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叶芬愣愣地看着她。
她从没想过还有这个选项，如果徐燕坐了牢，她这辈子就毁了吧。
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被逼入绝境，然后想不开。
叶芬心软了：“顾阿姨，我不想她坐牢。”
顾夏没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选择尊重叶芬。
“好，那么我会帮你交涉，给你争取最大的赔偿。”
至少有了这笔钱，可以保障一下叶芬和叶芳的生活。
“梁苏，能麻烦你帮忙联系一下徐燕的父亲吗？”
梁苏点点头，打个电话的事。
顾夏则是打电话给钱秋霞的，让她过来捞人。
徐长立先来，还是和沈从霁一起过来的。
梁苏走上前道：“你的事做完了？怎么有时间过来。”
沈从霁道：“放心不下，见你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梁苏嗔道：“哪里有这么久，就只在这边住了一天。”
沈从霁暗暗握了下她的手，低声在她耳旁说了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自己算算我们多久没见了。”
梁苏觉得肉麻，唇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什么如隔三秋，还咬文嚼字起来了。
徐长立心急，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他们两个调情，问：“梁苏，你电话里没说清楚，徐燕究竟犯什么事了。”
提到徐燕，梁苏脸色冷了下来，变脸忒快。
“徐主任，她在宣传栏张贴自己的画，宣扬他人隐私，挑拨同学们在背后造谣生事，逼得同学割腕，人受害者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还写了举报信栽赃陷害我。具体那些事，徐主任还是去派出所了解一番吧。”
徐长立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怒气，偏偏现在是在梁苏面前，他想发火都不成，只能低头道歉。
“对不起梁苏，徐燕这孩子被她妈教坏了，我……”
梁苏打断他的话：“徐主任，只是她妈的问题吗？你难道对你的女儿没有教养责任？”
徐长立面露惭愧，“是，也是我的错，没教好孩子。那位受伤的女同学在哪里，我先去看看她。”
梁苏见他还算有几分诚意，脸色微缓。
“不用去看她，我想她并不会愿意接受你们的道歉，之后是让徐燕坐牢，还是私了赔偿，你直接和顾阿姨说。”
梁苏说话不留情面，徐长立只好惭愧应下。
这边的事有顾夏，梁苏便和沈从霁回家去。
走出来才发现外面飘起了小雨。
“竟然下雨了。”
沈从霁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伞，手环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前。
“下雨没关系，总会天晴的。”
站在门口的顾夏，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好像过去很久了，以前也有人会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撑伞，为她遮风挡雨。
“顾姐，我们回椰城吗？”小雨在一旁问道。
顾夏揉了揉太阳穴，面色疲惫。
“暂时不回去，叶芬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现在回去，老太太还得让我回来捞徐燕。”
到时候来回折腾更麻烦。
小雨不明白顾云思怎么这么爱管钱家的事，最后辛苦的还是顾夏。
顾夏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大概是顾云思把对孙女的感情寄托在了徐燕身上。
顾云思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也是顾夏和她的不同，她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取代自己女儿的位置。
次日，钱秋霞才姗姗来迟。
尽管徐长立在这里待了一天，但还没把徐燕捞出来。
当钱秋霞到的时候，第一时间问徐燕在哪里。
徐长立僵硬道：“在派出所没出来。”
钱秋霞一面心疼女儿，一面埋怨着他：“亏你当官这么多年，连自己女儿都救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
徐长立神色冰冷，“救不出来，是因为我根本没打算救。你女儿好好的在派出所，没有人会伤害她，但那个被她伤害的女孩，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可曾问过一句？”
钱秋霞撇撇嘴，“和徐燕有什么关系，那是她自己太过脆弱，那刀子又不是徐燕给她递过去的，更不是徐燕抓着让她割腕。”
顾夏和钱秋霞打交道不多，平时只是点头之交，如今听到这番话，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钱秋霞理直气壮，甚至不觉得徐燕有什么错。
如此想来，徐燕能做出这种事好像也并不意外。
“顾夏啊，你可是看着我们燕燕长大的，这次就帮帮她吧。我出发之前，老太太特地交代，让我有事直接过来找你，不能让徐燕被欺负了。”
顾夏冷冷一笑，“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现在的身份是叶芬的监护人。我原本想过要私了，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徐燕这种祸害，就算出来也是继续害人，还是让她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徐长立和钱秋霞齐齐脸色大变。
“顾夏同志，这……我保证，徐燕出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导，我们愿意赔偿私了，你帮我和那位小同学说个情吧。”
徐长立再怎么狠心，他也只有这一个女儿。
徐燕还年轻，她要是真去坐牢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狠狠瞪了钱秋霞一眼，“还不快道歉！你女儿做出这些事，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些话！有你这样三观不正的妈，难怪徐燕能歪成这样。”
钱秋霞不服，下意识便要反驳他。
顾夏可不耐烦在这里听他们扯皮，冷冷看着她开口：“你是私了，还是徐燕坐牢，拿出一个态度来。钱秋霞，我耐性不好，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耗。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按章办事，我会让徐燕背上最重的刑罚，不信你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钱秋霞还是头一次见顾夏脸色冷成这样，说出毫不顾两家交情的话，背脊生凉。
“私了，我们愿意赔偿私了！”
小雨面色不豫开口：“早这么说，就不用那么多废话了。两位，这是我们列出的赔偿，不包括医药费用，总计八百，请你们过目。”
徐长立草草看了一眼，直接应下：“可以，这是我们应该赔偿的，就八百。”
钱秋霞还想讨价还价，却对上顾夏压迫冰冷的眼神，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