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苏蝉衣对着远处出声。
叶玄闻言则是惊诧，他竟没发现。
就见远远的，六道身影上前，接对着苏蝉衣一拜：
“见过主上，主夫。”
灵族的六位堂主，山奈、风灵修、紫魅、辛夷、木佩兰、闻人介。
“嘿嘿，主上怎就发现我们了。”风灵修光着膀子挠头，显得有些不太聪明。
其他五人皆嫌弃的看了眼风灵修。
闻人介出声解释：“主上，我算到荒天变化，有大机缘，便提前带着朝阳谷高阶弟子来此。”
风灵修继续找存在感：“方才那些仙帝我们几人还不能对付，只能留给主上和主夫。不过其它人，我们都给他嘎了。”
“……”
紫魅无视风灵修道：“主上，荒天的消息大陆修士已经都传遍，目前正朝无尽海赶来。还有与主上相识的人此番都来了荒天。以及主夫的玄衣阁。”
苏蝉衣诧异的看了眼叶玄，玄衣阁，能与朝阳谷相媲美的势力，早该猜到它是叶玄的势力。
“你们提前来此，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很奇怪，整个诸神战场，所有的妖兽和机缘都消失了，连灵气也没有分毫。如今整个小世界，只剩中央的万轮菩提古树。”
木佩兰附和：“没错，而且我们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菩提古树。”
苏蝉衣亦看向一眼就能看到的参天高树不解：
“古籍中对世间第一神树的记载寥寥无几，神树有灵又即将死亡，许是，在等一个时机。”
彼时，白泽突然从空间跳出，站在苏蝉衣肩头道：
“在等人，菩提古树神圣，即便身死也会为大陆留下福泽。”
“万轮菩提，我们距离菩提树有一万步。一步一轮回，每一次轮回都会得到相应的机缘，经历一万次轮回不失本心才能靠近菩提古树，得到菩提古树最终的传承。”
“万次轮回！”众人惊讶。
白泽点头：“诸神战场机缘万计，如今机缘灵气尽数消失，想来是菩提古树知道自己将死，小世界将毁，要将所有机缘连同自己都一并赐福于大陆。”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远处的古树上。
万轮菩提树，枝干粗壮盘旋而上，郁郁葱葱的枝蔓叶片笼罩在小世界上空，菩提树周围缕缕灵气划过，神秘，庄严，令人向往。
世界诞生的神树，将死却要将周身全部尽数还给大陆。
“所以我们现在要等，等进入荒天的修士足够，菩提古树才会彻底开启传承。”
众人皆点头。
“既是如此，不免有人见不到机缘离开诸神战场，主上，我们先通知下去。”
苏蝉衣点头：“在我身边有诸多不便，你们先离去吧，勿让旁人看出朝阳谷与我的关系，不然平添纷扰。”
“是。”
六人离去，而苏蝉衣感受着神识海内越来越多的身影直接挥手带着叶玄和白泽进了空间。
叶玄身上伤势已经恢复，苏蝉衣着手拭去手上的血迹轻道：
“可怨我没让鬼藤出来帮你？”
“即是历练自然要用自身的实力，我也不是没将哮天放出来。”
苏蝉衣疑惑道：“我似乎未在你手中见过那条吞天蟒。”
叶玄翻手，掌心盘旋着一条七彩小蛇。
“吃多了，除非我遇险，不然短期内会一直沉睡。”
苏蝉衣接过叶玄手中的小蛇，拿着它朝神树走去。
看着最下方的枝丫，苏蝉衣手抚枝干：“借一条枝干用用。”
神树没有动作。
“别那么小气，你看看人家万轮菩提古树，将死还不忘将身躯贡献给世间，难怪人家排第一，你排第二。”
树干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还是有一条枝干垂下。
苏蝉衣抚摸枝条，将沉睡的哮天挂在枝头，枝干方才重新隐入浓郁的翠叶。
白泽跳上来，满目惊讶：“神树这么好说话？”
接着也直接跳上其中一处枝头：“尊贵的先天阴阳神木，也借吾一个枝干使使呗。”
神树没有动作，白泽便直接抱起一片叶子盖在身上，四仰八叉躺上树干陷入了沉睡。
“……”
苏蝉衣转身拉起叶玄来到灵泉边的桌椅旁先后坐下，挥出一面水镜看向外界：
“万世轮回，稍有不慎就会陷入轮回世界不得出，需牢记本心，万不可沉溺其中。”
叶玄突然翻手，手中是那团淡蓝色的琉璃火焰。
“琉璃心火煅烧身躯五脏神魂，可洗去内心纤尘，锻造琉璃心。”
苏蝉衣惊诧：“如此渡万世轮回可坚定本心，可要一试？”
叶玄却有些担忧：“琉璃心火焚烧神魂身躯，于你，痛苦万分。”
苏蝉衣笑道：“比起陷入万世轮回，痛苦算什么，那便劳烦阿玄捎上我一同淬炼了。”
半晌。
二人来到空地席地而坐，四周设了层层结界，皆面色凝重。
“可准备好了？”
“嗯。”
忽见叶玄手中结印，淡蓝色的火焰瞬间包围了二人。
火焰透过肌肤，传入血肉经脉，直入五脏。
恍惚间，体内的火焰竟是燃烧起来，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全身，苏蝉衣顿时一阵颤栗，连忙稳住身形。
尤其是心口，灼热的气浪似要焚烧整个身体，犹如针刺般的痛觉令人几乎窒息。
而叶玄也不好受，琉璃心火虽是他的契约物，但淬炼五脏的痛感不比苏蝉衣少多少。
渐渐的，二人面色苍白，额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从身体五脏，再到淬炼神魂，似要将人撕碎一般，头痛欲裂。
慢慢的，苏蝉衣已经分不清究竟哪里更痛，清醒着，痛苦着，如同万蚁蚀骨，整个身躯和神魂都在颤抖。
崩溃的边缘。
远处神树的白泽抬了抬眼皮，吐出两口气融入二人身躯：“真是疯了。”
肉眼可见的，吐了两口气后神色愈发萎靡，直接合上了眼。
而神树，也分出了两缕气息进入白泽和哮天的身躯。
二人本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忽觉周身清凉，那琉璃心火的淬炼速度似乎也快了几分。
……
苏醒时，苏蝉衣只觉灵台清明，整个心灵与神识似乎都得到了升华。
舒适，透亮，从未有过的清明。
苏蝉衣对上叶玄的眼神，使了个净尘术撤了阵法。
水镜内，外界是密密麻麻的修士，而万轮菩提树也正散发着阵阵气息。
“快了。”
苏蝉衣远远看了眼沉睡的白泽。
二人同时有了动作，将一堆丹药放在了神树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