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是不具备的。
凌氏要是就这么交到他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怕是几代人的心血都要毁于一旦。
“莲，阿风近来怎么样了？”
凌尊兑现了年前的承诺，暂时让凌靳风接手了公司的管理，但具体的转让协议还在草拟中，至于何时交接生效，他还不打算透露，他也有心试探他的能力。
“别提他了，很不好。”
“他急功近利得很，又偏执己见，以他的心胸和气魄，实在是撑不起这么大的公司。”
“况且……”
他身体的条件也不好。
孔怡莲隐藏了最后一句话。
没能给大儿子一个好身体，是她和丈夫这辈子的心结，但他的所作所为消耗了他们太多的愧疚，使得她不得不抛开这一点，考虑起现实的问题来。
“我看，公司还是交给言言为好。”
她吐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俩兄弟一比，高低立现。
小儿子比大儿子好太多了！
言言不仅综合实力强悍，还有个健康的身体。
试问，没有健康体魄的企业家，他经营的公司能长久下去吗？
“先让阿风去做，这是我答应他的，”凌尊盯着妻子，每一眼都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你这话切忌在他面前提及，可别叫他记恨上你。”
他温和地说着现在，实则担忧起她的未来。
他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她以后的生活怕是只会有两个儿子，不会有他了，靳言还好说，但靳风就……
“我晓得的，我还不至于犯蠢。”
“我就是客观地评价一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谁都能看出来的。”
孔怡莲无奈地叹起气来。
她没说出口的话更难听，要不是考虑到丈夫身体也不好，怕他多想，她那几句话就该一吐为快的。
她也承认，她偏了二十几年的心开始往另一端倾斜了。
“别说他了，给你看照片呢！”
“你看他俩照得多好，郎才女貌的。”
她将手机递近了些，一扫刚才的阴霾。
“嗯，确实不错。”
凌尊嘴上说着，可他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忧心忡忡的。
生病后，他就不怎么管事了，在得知凌东妈妈那边的亲人犹在以及和素素的那一层关系时，他们就该去登门拜访，上门赔罪的，就算他去不成，莲也可以过去的，但被靳言给拦了下来。
“老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素素的身份确实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但经过这一段时间，我也想通了。”
“她能和咱们有这一层关系，不，应该说是和东东有这一层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就算以后东东没有恢复好，也好歹有个可以托付的人了。言言肯定是没问题的，愿意照顾这孩子的一生，但若是言言娶的妻子不是像素素这样的，等我们离世后，谁能给他保障呢，言言必定也会被为难的。”
“素素是凌东的亲小姨，定能对孩子好的。我们可以放心。”
“你都不知道，就是她过来了庄园后，东东才渐有起色的，她好着呢！”
孔怡莲现在的念头竟和鲁兰当初的想法一致，但她更从容，更有把握，因为生米已经煮成米饭，是既定的事实了。
“嗯。”
凌尊并未多说，附和了一句。
“所以，我们更得对言言好了。”
“他替我们承担了太多，这些日子凌氏出的岔子，我也瞒着阿风，拜托他去打理了。”
“老凌，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见一直是自己在说，丈夫都没有说几句，孔怡莲及时地收口了。
她的话点到为止，并不惹人恼怒。
“不会。”
凌尊眉头紧锁，一字一句道：“靳言在暗处也好，他能顾全大局，又能避开靳风，他有分寸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凌氏集团就这样毁在阿风的手里呀！”
“莲，这话，你切莫再讲了……”
“瞧我这嘴，我不提，我不提了。”
在投身大半辈子心血于凌氏的丈夫面前说公司会倒闭的事，确实太不应该了。
孔怡莲假意地拍了一下嘴，又提起了另一事，“老凌，我现在唯一忧愁的就是怎么和素素道歉，我也不敢轻易过去，你说她月份也大了，受不得刺激，万一气出个好歹来……”
“靳言不是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了吗？”
“你竟知道？他让我等，我哪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
皓月集团
公司一派喜气洋洋的。
和索亚公司的竞争至今还没有分出胜负来，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事乐。
谁能想到，他们竟真诚地为老板结婚这事感到开心，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女性。
就在凌靳言宣布结婚的半个小时前，公司内部下发了一纸文书，优化了新一年的各种福利，其中就有专门给怀孕女性制定的政策，怀孕对于职场女性来说，无异于事业的低谷期，但皓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给全各种保障和保险，并附带超长假期。
这谁能绷得住？
谁能不欢呼雀跃？
于是乎，凌靳言的朋友圈发出去还没几秒，就已经疯传了个遍。
哪怕新娘子的脸被挡住了，他们也一眼认出来了此人就是上次过来公司的殷素素，她小腹微隆的模样，所有人印象深刻。
推己及人的老板，谁会不爱？
设身处地为员工着想的总裁，谁能不祝福他？
这一段操作下来，他们将功劳归在了殷素素身上，给她狠狠地拉了一波好感。
办公室内的凌靳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福利政策是早就决定好的，当然，怀孕这条政策的优化确实是因为素素改的，只是公布的时间竟然和他领证撞到了同一天。
“有什么事？”
突然，他划开手机，点了声音外放。
凌靳风竟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真是新鲜！
“你结婚了？”
他的语气明显是不可置信的。
“你不是能看到朋友圈吗？”
他怎么不记得他把他给拉黑删除，亦或是屏蔽朋友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