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欣是个四十开外的微胖男人，张万牛和他约在杨鑫推荐的一个高端会所，里面有一条龙服务，吃饭喝茶娱乐应用尽有。
五点不到张万牛来到约定的包房，吴新欣竟然先到了，连忙打招呼到：“吴总辛苦了，从浦东大老远赶过来，还这么早。”
吴新欣道：“浦东的服务业还是不如浦西呀，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气，你看浦西哪个热闹，哪个气氛；我住在浦西，算是顺路吧，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张总精神状态很好啊，看来生意不错啊。”
张万牛叹气道：“现在的生意一言难尽呀，看起来销售额不小，可就是不见利润；和前几年相比真是没法比，太卷了，都在拼价格，而我这个二道贩子又没有好的货源。”
吴新欣道：“现在哪个行业都很卷，随着科技的大发展，信息越来越透明，以前那种暴利已经没有可能了，而技术创新也到了瓶颈期，工业革命，科技革命遥遥无期，所以在没有大的工业革命之前，卷将会常态化持久化。”
张万牛道：“财富越来越集中，资源越来越集中，产品差异性越来越小，产品同质化越来越严重，可经营成本却越来越高，中小企业，个体户都将面临经营困难，现在我们公司就面临着两难选择，是进还是退。”
吴新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企业一旦开始了，想退就难了，你上次说你们公司的销售额已经差不多有五千多万吧，你想想五千万生意，要做库存吧，有外账吧，还有员工办公室吧，哪一项不要钱来打发，光库存应收账款就有上千万吧，这么多库存，应收账款是一时可以了结的，压了这么多资金是想放弃就放弃的？”
张万牛道：“我也深知不可能退呀，可进呢？还要投入大量资金，大量人力，未来又有太多不确定性，确实没有把握呀，生怕越陷越深呀，现在确实是进退两难呀。”
吴新欣道：“看欧美日韩的发展趋势，工业农业集中化是越来越明显，规模化集约化是不可避免地，未来的发展方向必然是服务业；可单纯地商品服务业也有标准化集中化趋势，因为都到网上采购么？网上产品大都是标准化产品，那么标准化地产品除了拼价格还是拼价格；服务？标准化产品需要什么服务？因此，商业也将进入死胡同，最后都是拼成本拼规模，而中小企业怎么拼的过大企业？”
张万牛道：“吴总所言甚是啊，在经济大环境面前，在历史趋势面前，任何人都是无能无力的，既然工商业未来如此不妙，以吴总所见，哪行业比较有前途？
”
吴新欣道：“这个世界永远走不脱价值发现价值重估价值回归的过程，经过几十年的折腾，现在人终于发现最有价值的还是权力和土地，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斗来斗去为的什么？还不是权力和土地，而要获得权力和土地最关键的是控制人，将人控制住了就什么都有了，而如何控制人呢？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其实就是最俗的东西，就是一直打压却长久不衰的黄赌毒；其实所有人都生活在黄赌毒的边缘，无非是合法非法而已。”
张万牛道：“这个观点有点新奇呀，你的意思是，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都应该向黄赌毒方向发展么？可这是国家三令五申严格禁止的。”
吴新欣道：“当工业农业商业三大产业容不下大量就业人口，国家开个口子是必然的，你看欧美现在不是很多国家都卖淫合法化了，赌场也是半合法化吧，至于毒品，美国的大麻很多州都是合法的。为什么要合法化，因为总比失业半失业好吧，总比失业人口天天闹事好吧，总比国家动乱好吧。”
张万牛道：“看来欧美国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像美国的农业人口不到百分之一吧，中国的农业人口是百分之五六十，占人口的一半多，将来农业一旦集中化，这么多人口的就业确实是个大问题呀。”
吴欣新道：“所以开放黄赌毒是必然的，光一个黄就能带动多少就业，你看日本韩国，从业人口产业值就已经构成了支柱产业了，另外软黄半黄也有大量就业人口，比如按摩洗脚等等都是；而赌光合法的就有大量就业人口，金融产业说坦白点不就是赌，股票期货本质上就是赌博，又不产生实际价值，钱从一个口袋到另外一个口袋，这不是赌博是什么？”
张万牛道：“说股票期货是赌有点不当吧，毕竟很多股票还是有长期投资价值的，而期货更是经济周期的客观反映。”
吴新欣道：“你还信价值投资啊，当一只股票从48跌到10的时候，他的价值有了亏大变化么？仅仅一年的时间跌了80%，一个公司是要倒闭了还是大亏了？基本面没有多少变化么，干的还是垄断的生意？为什么就一年的时间就变化这么多？这是价值投资么？”
张万牛道：“确实投机成分重了点，炒作成分大了点，尤其是这种和货币政策密切相关的产业，更容易暴起暴落。”
吴新欣道：“我现在是不相信什么价值投资了，也不会相信什么长期投资了，人生就是取钱几十年的精彩时间，谁他妈的有空做长线投资呀；现在那行哪业都在追求短平快；尤其是虚拟市场更是要快进快出，到手的才是真正所谓自己的，纸面富贵很容易一夜就没了。”
张万牛道：“说的也是啊，今天确实受教了；人生就该抓紧赚钱抓紧享受；对了，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公司还是决定和tb公司合作，上次你报的价格还能再优惠点么？”
吴欣新道：“合作欢迎呀，我们敞开大门做生意，谁乐意合作都没问题，价格么都可以商量的，但一开始就给你太低的价格是不合常理的，会引起上层的关注的，会怀疑我的动机的，因此，你要更优惠的价格要慢慢把量做起了，当有一定的量的时候我再给你调价格。”
吃完饭，生意也谈的差不多后，两人先去三楼打了一个来小时台球活动一下，然后到四楼按摩室，会所经理叫了一排技师过来，张万牛微微一扫，看到一个人甚是眼熟，突然想起，这不是谢珺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