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呢？
赵福金想了片刻就抛诸脑后，实在是无从猜起。
且此时距离历史上林灵素羽化还有几年，不需急于一时。
“现在经常出入延福宫的可是建昌南丰王文卿？”赵福金再问。
而杨戬直愣愣的看着赵福金，脑中纵有万千想法，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仿佛失去声音一般。
想到赵福金在道教的封号、地位，以及她对这些真人的随意态度。
一丝灵光在脑海稍纵即逝。
杨戬好像抓到赵福金忽然被徽宗如此看重的精髓。
见杨戬久不作答，赵福金不由不悦，瞥了眼杨戬，见他一副受惊痴傻模样，更是没了耐性。
“你杨戬从东京迢迢而来，原来是来这发呆来了！我可没空陪你。”说着就要离开。
“不不，帝，不是，小郎君留步。”杨戬语无伦次的阻止，脑中极力思索赵福金方才的问话，对了，“现在确是天师予道（王文卿字），不过，不若见通叟（林灵素字）天师频繁。”
这话赵福金明白，就是现在的王文卿不如林灵素受宠。
“嗯。”赵福金稍稍点头，杨戬顿松了口气。
“你说的丹药，官家以前也经常吃吗？”
“隔三差五的倒也算经常。”杨戬思量着回应。
只是赵福金清楚，徽宗怕是经常吃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
终其北宋数朝，唯一对丹药痴迷的皇帝，恐怕就是徽宗了。
而他的相对早逝纵然有晚期受尽磨难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早年间食丹成狂的原因。
现在徽宗已继位一十八载，骤然停药，对他的身体只有有害无益吧。
想到这，赵福金立时有了主意，“你回禀官家，吃可以，但是要减量。”
“那怎么个减法？”
“数量，食用次数都减半先。”
“啊？这，这会不会减得太多、太快？”杨戬迟疑道。
“你自己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做什么？”
“啊？这，这......”
好好说着话，没成想赵福金说翻脸就翻脸，杨戬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反正方法我说了，说不说、做不做随你。”说完，赵福金直接转身。
杨戬有心叫住，可自己再不想独自面对赵福金，想着自己还要两日才离开，只得先作罢。
再次回神，院子里竟然就剩下自己一人。
郓王不知何时回了房，茂德帝姬更是不会招呼自己，一不留神，自己竟然成了第一位备受冷落的传旨内侍。
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杨戬苦笑着摇头，目光扫过庭院，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竟然堆着很多大木箱，被油布仔细的包裹着。
自己方才全身心的应对茂德帝姬，这才没看到。
虽然实在是好奇，可看到院子里的衙役们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杨戬知道，恐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只因直到现在，连个招待自己的人也没有。
没得办法，又不知去哪个房间歇息，最后，他只能灰溜溜的跟着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就又被赵福金的一句话噎住。
“你怎么还在？”
闻言赵楷也疑惑的投来视线，亲切询问：“杨都都知，可是还有事要办？不知本大王能否帮上忙？”
“多谢郓王。”杨戬真诚道谢，“官家让下官在潼川府多留两日，两位郎君有需要下官去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直说监视就是！
赵福金不屑的翻着白眼，自是没有傻到将此话说出口。
赵楷一看赵福金的模样，就知这丫头八成又在腹诽官家的决定了。
他无奈一笑，看着杨戬，愈加和蔼，“谢官家体谅则个。”话音一转，“只是眼下还无需杨都都知要办之事，都都知舟车劳顿，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杨戬也想休息，只是实在是没地儿可去啊，又不能明言，不得已，只能继续周旋。
“郓王客气，下官发现院中堆着许多箱子，下官可帮着搬进库房。”
他想的是待会儿打听下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何堆在府衙后院。
当然，他自觉不会亲自搬这些重物的，郓王肯定会派人帮着自己。
到时再随便找人寻一空房间，先有休息之处才最重要。
只是，他再次失算了。
“所有的空房间都被占了，除了我和三哥的寝室。”赵福金的话轻轻飘过，一下一下的砸在杨戬心尖之上。
而她清澈的眸子附在自己身上，像是知晓自己的所有想法乃至一切一样。
杨戬心虚的避开赵福金的注视，再不敢有丝毫多余的想法。
“杨戬，”冷不丁的，某人再次出声，杨戬身子一震，连声回应。
赵福金仿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若你实在没事干，给，你去这个地方，把秦毅换回来。”
说着，递过来一个纸条。
娟秀的小楷还算赏心悦目，只是这地儿杨戬实不知在何处。
“郎君，此地是在何处？”杨戬忍不住问道。
“鼻子底下长着嘴，街上不会问呐？”
“那下官该如何前去？”来时的马，在某人的应允下，拉走不知做什么去了，现在也没有归还的影子。
“我和郓王都是走着去。”赵福金努努嘴。。
“额，那下官到了那里，该干些什么？还望郎君告知。”杨戬壮胆继续。
他也不想问，但自己初来乍到，又怕做错了，反生不妙。
“怎么杨都知出了东京城，脑袋也不灵光了呢！”赵福金终于抬头，却是满脸嘲讽。
至此，仍不放过，继续道：“在官家身边，你也是这么多问题吗？若是如此，你还能在这做什么呢？让我和三哥把你当神仙供着？还是说，杨都都知你是故意如此，想加以推脱了事呢？”
在赵福金刚出声讽刺之际，杨戬已是又惊又俱，此刻听到后面说自己大逆不道的话，哪里还站的住，“砰”的跪在地上，只有请罪的份儿。
同时深有感触，这位小祖宗可比官家难伺候多了，心思莫测也就算了，可她还总能猜到自己的心思，自己在这可要有苦吃了。
“行了行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给谁看呐，真当自己是娇俏小娘子呢。还不快走！”
赵福金忍着恶心，敦促道。
“是是，下官这就去。”杨戬巴不得立即消失在某人眼前。
“等等。”
“喏，下官在。”这次杨戬反应极快。
“杨都知你身手如何？”某人笑眯眯的。
啊这？
该说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