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沉浸在压制凌九黎的喜悦中，稍稍收了点力，想让这喜悦持续得更久。
按理说他应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凌九黎狠狠打下比斗台，这才符合他们黄榜第八和入院两月的新生的定位。
但之前凌九黎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语都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所以方恒决定慢慢折磨凌九黎。
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先将她戏耍一番，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再将她打下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对面的嘲弄声却毫不留情。
“灵师境五重？你这挠痒痒都不够！”
“你说什么？”方恒一愣，怎么都没想到这话是从凌九黎口中说出的。
“实力不够就算了，怎么还耳背？”
方恒因为凌九黎的话愣住，凌九黎不需要抵挡攻击也停下了动作。
但体内攻击屏障的灵力却没有消停。
就在两人都停下的一瞬间，她调动所有灵力攻击屏障，那道屏障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愈发不可收拾，形成一大片裂纹。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了？”
台下的人看得正起劲，甚至有人打赌凌九黎还能抵挡多久，没想两人突然间就停下了。
“他们好像说了什么。”距离远的只能看见他们说了话，却没听见具体说了什么。
“肯定是凌九黎撑不住向方恒学长求饶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她能撑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那是方恒学长手下留情，不然她一招都撑不过！”
灵师境二重对上灵师境五重，正常来说确实一招都撑不过。
即便凌九黎能越阶战斗，但三重的跨度确实太大。
而距离比斗台最近的一圈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清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神情也和此时的方恒一样。
不过作为旁观者，他们感受没有这么深刻，很快反应过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方恒的意思呗！”
“这不是看不起，这是把方恒放在脚下踩吧！”
“她凭什么？”
这是很多人的心声。
面对一个灵师境五重的黄榜高手，凌九黎凭什么还敢这么嚣张？
就凭她灵师境二重的修为？
当然不是！
咔嚓！
凌九黎仿佛听见微弱的声响，灵力倾泻而出，气势猛然拔高一层。
浑身充斥着突破的舒爽和愉悦。
灵师境三重，终于突破了！
“等等！凌九黎这是…”
这一动静很快被台下的人发现。
“突、突破了？”这人的声音都破音了，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这些。
“刚刚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没看清。
“就…他们打着打着突然停了，然后凌九黎就突破了…”
“这就突破了？”
这句话盘旋在众人脑海中。
这突破看起来也太简单了，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方恒学长真是个好人！”
“怎么说？”
“明明是对手，却还特意停下来给凌九黎突破的时间，不是好人是什么？”
“这么一说，方恒学长确实是个好人！”
“这也是方恒学长对自己有信心的表现，他相信就算凌九黎突破了，他也能击败她。”
……
“突破了？”
方恒没想到自己不过愣神的功夫，凌九黎竟然就突破了。
不过他也不慌。
“突破了又如何？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虽是这样说，但方恒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他决定接下来全力出手，要在十招之内击败凌九黎，奠定黄榜高手的强势形象。
“小魔王，狠狠教训他，让他知道厉害！”
小混蛋兴奋地跳起来，仿佛突破的人是它一样。
这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看小魔王怎么打他们的脸！
它自动忽略了两人之间两重境界的差距。
要是小魔王这都解决不了，它就可以狠狠嘲讽她，怎么它都不亏！
不过作为寄住在凌九黎身上的灵体，它自然希望自己的宿主越厉害越好。
凌九黎虽然没理它，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狠，显然之前被压制得很不爽，突破后要还回去。
她修习过的攻击灵技除了混沌剑法，全都往方恒身上甩。
这次节节败退的人换成了方恒。
但他和凌九黎不一样，他是真的狼狈。
身上低调但华贵的衣袍被开天剑划破了好几处。
因为急着躲避，发冠也歪了一些。
“这…这…”
比斗台上的场面让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方恒学长好像……不是凌九黎的对手？”
占据了最好位置的余暄几人也皱着眉。
“方恒在搞什么？怎么不反击？”黄奇紧盯台上的两人。
此时方恒已经被逼到比斗台边缘了。
几人中唯一的女子姜秋语摇了摇头：“没有机会，凌九黎的攻击太强势，出招太快，方恒根本没有出招的机会，只能躲避。”
这话确实准确说出了方恒此时的处境。
他心中也无比焦急，好几次凝聚灵力都被凌九黎打断了，一个成形的灵技都没施展出来。
施展灵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肯定不会太长，除非是不熟练的灵技，或品级高出自身修为太多的灵技。
其实大部分人施展灵技的时间都大差不差，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够了。
可凌九黎仿佛连这点时间都不需要，灵技在她手上信手拈来，导致方恒一点施展灵技的时间都没有。
凌九黎也是现在才发现的。
她的灵力仿佛融进了她的骨血，达到了随心而动的境界。
施展灵技就像挥手一样简单，只要眨眼的功夫。
这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小的惊喜。
“我的灵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稻草人观察了片刻大致有了猜测：“应该和灭世红莲有关。”
凌九黎也是这样的想法。
契约灭世红莲后，她一共就与两人打斗过。
对付凌薇时她总共也没出几招，也就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再有便是这次了。
之前一直是方恒在攻击，她处于躲避的位置，都没出招过，自然也没发现。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份惊喜。
“咿呀咿呀…”
凌九黎看着小火一脸蠢相啃着一颗火红的果子都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