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凌九黎完全不担心。
她初始的精神力本来就不弱，又时常在混沌塔里磨练，如今已经能在第二层应对第二波攻击了。
对应的便是二品中阶的精神力。
只要炼器的手法跟上，她最高能炼制出二品中阶灵器。
莫翎长老本来也没打算只让他们看着，当下便将位置让给凌九黎，在一旁指导她。
“火太大了，里面的精华被烧去了两成。”
“又太小了，杂质没有去除干净，不能发挥材料的最大价值。”
“这里没有控制好，你看，上面缺了一个口…”
“这里都变形了…”
“凝神！凝神！这里……”
“砰！”
随之而来的，是炼器炉里预示着此次炼器失败的闷响。
这响声在飞跃班并不突兀，在凌九黎前后失败的人并不少，倒没人注意。
炼器炉里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原本勉强能看出是一把剑的形状，经过这一炸炉，直接成了一只八爪鱼。
凌九黎并不失望。
这是她第一次炼器，她就没指望过一次就能成功。
至少得要两三次。
莫翎长老就更不意外了。
不。
他也是有些意外的，意外的是没想到凌九黎能坚持到最后凝形这一步。
前面的提炼虽然多多少少也有些问题，但在他提出后，她很快就改正了，之后也一直注意没有犯过。
若是凝形时再小心一些，说不定还真能让她成功。
想到这一点莫翎长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凌九黎现在使用的是地火，与自身凝炼出的玄火在契合度上就差了一层。
等她拥有了自己的玄火，那…
莫翎长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凌九黎的眼神都不同了。
凌九黎感觉莫翎长老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什么大宝贝一样。
“第一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再多练习几遍，相信要不了几天你就能炼制出完整的灵器。”
凌九黎听了眼睛一转，瞥了眼毫无生气的傅锦：“莫翎长老，我和傅锦的炼器天赋在你见过的人中算什么水平？”
“你和傅锦是我见过的炼器天赋最为强大的两人，不出意外，成为五品炼器师是肯定的。”
对于两人的天赋，莫翎长老给出了自己的评判。
这话一点不假，相信朱院长也是清楚这一点，才直接把人塞进飞跃班，想要好好磨砺他们。
“五品炼器师？”
凌九黎在傅锦眼前晃了晃：“五品炼器师在南渊国可谓是万万人之上，就连皇室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可要好好努力了！”
莫翎长老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眼中蕴含着笑意，转头便去指导傅锦。
毕竟两个人是朱院长一起送过来的，他也不能厚此薄彼。
……
傅锦平澜无波的眼神里透着光芒，看向炼器炉的目光也不再像一潭死水。
如果自己能成为受人敬仰的炼器大师，是不是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那个夺去自己母亲生命的地方，他握紧了拳头。
莫翎长老教导过的学员形形色色，像傅锦这样看起来满腹心事的也不是没有。
有些人因此被绊住了脚，从此一蹶不振。
也有人将此作为动力，一路向前！
他虽是教导他们的老师，但有些事还得他们自己想明白。
看见傅锦眼中的光芒，他暗中点了点头。
也不枉他和凌九黎的这一唱一和。
……
见到傅锦整个人气质有些变化后，凌九黎露出笑容。
她和傅锦无亲无故，但这个人是傅家的人，还是郭家家主二女儿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就值得她帮一把。
而且不过几句话，谁都能说，还是要傅锦自己能想明白。
只要傅锦有了炼器天才这个名头，玄黄学院便不会对他不闻不问，傅夫人就算想下手也要思量几番。
说不定还能将极其护短的郭家拖下水。
凌九黎虽然有信心凭自己的力量报上一世的仇，但在此之前，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她也是很乐意的。
一旁傅锦在莫翎长老的指导下炼化了第四种材料，在提炼时由于没控制好火候，导致材料被烧毁，炼制失败。
莫翎长老教两人炼制的是一品初阶灵器青锋剑。
这也是大部分炼器师初次炼器时的选择。
炼制青锋剑需要的材料在所有一品灵器中是最少的，只有五种。
而且材料的提炼和融合也是其中最简单的，很适合新人练手。
失败后，傅锦眼眸下垂，看不出表情，心中却对自己的天赋有了怀疑。
在回到傅家之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炼器，他大部分时间都被母亲要求修炼灵力，因为这是他们当时唯一能做到的。
灵器在他眼中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圣物。
回到傅家之后的两年，他像是个透明人，还没有傅家一个家仆重要。
他凭借着母亲留下的积累和自己的努力，磕磕绊绊进入了玄黄学院。
直到他进入学院傅家人才知道消息，他很庆幸，这是他踏出傅家的第一步。
但接下来该怎么走，他感到很迷茫。
他知道傅夫人迟早不会放过他，他没有办法与傅家以及傅夫人背后的郭家抗衡。
但还好，他被测出了极强的炼器天赋，连炼器院的朱院长都被惊动了。
然后他就和凌九黎来到了这个地方。
看凌九黎第一次尝试炼器，到最后一步才因为不熟练而失败，而自己，材料还没提炼完就失败了。
这样的自己，确定是有炼器天赋的吗？
傅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莫翎长老却很满意。
很多第一次炼器的新手在炼化第一种材料时就会失败，好一点的能坚持到第二种。
像傅锦这样的，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当然，前提是没有凌九黎做对比。
莫翎长老怕两人因此膨胀，所以压制了自己想夸赞的想法。
鼓励了几句让两人自己练习，他便去查阅其他人的炼器状况了。
“怎么了？”凌九黎看傅锦焉焉的。
“我…失败了…”傅锦说出了来飞跃班的第一句话。
凌九黎撇嘴，她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第一次炼器就没人成功过，我也失败了，这有什么！”
“可是…你的灵器快要凝形了才失败的。”
凌九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不要和我比，我是天才中的天才，你和其他人比已经强出很多了！”
傅锦：“……”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