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宏伟。”
32脱落之后，37脱落接连着开始了，没有进行32脱落的成功性验证。
“这样接连着进行能量塔升级符合要求吗？”
刘夏宏问身边的工程师。
“没问题的。”
工程师没有和刘夏宏多说，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回复，随即又转头看向了能量塔。
眼神里面充满了紧张。
茫茫冰原的夜空背景下，能量塔完成了连续的喷烧，然后如同32脱落开始之前那样，火焰熄灭了下去。
石严飞注意到，几乎所有的工程师都仰着头，看着能量塔的顶部。
“石大...”
一个工程师缓缓走到了石严飞身边。
“我听谭工说，五区的蓝火已经研发出来了是吗？”
石严飞侧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工程师。
他的个子不高，石严飞几乎是微微低下头与他进行沟通。
“是，已经挺成熟了。”
说到这里，石严飞此时才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
白色的胡子在火与风的共同作用下，缓缓飘动着，他看着能量塔接着说。
“谭工程师说，这场战争我们没有胜利的可能？”
石大没有回答。
“37脱落倒计时一分半准备！”
背景声是工程师的控制员在发号施令。
“不至于，只要你们把生产抓好，我们可以赢的。”
老人脸上的忧虑，被石严飞的大自信所化解。
“哦？怎么赢呢？”
...
“倒计时一分钟准备！”
...
“度过这次寒冬，你们就都知道了。”
...
这时候，旁边的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似乎是老年人都会有的声音去吐出空气，这种声音可以让他们肺部的气体在肌肉紧绷的情况下缓缓释放，达到舒缓胸腔的作用。
“倒计时30秒！”
“我这辈子，都在研究如何让能量塔在单位煤体积的情况下去释放更多热量。”
“15秒！各单位注意！”
“在岳州的时候是这样、在方舟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来到了这里，终于开始了关于37脱落的验证。”
“验证？之前没有成功过吗？”
“成功过，理论层面上。”
这一刻，石严飞明白了为什么工程师们都如此紧张地盯着能量塔。
“点火！”
发令的工程师下达了命令，泄压阀发出嘶鸣，火焰仍然没有升起来。
工程师们庆祝着。
“他们在欢呼什么？”
“代表37脱落里面的最关键点，泄压阀这一块顶住了能量塔性能升级带来的压力，这里面涉及很多因素，比如金属惯性、金属记忆性等等，后期泄压阀虽然可以更换，但是能够在建造能量塔的时候就达到最佳效果，那这种情况是最理想的。”
另一边，工程师们依然欢呼着。
石严飞也看得出来，老工程师的心也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总算是赶上了，我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能看见37脱落实现。”
“您说的什么话？您一定长命百岁。”
石严飞虽然是敷衍地一句话，但是引来了老人认真的摇手。
“一百年太久了，能够完成自己一生的事业，我就已经知足了...首先是自己的爷爷奶奶，然后轮到了自己的父母，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儿时玩伴以及自己的妻子，孩提时候玩耍学习的场景依然还在眼前，转眼间就都进了棺材。”
老人自顾自地言语着。
“与他们相比，我是幸运的。我二十多年前来到了南极大陆上，享受了这里美丽的田园风光，完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足够了。”
石严飞看着身边的老人，他的脸上写满了满足。
谈话间，石严飞其实也能够听出老人的意思。
那句看似有意无意的“总算是赶上了”，表明了老工程师的态度，一切的基础全部建立在即将毁灭之上。
趁这段安静的时间，石严飞直接把话淡淡地说了出来。
“你想在五区攻来之前把37脱落完成，所以才这么着急，对吗？”
老人没有说话，依然吹着风看着能量塔，等待着37脱落点火完成的那一刻。
“你也认为我们必败？”
老人把头转了过来。
“我们十二个能量塔城市已经被他赶尽杀绝得没剩下几个了，他们找过来，是迟早的事情，我想做的只是完成我自己的研究。”
“如果我们赢了呢？”
老人低头侧目，微微发笑。
此刻，37脱落点火也得到了验证，火光重新出现在了能量塔城市的上空。
背景声是发令员的喊声。
“已达到31脱落热度水平！”
...
“几年前，我作为方舟的代表，去参观过五区，那个时候，他们的蓝火就已经发展初具雏形，几乎已经 不依靠能量塔来供给热量。”
“几年前？”
“是啊，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泄压阀的声音又响了，石严飞能够明显感觉周边的空气开始升温。
“那个时候，他们给来自方舟的我进行了表演，一个牲口摆到了面前，将蓝火往牲口身上进行了引导，然后那牲口瞬间倒地，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
石严飞思考着，既然能让电通过动物的身体，那就说明，在几年之前五区已经能够产生能击穿动物体电阻的电压。
...
“已到达32脱落热度水平！”
老人眯着眼睛拍手，讲述着过往的经历。
“你说石大，我们现在还在用人家古早之前的技术...您说这仗有胜算吗？”
老人继续补充。
“如果他们把这种能量进行武器化，这几年的时间完全足够了...”
“他们已经完成武器化了。”
石严飞从怀里拿出了电击枪，递到了男人的手上。
“我当时见到的设备可有两头牛那么大...这个...”
“我从五区带过来的，一样可以一击让人瞬间失能。”
工程师沉默了...
他已经做好了必败的准备，但是当失败真正板上钉钉的那一刻，老人还是有些彷徨。
“石大...这...”
石严飞笑了笑。
“您之前不是看得挺开的吗？”
紧接着，他对老人说。
“没事儿，您之后只管好好研究，战争的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解决。”
老人依旧沉默着，沉浸在了失败主义的悲观之中。
这个时候，一个工程师快步跑了过来。
“石大。”
首先，他和石大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想把老人拉到一边。
“没事，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老人的眼睛里面失去了之前洒脱的神采。
来人看了一眼石大，然后再将看向老工程师，低声说了五个字。
这五个字几乎击碎了看工程师的心脏。
...
“热量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