猜错，那就是程坤打算放到她身边的人。
付磊深呼吸，他今天确实是闯了祸。师兄让他走他也认了，这位是他未来嫂子。
付磊调整好情绪，“我叫付磊，是安保部的。”吸了吸鼻子，“马上就不是了。”
柳清清伸出手，拽了拽程坤的衣袖，压低声音：“我就要他。”
程坤眼皮跳了一下，神情不明：“不方便。”
柳清清目光如炬盯着他：“怎么不方便？”
“段波，还有一位女安保什么时候到。”程坤提高声音。
段波：“老大，那位还有三天就到了。她现在在参加国家武术大赛。”
程坤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太满意。
柳清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后天那个局，你放心让我自己去？”
一边说一边还冲付磊使了个眼色。
见付磊还呆着，杨平从身后踢了他一脚。
付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表态：“老大，我可以的。”
程坤无奈的摆摆手，算是默认了。毕竟师兄弟一场，身手也确实不错。
柳清清笑着对付磊说道：“那以后就拜托小付了，段助理也是未来协助我的人，日后你就听他安排。”
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朗，略微偏头又对着段波道：“小段，小付就交给你带了，你们可要好好配合。”
“小……小段……？”
段波都有些结巴了，果然惊喜总会迟到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