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
也还在苏满的意料之中。
知道白家往事的人，现在怕是封口的封口，灭口的灭口了吧？
白灵霜放下酒杯，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满，“丫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苏满抱歉地笑了笑，“我答应过顾夫人，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前年给霜姨提个醒，已经算是打擦边球了。”
白灵霜也没觉得遗憾，说到底，她本能地排斥这个所谓的真相。
当年她说外孙跟孙子不能比，苏满提示她去想为什么白老爷子执意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外孙，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白灵霜有了猜测，但她也本能地不喜欢这样的猜测。
如今苏满又提到白恬晶，下半辈子都活在姐姐阴影之下的白灵霜，排斥得更加剧烈。
白灵霜也有她的骄傲。
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白灵霜眼睛里多了些亮光，又恢复了以往摇曳生姿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她荡着酒杯，笑着对苏满说，声音低得只有她和苏满能听见，“老爷子把雪花令牌给了顾照，不知道丫头你能不能守住。”
苏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到底哪句话说错了，让白灵霜又恢复成这副妖精的模样了？
想了想，大概是顾夫人这三个字刺激了白灵霜。
呵呵，情敌和宿敌什么的，也是最能给颓废之中的崛起力量的关键之一。
苏满故作不懂，“外公说那令牌是假的，有什么好守的。就算我把它给霜姨你，或者是羽舅舅和鸿舅舅，白家也不会承认的吧？”
“我是什么意思，丫头懂了装不懂。我们白家确实是认人不认令牌，但老爷子今天能把令牌给顾照，不就是在逼着你和顾昔衍么？”
白灵霜举杯喝了两口，心情大好。
苏满无所谓地笑笑，“能怎么逼我们？如今我一个人管着苏家和顾家还不够？顾顾还没醒呢。”
白灵霜笑而不语，接着喝酒。
只是这酒喝得快意，跟之前的闷酒有本质上的区别。
苏满不认为白灵霜和白羽他们敢对顾照下手，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得敲打一下他们。
“霜姨别忘了，从海岛回来，顾董因为念及旧情，才放你回白家。但这不代表我们忘记你在岸维城还有水城宁契做的事情。”
苏满好听的声音，不再似先前软糯，反而多了几分英气，让白灵霜都对她这一年多的改变而刮目相看。
“我做了什么？岸维城，是老爷子点头同意要跟你们玩的，出动羽组织的是白羽，你伤得那么重，也是南沉在背后搞的鬼。”
白灵霜没等苏满反应，就接着把话说下去，“水城宁契，亚萨是我请来的没错，但最后获益的不是你和顾昔衍吗？我陪你们演一场戏而已，何错之有？”
“还有，你想说清道家族的海岛之乱，我本来就是零家的人，站在零随的身后有什么错？零家那些龌龊事可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跟南沉这条线的，比他们干净得多。”
白灵霜说完，还撩了撩她的卷发，“要不是这样，你以为顾霖锋会放过我？”
苏满服了白灵霜把自己摘干净的本事，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既然霜姨是这么看待自己的过往，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霜姨常在河边走，把鞋子保护好。”
苏满在心中叹了口气，顾昔衍以前说过顾霖锋是可怜的老男人，白灵霜又何尝不可怜？
但，可怜也不能成为她为所欲为的保护伞。
如果她敢动顾照，敢动苏家，呵呵！
筵席散场。
还未尽兴的几位老人家往棋牌室去了。
苏满带着顾昔衍和顾照去跟九大家族的人寒暄。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时不时跟他们打交道，很熟稔了。
把客人送去，苏稼和还在等着。
苏满终于能见苏家的人了。
苏荷带着孩子来跟顾照玩，苏满跟她聊了几句，就让苏小暖和顾蓝她们陪着孩子去玩。
终于清净下来。
顾家的一间小书房里。
苏满和苏稼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苏稼和是苏小暖的父亲，也是苏家厉海实验室负责人，他给苏满递过去一个文件，满脸愁容。
苏满接过来看了看，“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八九不离十，这段时间，这群人的动作更加异常，我们两年前引进的设备，还有因此而关联的几个人，都有问题。按照家主你的吩咐，我一直都让手下信得过的研究员留着心眼呢。”
苏稼和的话刚说完，苏满正好合上了文件。
“果然是白家的人。稼和叔，你们怎么确定接头人是白灵霜的？”
“是这样的，小暖跟我讲了家主和顾家族长在岸维城发生的事情，我就先入为主，认为白家注意到苏家，甚至开始想要渗透进苏家，这些，两年前我们说过了。”
“白家争权夺势的那三位，白灵霜、白羽和白鸿，到底是哪位派来的卧底呢？原先我猜是白鸿，后来被打脸了。”
稼和叔一把年纪了，居然也会用网络语？苏满有一秒钟的出戏，不过很快就认真听他分析。
“白家不愧是情报之家，派出来的卧底个个聪明绝顶，还时常用障眼法来迷惑我们。不过，旁门左道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他们再小心也被有心的研究员们发现了线索。”
“白灵霜派出来的卧底，故意把自己伪装成白鸿的人，我手下的研究员也是通过对方戴的手表，才发现端倪的。”
“刚好，那人去见白灵霜，两人密谋的时候，被我们的人看到了。”
苏满皱起了眉头，“看到什么了？”
“他们一起吃饭。”
“这也不能说明是白灵霜在暗中搞鬼吧？”
“我们还查到了白灵霜给那位卧底买了很多贵重的物品。那只看起来很低调实则不低于七位数的手表，就是白灵霜送的。这不就正好说明那小伙子是白灵霜的卧底？！”
“……”
苏满沉默了两下，看着苏稼和一脸的笃定，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谁会给卧底买那么贵的表啊！！
稼和叔机警是机警，但常年做研究的，估计还是单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