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尴尬，徐小白没话找话说：“你是不是戒烟了？”
“嗯，想让你喜欢我，就戒了。”
徐小白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涩中泛着莫名的甜。
她是知道当刑警的男人十之八九是烟枪，因为熬夜办案时实在太累了，需要抽烟提神。
裴麟就曾经嚷嚷要戒烟，用了很多招儿，戒了五六次都失败了。
可是现在宋文略说戒就戒了，连半点反复都没有，这个男人的毅力简直可怕。
宋文略道：“小白，我家里有父母，有哥嫂，还有一个侄子。我爸在政法这条线上混，我妈是大学教师，现在爷爷留下的产业是我哥在打理。”
“我还没有从警时，家里各给了我们两兄弟一笔小资金试水，我赚了一笔小钱。就算我停职几年，积蓄也养得起家。这些是我的基本情况，你还想了解什么，一起问。”
徐小白顿了顿，她想问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割舌案？
他的家境这么好，他完全可以当一个游戏人间的富贵公子哥儿，为什么要选择当这么辛苦又危险的刑警？
她的心思转了N个轮回，最终还是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有暗伤，何必去翻弄伤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徐小白沉默片刻，道：“我就是不爽，如果跟你在一起，上班挨训，回家还要挨训。我又打不过你，总是被你压制，很没劲儿。”
宋文略啼笑皆非，心里又异常欢喜，原来她已经考虑过两人在一起的种种，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单恋。
她想得越多、越长远，就证明她想跟他一起过的欲望越强烈，这是好事。
他抬头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很少训你吧？训裴麟倒是比较多。”
说到裴麟他又觉得脑勺疼，这人简直像二哈，一刻不盯着就惹事，也不知道当初徐小白的二哥徐安是怎么管这个刺头下属的。
“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那以后在工作上你听我的，工作之外我听你的，你说了算。”
徐小白有些怀疑：“真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对你差过？”
徐小白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对她差过。
他细心又周到，很多事都为她打算，连她自己没想到的方方面面他都想到了。
宋文略又道：“上班是同事，下班是情侣，我分得清，不存在压制。当然，如果你想压我，也不是不可以，上了床随便你压。”
徐小白愣了一下，脸色发红，扑上来捶他。
小凳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宋文略连人带凳子被她扑倒在地，笑着抱住她。
徐小白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震颤，他性子偏冷，她很少看到他这样开怀大笑。
这一瞬间，她心里盈满幸福感。看到他笑，她也忍不住傻乎乎地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她的情绪。
宋文略忍不住又催了一遍：“怎么样？考虑好没有？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徐小白撇嘴道：“行吧，那就勉强试一试。”
宋文略失笑，在她头顶捋了一把毛，道：“可真勉强，那你先坐会儿。”
他今晚喝了不少，陈局拉着他给一溜儿领导敬酒。这会儿他头晕，再闻到自己浑身烟酒味混着烧烤味，难受得不行。
徐小白犹犹豫豫道：“还要干嘛？没事我就先走了，不早了。”
他侧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这会就走了？我以为你要留下来的。”
徐小白脸色绯红，使劲瞪他。
宋文略道：“等会儿我打车送你，太晚了。”
徐小白今晚没有开车，要回家就得打车。
她嘀咕道：“这么麻烦，那你刚才自己打车回来嘛。”
宋文略笑道：“我不找个理由把你揪过来，你滑不溜丢，能跟我好好聊？行了，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好。”
他进了房间，徐小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只得又在沙发边坐下。
一会儿宋文略出来，徐小白才发现他洗过澡了，头发还滴着水，换了一身深灰色帽罩套装，沐浴露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徐小白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他站在那里，脸上还有水汽，像雨后的森林，又像清晨的大海。
宋文略抽了架子上的干毛巾擦头发，又随手将毛巾掷进衣篮里。
柔和的灯光下，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致命的诱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徐小白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她有些局促地垂下头不敢再看，脑子里却不自觉又想起那一夜，他将她压在沙发上亲吻，气势激狂，动作却很温柔，让她有一种被人珍视、爱惜的感觉。
宋文略走到长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身旁，道：“小白，过来。”
“干嘛？”
他微笑道：“刚确定关系，不用庆祝一下？”
徐小白看了一眼他所在的长沙发，脸颊渐渐烧起来，连耳朵尖都不能幸免。
宋文略看她那个羞涩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住？他迅速站起身，伸手将她拉过来。
徐小白猝不及防被他扯过去，止不住惯性扑在他身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宋文略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淹没下来。
上一次徐小白喝了酒，脑子迷迷糊糊，宋文略也处于试探的状态，不敢放肆。
这一次两人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宋文略的动作明显多了几分强势和激烈。
风卷起窗帘轻轻拂动，光亮明暗不定，室内流淌着热烈而暧昧的气息。
徐小白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她的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腰。随着他加深那个吻，她渐渐腿软，失去理智，只知道顺从本能乱摸，两手顺着他流畅的腰线往上爬。
宋文略浑身一僵，迅速抬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
低头间，他的眼尾已经隐隐泛红：“我喝了酒，你别招我！”
徐小白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已经被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扰晕了脑子。她只想抱住他，跟他更亲密一些。
抱着他，她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中意这个男人，他的一切都刚好在她喜欢的、满意的点上。
刚刚接吻的亲密太抓人心，那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又来了，徐小白不想停。
宋文略再次突然停了，让她非常不满。
她的双手挣开宋文略的钳制，又开始往他身上缠。
宋文略差点招架不住，不得不再次出声警告：“徐小白，我喝了酒！”
徐小白不高兴了，嘟囔道：“你好烦！喝了酒，影响你发挥吗？”
宋文略的头皮猛地一抽，他不想考虑什么了，直接弯腰将人扛起来。
徐小白有些懵：“干什么？”
“给你洗澡！”
进了浴室，徐小白才发现宋文略来真的，他伸手就给她剥衣服。
“你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
徐小白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喝酒，却感觉自己比他醉得厉害，感官失调，身体都是麻的，根本不听使唤。
她知道太快了，可是她竟然舍不得喊停。
宋文略道：“算了，我自己来。”
他两手并用给她扒衣服，徐小白失声惊叫：“我的羊毛大衣不能沾水，会缩水的！”
宋文略：“......”
这个时候还想什么鬼大衣！
宋文略的目光落在徐小白身上的裙子上，眼底的火愈发压不下去。
当初买这身裙子时，他就觉得特别适合她，现在一看，果然！
特别容易脱，拉链一拉到底，她整片雪白的腰背皮肤都落在他眼里，刺激得他眼底愈发红了。
宋文略速战速决，给徐小白洗干净，又用浴袍把人裹着扛回房间。
全程懵逼的徐小白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巨大的萝卜，被他用各种刷子洗洗涮涮。
这男人有条件时还真是讲究，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竟然还给她涂了沐浴露，抹上磨砂膏。
宋文略将人放在床上，他的心跳又急促又猛烈，目光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徐小白死死闭着眼，不敢跟他对视。
都是成年男女，自然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没打算躲。
在宋文略伸手抱住她时，她蜷缩着身体喊了一声：“关灯！”
“不！”
徐小白生气地睁眼瞪他：“你刚刚还说工作之外的事听我的！”
“是我考虑不周，那我申请在工作方面和在床上听我的，其他听你的。”
徐小白奋力挣扎：“不行！我不同意！”
这句话她喊得气势万钧，终于轮到她对他说“我不同意”了，这种骑在领导头上撒野的感觉相当不赖！
宋文略单手撑着脑袋笑得不行：“好，都随你。”
灯灭了，气氛却愈发热烈。
“你干嘛乱摸？”
宋文略轻笑一声：“看不见肯定得摸摸你在哪？万一亲到枕头怎么办？都怪你非要关灯。”
枕头跟人能一样吗？
徐小白说不过他，主要是无耻不过他，只得闭嘴。
片刻后，她被他亲得哼哼唧唧，不满道：“你蓄谋已久了吧。”
“难道刚才不是你先主动的？”
“是你跑去洗澡，引诱我犯罪！”
这个男人洗澡后走出来那一刻，徐小白感觉自己就像在清晨看到山间一株挺拔的青竹，气息清新，让她心旷神怡。
就那么一刻，她突然就发疯了，觉得就算两人没有结果，她也想拥有他。
这么好的男人，在最好的年纪遇上，睡了不吃亏。
如果错过他，将来她儿孙满堂时，肯定会后悔今天没有睡他。
宋文略笑道：“我只是想亲亲你，洗澡后干净些，不然带着一身烟酒味怕你难受，没想到你给我发这么大福利。”
徐小白恼羞成怒捶他：“起开！既然你没那意思，那我走了。”
她挣扎扭动时，宋文略感觉自己的理智要垮塌，赶紧摁住她：“小白，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他的嗓音暗哑得不像话，明显已经绷到极致，徐小白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她哼了一声，用一种女王陛下恩赐的语气说：“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批准了。”
宋文略笑倒在她身上，喝了酒不影响他发挥，但徐小白这张嘴一说话他就感觉自己笑得崩了力。
最好的办法是，不要让她说话了。
他再次朝她吻下去，两人抱着翻滚成一团。
关键时刻，宋文略还是迟疑了一下。
今天这么顺利，求爱和求欢都得到回应，太顺利了，让他狂喜之余又不敢相信。
他忍不住半撑起身体,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徐小白，问道：“小白，你没喝酒吧？我是谁？”
徐小白闭眼不看他：“你是大明湖畔的二狗子！”
宋文略又被逗笑。
还知道骂人，看来很清醒，他可以放心吃肉了。
窗外风吹枯叶飞旋，室内春意盎然。
月色极好，明天又是一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