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将帽子和旗子交给了陈献。
他将帽子和旗子里外看了一遍，又绕着工作人员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没有黑色玩偶标识。
“黑色玩偶在哪里？”
“大概在这个岔路里面。”
他用食指指向一条岔路。
“好的，待在这里不要动，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工作人员紧紧抿起嘴巴，眼神游移，但很快眼神变得坚定，快速走向那条岔路。
工作人员的表情不太对。
他装作听话地点点头，在工作人员走进那条岔路后，偷偷跟了上去。
工作人员对这里很熟悉，脚步飞快，他跟了大概三分钟后，工作人员脚下出现了那只与冯祈一模一样脸的黑色人偶。
工作人员如临大敌，高高举起红旗子，弯腰朝黑色人偶击打下去。
“啪！”
旗杆打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地面的人偶不见了。
“呲啦！”
工作人员眼睛瞬间瞪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拉下自己红色工作制服的拉链，慌忙要脱下制服。
在工作人员侧身时，他看见粘在工作人员制服后面笑着的黑色玩偶。
他看到工作人员脱下制服后，紧接着捡起红旗子，再次朝黑色玩偶击打下去。
成功击打到后，工作人员用胳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拾起黑色玩偶似乎想要回保安室。
一个与成年男子等高的黑色人偶出现在转角，它紧紧贴在嵌着彩绘玻璃的石壁上，嘴巴抿成一条狭长血红的上弧线，咧到耳后根。
他震惊地张开嘴巴想要提醒工作人员，可还是用双手捂住了嘴。
一根黑色丝线蔓延到工作人员脖子上，疾速缠绕几圈。
“呃！”
他死死掐住脖子，整个身子朝后大幅度倾斜，血丝乍现，口水狼狈得从嘴角流出。
两秒后，他的脖子被勒断一半，露出树桩一样平滑的红色肌肉断面，鲜血像瀑布一样喷出。
不过三秒，工作人员和两只一大一小的黑色玩偶全部消失在转角。
陈献大脑一片空白。
工作人员……被黑色玩偶杀死了？
黑色玩偶……去哪儿了？
死去的工作人员去哪儿呢？
工作人员是为他而死的……
他忽然想起工作人员朝黑色玩偶走去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黑色玩偶很危险，却还是迈开了步伐……
可他却因为懦弱闭上了嘴巴。
一股重如千钧的窒息感袭来，他似乎得到了和工作人员刚才被缠住脖子一样的感受。
他的身后，一根黑色丝线缓缓朝他蔓延……
背后忽然一阵刺骨的冷意，像
高高的琉璃吊灯熄灭了。
沉重的黑暗，笼罩整个美术馆。
他似乎能想象到，周围那些惨白僵硬的雕像，在紧紧盯着他看。
跑！
快跑！
他疯了般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打开手机电筒。
苍白的手电呈圆柱状照亮前方，圆柱外是朦胧的黑暗。
“咯咯咯咯咯……”
一种类似于煤渣在玻璃瓶子里摇晃的声音响起，亦或是牙齿上下相碰的怪响，从雕像嘴巴里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