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斜睨了叶泽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赤红的眼眸闪闪发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他将声音传到叶泽的脑海中：“你想我口述，还是自己看片段？”
叶泽微微一愣，摇了摇脑袋：“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老东西无视叶泽的话，继续用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小徒弟的脑海里：“我确实也没想到，一个天生S级会献出自己的生命。”
叶泽察觉到老东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叹息，发出了自己的见解：“S级也是普通人。”
“也许只有你会这样觉得。”
“呵呵，等你有天能出去了，我可以考虑带你体验一把普通人的生活。”
见叶泽只会和他唱反调，老东西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那个死掉的S级明明实力已经接近了SS级，
哪怕是遇见更高级的诅咒黑龙也不能威胁到他的生命，但为什么他会死掉？”
叶泽摸了摸下巴，苦笑地摇了摇脑袋：
“你都从别人的脑子里看到了这些事情，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个旁观者吗？”
“为什么？”老东西歪了歪脑袋，赤红的眼眸不解地望着叶泽。
叶泽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他们那时的想法。”
老东西嘴角微微上扬，问道：“如果对方是你，你会为了保护其他人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叶泽表情木然，没有说话。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那又能怎么样。”
老东西轻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就像一根尖锐的银针。
“我不会死的，也不让重要的人死在地下城。”叶泽淡淡道。
“可是你很弱。”一只有着鳞片的手抓住了叶泽的手腕，像是要扭断对方的手腕那样捏着。
叶泽纹丝不动，只觉得痛觉异常的遥远。
老东西的声音清晰地刺入了叶泽的脑海里：“现在的你就像那个死掉的S级、无数次被我杀死的你一样，不堪一击。”
“你要为自己的脆弱感到羞耻，而不是沉溺于世俗的过家家游戏。”
听完对方的话，叶泽不怒反笑：“怎么的，在这里呆了千万年终于受不了了，又想杀了我泄愤？”
老东西的心性即便已经经过千万年的沉淀，
但本质上依旧是诅咒黑龙，
意识里多多少少还残留着杀戮的天性。
他赤红的眼眸闪了闪，瞬间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反手将叶泽甩开。
他力度之大，让叶泽险些撞在地板上。
即便叶泽稳稳落地，但被捏过的手腕依旧隐隐作痛。
叶泽叹了口气。
有些庆幸这不是真实的身体，不然一定会留下伤痕，但疼痛的感觉却意外的真实。
叶泽抬起眼眸望着高高在上的诅咒黑龙主人，轻轻笑道：
“别费心费力搞这些东西了，即便现在我杀不了你，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解脱你的。”
老东西没有说话，赤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叶泽。
叶泽无奈地耸了耸肩，吁了一口气。
他抬起眼眸回望那双赤红龙眼，只觉得自己在做一场异常清晰的清醒梦。
叶泽肉身完好无损，只是手腕隐隐作痛，这是因为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手腕被老东西捏断了，大脑认为他已经受了伤。
他笑了笑：“精神技能用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老东西冷冷道：“看来我们是无法好好交谈了。”
“如果是找我聊养老心得，随时欢迎。”
“叶泽，这次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听见这句话，叶泽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老东西叹了一口气：“我的命数要到了，也许再过不久新的继承人就要出现了。”
叶泽同样不由地叹了口气：“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多烧些元宝的。”
老东西促狭着眼睛，虽然很好奇为什么要给自己烧元宝，但是问了估计也得不到好听的答案。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问对方了:“我要离开了，希望你过得开心。”
叶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虐杀他千万遍的老家伙，但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也算是师徒一场。
不说点煽情的告别话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最后叶泽只是点了点头：“希望你能活得再久一点。”
老东西神色微微一变，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叶泽才不会说什么好话。
但他也不恼，只是弯下腰用手指在叶泽的眉心轻轻碰了一下。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迸发，然后慢慢消失在黑暗的空间中。
“这是什么？”
叶泽奇道。
“一点告别礼物，希望你不要用上它。”
老东西赤色的眼眸一闪一闪，露出狡黠的光彩。
叶泽看着对方逐渐消散的身躯，连忙追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东西只是发出刺耳的笑声，没有回答叶泽的问题。
叶泽顿时明白了，老家伙是抓住这个机会报复自己……
这才没有告诉自己留在他脑海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臭老头，临走还卖什么关子。”
叶泽哑然失笑，看来对方这个千万岁老人家是学坏了。
…………
“轰隆——！”
随着老东西的消散。
一道风暴袭来，让人头晕目眩。
他为叶泽创造的精神世界终于瓦解，四崩五裂。
四周到处飘零着闪闪发光的精神碎片。
叶泽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模糊，意识同样有些轻飘飘起来。
回过头，他看见了不远处有着一道散发着白光的裂痕。
仿佛这个精神世界的所有聚光灯都打在了那个裂痕所处的位置上。
“我要快点过去。”叶泽喃喃自语。
由于老东西的等级比叶泽要高出太多了，即便对方只是使用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精神技能，
叶泽也确确实实受到了精神伤害。
关于这点，叶泽倒是不怪对方，反而很同情他。
由于老东西无法离开那个该死的牢笼，
因此也根本无法越过规则召唤叶泽过去，这才借着黑龙为媒介，
创造了一个可以暂时说话的精神世界。
叶泽前脚刚走到裂痕出，后一秒顿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