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秒流逝。
傍晚，陆凡回到了服装厂，直奔办公室而去，开门见山：“刀老板，仓库里还有多少衣裳？”
刀老板拉开抽屉，取出文件翻阅：“从早上开始，员工们都在生产衣裳，现在……仓库里还有4372件。”
“全部拿出来，我在车上等你。”
陆凡没有拖泥带水，转过身，径直走向了面包车。
没一会，刀老板就吩咐员工，将所有的衣裳，统统放进了小货车的后备箱。
哗啦——
刀老板拉开车门，发起询问：“陆哥，这次的货比较多，需要我带几个员工，伪装成武装杀手吗？”
看刀老板犹犹豫豫的模样……陆凡心里很清楚：刀老板八成是担心，余天海再带着人来找麻烦。
陆凡摆摆手，颇感无奈：“呃……不用，余天海没那么大的本事。”
刀老板紧皱眉头，语气掺杂着几分谨慎：“陆哥……但总得防范一下啊，要是余天海真急眼了，我怕他会鱼死网破，跟我们拼命。”
商海如同战场，打到最后，确实会急眼，在冲动和愤怒的加持下，非常容易做出残忍的事情。
但是——
仅限于拥有巨大能量的大佬人物。
余天海，根本就没有掀桌子的本事！
陆凡拆开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语气轻淡道：“刀老板，上车，送我去翻斗大街。”
见陆凡转移话题，刀老板有些着急了：“陆哥，你真不准备带几个保镖吗？”
“等等……”
刀老板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陆哥，我们不是应该去中央广场吗？那里人比较多，衣裳更容易卖出去。”
“翻斗大街……人太少了，在那里摆地摊，根本就行不通！”
陆凡挑了挑眉：“谁说我要去摆地摊了？”
刀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服饰链并没有打通多少，最便捷的销售办法，就是摆地摊赚钱。
不去摆地摊，那应该做什么？
刀老板鬼使神差的上了车，系着安全带，默默地踩着油门。
刀老板的脑海里，也在构造着翻斗大街的地图。
突然，刀老板身躯一颤，仿佛有一道电流，贯穿全身。
刀老板扭过头，兴奋不已：“啊……陆哥，我懂了！”
“我们前阵子，已经带着产品去大量的服装店，进行铺货，店长们反馈，说我们的衣裳销量很好，每天都能卖出去几十件。”
“你现在让我把仓库里的存货，全部拿出来，该不会……是继续去铺货吧？”
陆凡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
“把衣裳铺货到服装店售卖，确实能产生利润，挣到钱。”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能把蓝天服饰集团的衣裳，全部挤出去！”
“余天海今天跑过来找茬，污蔑我们的产品，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行为，现在已经传的家喻户晓，蓝天服饰集团生产的衣裳，也因为他，销量迅速下滑！”
“好多服装店都在和服饰集团解约，不再售卖他们的产品，甚至连广告牌都搬走了。”
“天时，地利，人和！”
短暂的停顿，陆凡嘴角上扬，抹出几分自信的微笑：“这个集团，彻底完了！”
……
服饰集团内。
余天海坐在办公室里，紧紧地攥着接收的文件，冷汗直流：“为什么……又有店长申请解约？”
“衣裳的利润这么大，有钱不赚，他们都是傻子吗？”
嘀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顿时响起。
余天海顺手拿起话筒，贴在了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孙满堂冰冷的声音：“小余，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余天海慌了神：“孙……孙总？”
话音未落，孙满堂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余天海愣在原地，六神无主。
孙满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我？
难道……店长申请解约的事，被他知道了？
不应该啊……
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余天海一头雾水，敲响了孙满堂办公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点头哈腰：“孙总……您叫我？”
啪——
孙满堂攥着一叠文件，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面色凝重：“这是怎么回事？”
余天海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拿起了文件。
文件上，印的并不是文字，而是几张传真照片。
照片的内容：自己在中央广场，正攥着陆凡的衣裳，向周围嚷嚷。
余天海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接着翻阅文件，每一张传真照片，都记录着自己污蔑陆凡的举动。
啪——
孙满堂拍桌怒叱：“余天海，你知不知道，你污蔑陆凡的行为，让服饰集团身败名裂！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我们集团在搞垄断，成本几块钱的东西，卖五六十块，是黑心资本家！”
余天海吓得浑身颤抖：“孙总……现在只流传了照片，没流传视频，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去找媒体，让他们帮集团洗白！”
“就说……就说陆凡私底下，和我老婆有往来，我勃然大怒，揪着陆凡的衣裳，想讨回公道。”
余天海把文件重新铺在桌子上，指了指照片：“孙总你看，我在照片里刚好揪住了陆凡的衣裳，这个理由，肯定能搪塞过去。”
“更何况，群众们压根就不关心是非，他们只是想凑个热闹，只要炒作的新闻热度大，就能盖过我污蔑陆凡的事！”
“如果盖不过去，我就继续增加新闻的热度，就说……就说最后我发现，是我老婆主动去找陆凡的，经过多次调解，我和陆凡也化干戈为玉帛，允许他来我家，和我老婆同睡一张床。”
“只要消息够劲爆，所有人就去迫不及待去讨论后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就把蓝天服饰集团污蔑陆凡的事情给忘了。”
“被群众骂成绿毛龟，又能怎样！？”
“牺牲我一个人，保全整个集团，值得！”
余天海的眼里，闪烁着坚定，愤愤转身：“孙总，我现在就去找媒体，把热度压过去！”
孙满堂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出来了。
余天海……还真是个狠人。
按照他的说法，确实能保证服饰集团的周全。
但——
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无论怎样，自己都得在暗中协助陆凡，把集团搞垮，再把子公司分流出去！
眼看余天海即将拉开办公室的门，孙满堂轻咳两声，意味深长道：“咳咳……那个，小余，你先回来！”
“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