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衰的人？”前台小姐姐困惑，低头重复了一遍。
公司里最衰的人不少，要说是谁，很难定夺。
上到副总，下到主管。
也不知，她要找哪个最衰的人。
不过，身为前台，她有眼力见，见向晚穿着一身的名牌，肯定是非富即贵，不宜得罪。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貌性道：“小姐，你稍等片刻，我去问一下，你先随我来休息一会。”
招待她之后，便前往另一边去，跟人讨论。
声音不大，像刻意压低音调，可向晚耳朵灵。
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最衰的人，咱们公司有最衰的人吗？”
另一个女子想了一会，兴奋地一拍大手，直接抹黑：“副总啊，出个差都能被抓，跟客户吃饭更是酒精中毒。”
“还有，搓个澡搓进医院，等等之类的，这还不衰？”
那女子拍着桌子，愈说愈烈。
似乎三言两语，已经不能诉说副总的衰神体质。
“也是哦……”
哀？
向晚怔住了，她们是不是误解了她的话?
眼看着，那前台小姐姐拿起电话，按下号码拨过去，她来不及阻止，电话一秒就通了。
只听。
“何秘书，前台有位小姐，来找副总的，请问他……”
话没说完，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前台小姐姐握电话的手，紧了几分，脸色越来越难看。
挂断电话，她深呼一口气，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有什么了不起，去他娘的没时间！”
岂料，她只是为了优雅爆粗口。
“噗。”见此情形，向晚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引来前台小姐姐，她过来，脸上充满了尴尬：“小姐，不好意思，衰人他没空，你看？”
气得她头脑混乱。
不管是不是隔墙有耳，衰人都飙出来了。
微微轻叹，果真误解她的话，向晚耐着性子解释：“不是衰，是帅，长得好看的那种。”
而且，那衰人副总，真有那么衰吗。
呃，跑题了。
“啊？长得好看的，那直接说美人就好了。”缓和了脸色，前台小姐姐露出恍然的表情。
见向晚茫然不解，她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许是没人注意这边时，才神秘兮兮的开口。
“又帅又魅，不管男女，都称呼为美人。”
在她们公司里，像这种私下讨论的秘密。
帅，那都过时了。
只有美人。
“那你们公司的美人是谁？”向晚笑眯眯地打探。
她心里有点好奇，长得又帅又欲的慕淮。
能上榜吗。
眨了眨眼，前台小姐姐的手撑在桌沿上，一副痴迷的神色：“那必须是总裁，那个脸，那个腰，简直是人间极品。”
顿了一下，后面不忘补上一句。
“比衰人副总好太多了。”
总裁，清冷矜贵，是公司上下人的白月光。
至于副总。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沙雕气质。
“你在内涵谁？”
讨论的正起劲时，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
前台小姐姐浑身倏地一震，转身谄笑问好：“何秘书，你怎么来了？副总不是没空，不见外人吗？”
脸上是职业假笑，暗自却吐槽。
不是没空吗？
现在弄啥嘞，上厕所找到纸了，有空了？
“不来，你是不是该内涵副总一百遍？”何园勾唇冷笑。
来人正是身穿职业装的何秘书。
身上的气质，可以镇压一切，目光随意一扫。
比骂人管用多了。
“你身为一个前台，管好自己的嘴，在背后内涵自己的上司，像什么样子，很光荣？”
让对手听到，指不定在背后嘲笑。
说他们招了什么人，背后不夸上司的好就算了。
还一个劲内涵。
丢人现眼！
前台小姐姐自知无理，点头顺着她的话：“是，何秘书教训的是，下次一定不敢了。”
下次还敢。
反正一个破前台，做生做死工资才那么点。
早不想干了！
何园将目光落在向晚的身上，冷淡询问：“不好意思，公司有规定，外人要先预约，你先说找副总什么事，我去知会一声。”
不得不承认，她虽性格冷淡，拒人千里之外。
三观很正，话也有理。
一切为了公司利益着想。
连连摆手，向晚怕她误会，急匆匆解释：“不是，我不找他。”
有点尴尬。
最衰的人，引出了一系列的误会。
“那你是？”听她不是来找副总，何园当时就目标明确，冷冷地扫了前台小姐姐一眼。
眼神在控诉，瞎传消息。
前台小姐姐装作没看到，擦着桌子，装模作样。
“是来找人的，但不是你们副总。”
“你们去忙吧，都别管我了，省得影响到你们工作，我自己打电话叫人下来就好了。”
她一个人，影响她们的时间，挺过意不去的。
最节省的办法。
叫慕准下来一趟。
前台小姐姐一边擦桌子，一边热情附和：“不打扰，打打扰，为美人服务怎么算打扰呢。”
之所以是前台。
向晚终于明白了，她嘴皮子能说，哄得一手好话。
前台界，需要她这种人才。
面上无一丝情绪的何园，正打算说点什么时，她电话都打出法了，话一下卡在嗓子里。
开会的慕淮，望着桌子上的手机。
不顾及开会上，一律不准接电话的规定。
不带一丝犹豫的接了。
“晚晚怎么了？”一改刚人骂人时的凶相，他语气变得轻声细语，就连眼神都变温柔。
一众董事会，加经理级别以上的人面面不觑。
什么情况啊？这是。
“楼下？我下去。”合上电脑，他起身往外走。
在众人的目光又睁眼说瞎话：“现在啊，没什么事，不耽误，我正闲得没事呢。”
挂了电话，慕淮留下一句。
“散会。”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前台，整个人都是欢跃的。
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正闲着没事呢，不耽误呢。”其中一个舒服靠在椅子上，学着慕淮的语调，阴阳怪气。
开会叫没什么事?
还不耽候，有本事刚别骂人啊！
“副总，你又想获得非洲几日游？这次打算几天？”对面的男子，扶了一下眼镜，幽幽道。
夏明卿不说话，蔫了。
想起那惨无人道的非洲之旅，他心里发凉的。
不出几秒钟，有人怪笑一声，第一个冲出去：“散了散了，总裁的墙角，肯定特别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