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博心灵上的难过。
远远大于肉体。
段世博作为太子爷。
那是上百号人捧在手掌上的心尖尖。
他哪里挨过半点打？
就是不小心被划伤，都要马上被送去卫生所那种。
毕竟再晚点，就该愈合住。
段世博第一次深刻体会到。
原来挨打，会这么痛啊！
痛！
太痛了！
痛得生不欲死。
果然人被活活打到残废，被活活打死。
是最有趣的惩罚。
段世博脸上狂热表情还没持续住。
后背上再度挨一巴掌。
疼得他呲牙咧嘴。
“用力点，没吃饭吗？”
在旁监督的苏琬冷声提醒。
吓得曲云一个哆嗦。
她高高举起手臂。
还没落下。
就又疼苏琬道：“打屁股，屁股肉多。”
曲云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就这两巴掌，已经足以她心在滴血。
可她又不敢不打。
段世博哭得哇哇的。
段海永后脑勺一阵疼。
最难受的是，脖子处冰冷异物感。
他是半点不敢轻举妄动啊。
就在这时。
门外响起声音。
苏琬微微一笑。
援军到了。
曲云听见动静。
同样松口气。
总算不用再挨打，或是被逼着打儿子。
她半坐在地上，已经开始酝酿情绪。
想着怎么跟秦忠海告状。
“开门！”
外面响起严厉声音。
这声音...
曲云愣了下。
这不就是秦忠海吗？
他怎么正好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曲云呆呆地看向苏琬。
却见苏琬正冲着她，似笑非笑。
曲云头脑‘嗡’地一下子大了。
故意的！
苏琬他们绝对是故意的！
曲云又看向地上躺着的段海永。
还有正哇哇大哭的段世博。
她真恨死段海永猪脑子。
来弄苏琬和秦禹两人。
按照她最开始说的。
随便找几个小弟就成。
结果这头猪非不。
非要在她面前逞能。
带着她和段世博一块过来。
她现在恨不能自己亲自动手打死段海永。
来向秦忠海证明。
她真的没跟段海永联系。
也是真的怕他秦忠海误会啊？！
外面叫门没人应。
‘砰砰’两声枪响。
门锁被硬生生，用物理方式打开。
苏琬：“...”
防盗门厂，应该要记住她们家了。
秦忠海黑着一张脸，走进来。
“老秦，我是想过来劝秦禹，别跟你置气，早点回那边家的。”
“谁知道苏琬不领情就算了，还打我。”
“呜呜，老秦你还管不管了！你媳妇被儿子打回来的女人打脸。”
“她这哪里是在打我？分明打的是你的脸面！”
曲云哭得肝肠寸断。
一杯老绿茶，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秦忠海没有讲话。
军靴踏在地板上，三两步就到曲云面前。
‘啪啪’比苏琬下手更重的两巴掌，打在曲云脸上。
直接打得曲云嘴角渗血。
“说，这个野种，是你什么时候生的？”
秦忠海指着段世博，对曲云质问。
今天一早。
他的办公桌上。
就被放着四份亲子鉴定书。
随后，他就被猴子他们请来秦禹家这边。
前面曲云和苏琬她们说过什么。
秦忠海是半点不知道。
他也是刚到门外。
火气早已压不住。
直接掏枪开门。
曲云哭哭啼啼。
她没想到。
这件事最终没有瞒住。
她完了。
段海永也要完了。
一切全完了。
曲云曾无数个日夜担心过。
可在她确定，秦忠海心里根本没她时候。
就彻底放纵自己。
她是在秦方出生第二年，和段海永勾搭在一起的。
那会儿，秦忠海已经不怎么碰她。
对房事，没太大兴趣。
除去必要的解决生理需求。
一般不会找她。
曲云当时正值二九年华。
哪里耐得住这样寂寞？
刚好段海永那时候，来到渝市。
两人在姐姐曲雨家见面后。
干柴烈火。
很快滚到一块去。
至于孩子？
曲云脸上神情，从呆滞木讷，到浮现得意而又凄惨笑容。
“呵...呵呵...”她笑得无比狼狈。
“秦忠海你就是个自私又刚愎自用的小人！”
“活该乔红跟你离婚，你看不得乔红比你强，比你优秀，所以你要控制她，限制她。”
秦忠海恼怒，“闭嘴！”
‘啪’又是狠狠一个大嘴巴子。
落在曲云脸上。
打得她鼻青脸肿，妈都不认。
曲云苦笑，“你没想到吧，你连劳资这样的女人，都控制不住。”
“世博是1977年正月出生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76年你都在做什么？”
秦忠海眉头紧皱。
七几年？
那不是对越那边的...
他当时还去过前线。
正是那一次，立下军功。
让他在渝市军区，一跃成为军长。
站稳脚步。
76年初。
刚好他听信曲云的话。
把秦禹送下乡改造。
没想到啊。
这居然给曲云和段海永偷情可乘之机。
秦忠海怒不可遏，又是一巴掌狠狠掴在曲云脸上。
他想起，自己曾有个得力下属。
在回家探亲回来后没多久。
就自我了结。
还是为一个女人。
女人是他在老家的老婆。
那女人守不住寂寞。
跟村里其他汉子搅在一块。
连孩子都有。
而他和老婆的亲生儿子。
据说在他走后没两年。
半夜发烧，给病死了。
这个将士回来后。
受不住打击。
直接了断自己。
在此之前，他每月的津贴。
都按时寄回老家。
他还以为，儿子已经上小学。
在家里书念的好着呢。
想到往事。
秦忠海气到极点。
“我们在前线保家卫国，出生入死，你们婆娘就是这么报答的？”
“没有我们，你哪来的舒坦日子啊？”
秦忠海这一刻，想毙掉曲云的心都有。
他去越战前线，婆娘在家偷情和别人生孩子。
这说出来。
丢人是小。
寒大家的心，是大。
秦忠海这一刻愤怒。
不止是因为曲云背叛。
更是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曲云这样的女人。
秦忠海身后。
几个亲卫兵一言不发。
但全都红眼眶。
“带走，全都带走。”
秦忠海无奈叹气摆手。
等亲卫兵将曲云、段海永，还有他的两个小弟压着离开后。
秦忠海看向苏琬和秦禹。
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已经从猴子几人那里了解到一部分。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后。
最终落在秦禹身上。
“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