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仙山的时候，流墨师尊还在施法。
路上我其实仔细想过娘娘的话，她说的不无道理。
“师尊...”
我轻轻呼唤他，他停了。
我是知道占察法的，如果莫家的咒师细心一点，是可以感应到流墨师尊在作法的。
上官氏一族那样的惨案，莫家一定会留心的铲除证据的。
“怎么了？阿灵？”
师尊微微蹙眉，好似明白我要做什么。
我叹息着说；别查了，我不想知道了。
我轻轻低下头，不敢抬头。
“佑天你出去！”
林佑天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应声走了出去。
“是谁胁迫了你吗？”
“苍生无辜，属于我的仇，我自己去报。”
“你自己怎么报？你要杀过去莫家吗？”
“佑天..我不能拖累了他...我亏欠他也很多...”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或许澄巽可以帮你。
“算了吧，你让酒剑仙好好喝喝酒练练剑就好了。”
“你自己不行，你连你阿姐都挡不住，怎么去挡莫家？”
我轻轻看着窗外的树影，又低下了头。
无力感，这些年一直萦绕着我。
“师尊，如果我出了事，你...你就说你从未认识过我，如果有人审问你，你就说你...你被我胁迫。”
“住嘴吧，成日说些晦气的话！”
“就是，真的晦气！”
咣当一声，只见澄巽师傅一脚踹开门。
“乖徒儿，今日怎么如此偏心，第一个去请安的怎么不是为师？”
“我....”
“昨日一个同修送来好些佳酿，陪我品一品。”
流墨师尊说；抱紧他的腿，估计莫家几千个暗卫都打不过他。
等到走到澄巽师傅的内殿，他说；屋子里有男装，易容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红楼，为师带你看看这欲界天的女娇娥！”
“什....什么？”
我凑过去说；去红楼干嘛？师尊喜欢逛窑子吗？
澄巽正在对着镜子理头发，他蹙眉说；什么叫窑子，那叫绝世佳人落难所！
于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跑到绝世佳人落难所。
刚走进去，一群美人就簇拥了过来，澄巽师尊左手楼一个，右手搂一个别提有多潇洒了。
“阿巽你有几日没有来了，奴家都想死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窑...哦不绝世佳人落难所。
这里的魔女生的简直太美了，有人在台上跳舞，角落还有人在抚琴，宾客满座，还有人丢银钱到舞姬的舞台上。
“阿巽，你瞧我今日还带着你上次你送我的簪子呢。”
“啧，怪不得瞧着更美了~”
啧...这个澄巽师傅怎么像个登徒子，他噘着嘴亲着美人的脸，我实在没眼看。
我乖巧的坐在他旁边，有美人来套近乎，我也礼貌的摆摆手。
“颜容你最近怎么消瘦了？”
呸，还会怜香惜玉。
“别提了。前几日....”
只见那个叫颜容的窑姐儿警惕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又顺势搂住澄巽师尊的脖子说；莫家包了整个红楼。
“哇，莫家啊。那你荷包一定鼓了哟！”
真的要命，原来是来帮我套话来了。
我也心情大好看了看颜容，她的上围极其丰满，那个腰肢细的一双手就能掐住。尤物...简直就是尤物。
“鼓什么呀...那个钱不好赚的，那群...都是...”
只见颜容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窃窃私语，澄巽师尊的脸不由得红了，然后他说；春宫图都没这个精彩！
“我的腰这几日都在算，那个少主真的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邪门歪道，瘾大得很。”
我脑补了下。瘾大的很，颜容这样身经百战的小姐姐几日都在腰酸，看样子也是厉害角色。
怪不得我阿姐，对他爱的要死要活的。
“那么厉害？”澄巽也八卦的继续盘问。
“没你厉害！”
“哪里哪里，莫少主一夜大战你们一群美娇娘都不服输，我战你一夜就要缴械投降了。”
噗，我一口酒喷了出来。
我师尊说起话来，真的直白又直接。
“小公子~”这时候一个小姐姐也坐在我的腿上，我下意识的扶住她的细腰。
“干嘛？”我一秒戏精附体，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我易容了，甚至还在裤裆加了一个东西，如果不是极其厉害的咒师，估计很少有人猜得到我是神女。
“要奴家喂你喝酒吗？”
我知道红楼的规矩的，那些达官贵客想喝酒，都是美娇娘嘴对嘴喂的，我丢下一枚金子就放到她的胸沟里。
“拿去买脂粉，爷这几日腰酸。”
小姐姐倒也识趣，说了句谢谢爷~就离开了寻找下一位宾客了。
我拿出扇子掩着面说；师傅，你带我来这儿不是教我泡妞吧？
他嚼着小食说；你觉得会吗？我教你也得教你泡神君吧。
“可是听来听去除了听到莫少主身怀巨物，一夜大战18个美娇娘没啥有用信息呀。”
澄巽挑起眉看着我；这还不够？你知道什么样子的魔君才能这么饥渴吗？都是修炼禁术的，你仔细盘问盘问推断一二，就知道他修的哪门功法，在盘算盘算怎么让他难过难过，这不就是赢了吗？
切，哪里有那么简单，我翻个白眼别过头。
忽然我抬起头的那一刻，发觉高处有个男子，一席深蓝，正在凝视我。
他生的极其貌美，一双丹凤眼仿佛可以摄人心魂。
我微微错愕的捏了捏扇子。
我不懂为何他这样盯着我，那样的眼神，好似他很早以前就认识我。
我下意识蹙眉瞪了他一眼。
忽然澄巽怀里的颜容说；他就是莫少主...
听到他是莫泽寻的那一刻，我的脸如果不是一扇子挡着，估计刀了他的表情就会彻底暴露。
“莫少主，久仰大名！”
既然狭路相逢了，我自然不能退缩。
他是资深的咒师，自然一眼看穿我是女儿身。
只见他瞬间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旁边的澄巽还在搂着颜容啵啵啵。
他就是那么深沉的看着我，缓缓的，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我的脸颊。
那双手冰凉至极，刹那间，我易容术就消失了，原本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我没慌，他不敢堂而皇之的杀了我。
就算他敢，我也不怕，我还可以轮回转世，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他。
“这里是花楼，女儿家就不要久留了。”
我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我有种预感，我不能继续追查上官氏的案子了。
莫泽寻见过我的脸，一定会留心我。
我平复了下心情，对着他挤出一丝礼貌的笑说；多谢。
从那以后，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我不敢回头。直到那一日流墨师尊喊我去买一点清酒，我才敢在人山人海的夜市里回头。
我看到远处的高台上，莫泽寻一袭黑衣凝视着我。
我那一日裹着披风，手里拎着清酒，和他远远的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堂堂莫少主，就算想盯着我干嘛，也有暗卫尽心尽力。
我错愕的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只见远处，他忽然对着我，温柔的笑了笑。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远处的莫泽寻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