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珂，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琼英有些疑惑。
“娘亲，他说让我们批发价给他，是亏是赚都是他自己的。”常玉珂头头是道地分析，“如果他价格卖得特别高，赚了是我们的好几倍，我们岂不是亏了？”
常玉珂给了陈琼英一些消化时间，继续说道：“假如他价格特别低，故意把我们挤兑垮了，以后沦为他的一个分店，又怎么办呢？”
陈琼英也不是全然没有经商天赋，只是见识得少。
经过常玉珂这么一提醒，陈琼英想到，确实不能把生意想得太短期，也不能把合作伙伴想得太善良。
毕竟自己以前吃过不少太容易相信人的亏。
其实二人都没有发现最主要的问题所在。
那就是常玉珂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知道后世炒货和爆米花是如何受欢迎。因此，常玉珂坚信，自己的炒货和爆米花可以卖往全国。
但是陈琼英却是没有概念！她不敢想象常玉珂所看到的那个未来。
二人又赶紧细细合计，回了堂屋。
“陆掌柜，你刚才的提议，说实话，就我现在这个小本买卖来说，确实是心动。”陈琼英首先给予肯定，迷惑陆掌柜，让他以为十拿九稳。
那陆掌柜正要说好，如此就能定下来。
陈琼英抬手示意他暂时不用讲话，又继续说道：“但我却不认为自己只能是一个小买卖，我，所图甚大！”
说这话时，陈琼英突然看到了女儿给她描绘的场景，人人都吃瓜子，人人都爱爆米花，顿时底气十足。
陆掌柜自是没想到陈琼英突然有这样的转变，一时不知到底要不要接话。
陈琼英却抛出了一个疑问：“如果不是这样，陆掌柜何必深夜到访？”
对呀！真的因为掌柜位置不保，就要连夜拜访？
要知道，这可不是现代，交通信息哪有那么发达？一个晚上，有时候并不会改变很多东西，除非刻意为之。
那是什么促使陆掌柜今天必须谈成这笔生意呢？那只能说，他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陈琼英现在所显现的气势，已经超出了陆掌柜的预想，只得改了说辞：“陈娘子高见！此买卖确实非同小可。”
自古以来，赚钱的方式可能是因为厚利适销，也可能是因为薄利多销！
见陈琼英只是一副让他继续说话的表情，陆掌柜放低了语气：“我这分店可以自己做主，合作销售，五五分成，是我最高能给出的条件。”
听了这话，陈琼英见到柴六赞同的神色，终于脸上露出了笑意：“陆掌柜实在是耿直人。”
一锤定音，那就是成了！陆掌柜也是如释重负。
陈琼英又和陆掌柜商量了具体的事宜，当场就写下了契书。
之前买的笔墨纸砚，倒是派上了用场。
等到陆掌柜的部分押金到手，陈琼英终于体会了女儿的那句话，钱生钱才是正途，一味存着也并不一定是最优解。
一切事宜妥当，陈琼英又请陆掌柜在家用过晚饭，才谴陈琼伟驾骡车送陆掌柜去镇上打尖，明早再送他回韩上镇。
这一日真是漫长！陈琼英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
翌日，立春，春天开始了，万物复苏。
按陈琼英的说法，今年立春算得上比较晚，不过常玉珂却是觉得刚刚好，万物焕新，正是一切重新开始的好时机。
早饭过后，常玉珂又开始拉着陈琼英谈买卖。
常玉珂现在已经直接和陈琼英讨论买卖的事情了，不再做各种艰难的暗示。
毕竟娘亲已经成长了，习惯与自己讨论买卖了，那自己也可以成长。
哥哥可以是个读书的天才，那自己是个做买卖的天才，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吧？
是的，常玉琢不过才去学堂两日，就得到了诸多赞扬。
凭借着他的好记忆力，哪怕当时不会的文章，当场花费一刻钟，也就能够倒背如流。
如此，常玉琢学习上的进步，肯定是飞跃式的，已经不是班里垫底的那个。
不过文章分析、书法技艺什么的，还是得需要勤学苦练，这一点常玉琢也是不缺的。
“娘亲！既然得了韩上镇这一笔买卖，我们又新增了不少生意，之前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提前呀？”
之前的计划，也就是推广炒货和焦糖爆米花，只是那时候，常玉珂想的却是去县城直接推销。
现在，有了韩上镇元记杂货铺的加入，自己去县城推销，岂不是锦上添花？
常玉珂内心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