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看了一眼玄墨。
虽然他现在无法联系上那位神明，但现成的护身符就在身边，他就不信了，袅袅还能拒绝他这么可爱的大老虎强制贴贴？
袅袅的确是拒绝不了，每一次看到大老虎这样都移不开眼睛。
但她很快就注意到，每一次她接近大老虎，玄墨好像都不是很开心。
甚至，玄墨吃的都少了。
在她准备放白虎离开的那天，白虎赖着她不肯走，她走到哪里，白虎就走到哪里，大蛇紧紧的跟在后面。
大蛇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沉默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袅袅看了一眼在前面扑蝴蝶的白虎，又看了看身后可怜的大蛇，忍不住用神识和大蛇沟通起来。
“玄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没事的主人。”
怎么会没事。
袅袅听玄墨说话就知道有事了。
自从玄墨会用神识和她沟通以来，总是亲昵的叫她袅袅，这还是第一次叫她主人。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称呼的变化证明了他们之间关系的疏远。
“玄墨。”袅袅停下了脚步，看向了玄墨。
看到袅袅关注它的眼神，玄墨别扭的转过了脸。
他一个字都没说，但是他浑身都写满了我不开心了，我好难过。
玄墨一向是酷酷的，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玄墨，虽然我们两个签的是主仆契约，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仆人，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大蛇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虎，欲言又止。
袅袅看了一眼前面蹦蹦跳跳的白虎，又看了一眼明显不愉快的大蛇抿了抿唇。
“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赶走它不高兴了？”
大蛇过于夸张的摇头：“没有没有，袅袅你不用管我的，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了。”
“明白了。”
袅袅看向前面一会闻闻花香，一会停下扑蝶的大老虎，对大蛇只剩下了心疼。
“我会尽快送走它的。”
白虎虽然很可爱，但玄墨才是她的伙伴，她不想让自己的伙伴伤心。
在两者之间，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大蛇并不意外。
他吐了吐信子，看向白虎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
白虎此时还不知道大蛇竟然这么卑鄙，用了这种手段将它赶出去。
还在自得于留在袅袅身边的喜悦。
直到袅袅给了打了一个小包袱套在了它的身上，他才意识到袅袅竟然要赶他走。
他，他不能走啊。
他要是走了，玄墨那个大魔王一定会杀了他的，他还没有活够呢。
现在他还没有找到那名掌管气运的神仙呢，没有新的靠山，离开袅袅就代表着孤立无援，真的会死的。
是它不够可爱吗？
为什么袅袅要赶他走？
他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笨拙的撒娇，想要让袅袅开口留下他。
他分明看到袅袅的手蠢蠢欲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袅袅的手一直没有落下来。
他不解的看着袅袅，懂了懂了，一定是袅袅太弱小了，手腕不舒服。
他比袅袅年纪大，又比袅袅强那么多，应该体谅袅袅的，大不了他主动一点。
他将自己的脑袋主动塞到袅袅的手里，用力的蹭啊蹭。
以前他都不需要做到这样，袅袅就会主动的揉他的脑袋，可现在他费劲了力气也没能让袅袅看他一眼。
这小神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白虎疑惑的看着袅袅。
袅袅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那可是高傲的老虎啊，就算是她身为神明，也很少能得到这样的青睐。
现在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只可惜，这白虎和玄墨的关系不好，不然她或许还可以把这白虎留下。
“抱歉了，我真的不能留下你。”
袅袅摸了摸它的脑袋，不在留恋的转身离开。
神明是仁爱的，可也是残忍的。
祂们既多情又无情。
会为了一个人人唾骂的十恶不赦的罪人驻足，也会冷漠的看着身边的人死去。
慈悲而冷漠才是神的本质。
即使白虎追了上去，也依然没能改变少女神明的想法，它们之间宛如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障，无论白虎怎么想要接近都无法靠近袅袅。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袅袅的背影，距离袅袅越来越远。
这是神明面对凡人时常用的招数。
它会模糊掉凡人的方向感，拉开与凡人的距离，自此以后天南地北永不相见。
这种法术以前玄墨常用，现在却被人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有点难过。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却好像已经和袅袅有了感情。
只是那感情弱小的他自己都无法察觉，以至于错过了许多和袅袅相处的机会。
他不在继续做无用功，停在原地，用嘴将自己的小包袱扯了下来。
包袱里装了好多好多的肉干。
他轻轻咬了一口，肉干很香，似乎不是袅袅的手艺。
他细心的发现，包袱皮上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法阵。
这个法阵是一个小型的防御法阵，若它真是一只普通的老虎，那么这个法阵足以庇佑他寿终正寝。
他看着法阵，叼起了包袱皮。
虽然他的计划失败，没能继续留在袅袅的身边，但这个小小的法阵至少可以帮他抵挡玄墨的攻击。
没了袅袅的庇护，他必须要独自面对玄墨了。
趁着袅袅不在，玄墨偷偷的下了山，它的嗅觉很灵敏，嗅着空气中白虎的气息，它很快就追了上来。
它眼底带着浅浅的红，全速前进，前进时还注意收起了自己的尾巴，尽量不要伤害到花花草草。
离得越近，鼻间的气味越浓郁。
终于，他找到了味道的源头。
看着树根下略湿的痕迹，他忍不住大声骂道。
“威宁我c你姥姥。”
他气愤的骂了好久才离开，却没有发现就在他的头上，茂密的树枝间，隐隐有一块白。
白虎舒适的挠了挠爪子：“哎呀呀，有大蛇恼羞成怒了呢。”
“我就知道是这样。”
“玄墨那么自负，从来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气炸的，根本不会耐心寻找。”
“是吗？”大蛇的吐息声在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