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黎坐在一旁，听爷爷和安王讲话。
安王这些年也没闲着，隐约查到了些什么。
他迟疑道：“当初你昏迷地突然，这其中是不是…”
凌远山与他相交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这件事确实与那两个逆子有关。”
“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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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山与安王交谈了近一个时辰，凌九黎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只最后安王问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凌九黎想了想道：“爷爷醒来这件事还是要瞒一段时间，凌岳背后肯定还有人，不然那烈焰藤从何而来？”
如果被他们知道爷爷醒了，恐怕会打草惊蛇。
凌远山也是这个意思，他点头道：“小黎说得对，那逆子背后肯定有人，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好。”安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昏迷之后我查过将军府的人，发现每隔半年凌峻便会去一趟飞仙楼，他什么人也没带，而且还会乔装一番，格外谨慎，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
“二伯？飞仙楼？”
凌峻就是凌九黎的二伯，他在凌九黎印象中存在感一直很低。
而飞仙楼是帝陵城一座极为高雅的酒楼，里面收费只收灵石，只有顶级权贵才去得起。
将军府当然也在此列。
可凌峻去就去，这么鬼鬼祟祟做什么？
要知道，去飞仙楼是身份的象征，别人去一次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毕竟里面的花费动辄几十上百灵石，顶级权贵也不是时常都能去的。
“飞仙楼里有高手坐镇，我就算发现了凌峻也没能查到什么。”
安王一脸可惜。
飞仙楼背后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南渊国皇室在他们面前都不敢放肆，他也只好作罢。
安王待的时间够久了，为免引起凌岳的怀疑，他匆忙离开了。
凌九黎终于有时间好好跟爷爷说话了。
“爷爷，我好想你。”
“我们小黎受苦了，也长大了。”
凌远山又心疼又欣慰，心中还有着疑问。
烈焰藤在他身体里潜伏了五年，有多难解决他是知道的。
他隐约感觉到清醒前被喂下了什么东西，烈焰藤便纷纷枯萎了。
虽然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忍着没有问出口。
孙女不会害他的，她不说，他也不问。
两人只说着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情。
当说到玄黄学院的事情时，凌远山几乎要大笑出声。
还是想到不能暴露自己醒来的消息他才生生憋住了。
只压抑着兴奋的声音道：“我就知道，我凌远山的孙女怎么可能是废材！”
这些年他偶尔清醒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小孙女了。
如今她摆脱了废材的名头，他日后也能安心了。
“既然你进了玄黄学院，有机会去见见小雪，她这两年肯定也过得艰难。”
凌远山一共有两个孙子七个孙女，除了下落不明的凌霄和凌霜，他现在只担心凌雪和凌九黎。
虽然其他人也是他的孙子孙女，但都是大房和二房的。
他以前也是疼爱的，但经历了这一遭，他对大房和二房的人已经寒了心，连带着他们的子女也不想提及。
凌九黎握着他的手道：“爷爷放心，我迟早也会进入玄院，到时候见了七姐带她一起回来见你。”
七姐现在还在玄黄学院的一处秘境之中，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应该还要三四个月才能出来。
进入玄院最低的要求，修为要达到灵师境五重。
她这段时间一点都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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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都说了，凌九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爷爷的院子，
她给爷爷留下了各种灵丹灵药，还有很多灵石。
爷爷刚醒，虽然炼化了烈焰藤里的灵力，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他原本有着灵宗境九重巅峰的修为，这么多年下来，竟退到了灵宗境七重。
凌九黎留下的东西凌远山也没有推辞，他清楚，只有赶快恢复实力，才能护住自己的孙女，才能教训那两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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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黎在将军府的院子很偏僻。
这是将军府发生变故后才搬过来的，她和七姐住在一起。
前三年一直被人欺压刁难，时常连饭都吃不饱，后来七姐去了玄黄学院，她去了赤炎城，这院子几乎都没人来了。
不过她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她想象的凌乱，反而还挺简洁干净。
此时一个小丫鬟正在院子里打扫，凌九黎看她还挺眼熟的。
“你是…小柔？”
这不是三姐身边的丫鬟么？
“九小姐，您真的回来了？”
小柔眼中难掩欣喜。
凌九黎也笑了。
要说大房和二房还有谁能让她存有一份感激，那非三姐凌芊莫属了。
三姐是二房的人，也是凌薇的亲姐姐，她比凌清小几个月，如今也在玄院之中。
她天赋比不上凌清和七姐，但在外面也是个小天才。
当初如果不是三姐暗中救济，她和七姐怕是早就饿死冻死了。
对于这份恩情，她不会因为二房的其他人而忘却。
“三姐让你来的？”
“嗯，三小姐说九小姐回帝陵城了，可能会在将军府住一段时间，便让奴婢提前来收拾。”
小柔永远记得自己被人刁难时九小姐出手帮了她。
但她只是一个丫鬟，将军府出现变故时，就连三小姐也只敢暗中送点吃的和被褥，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如今九小姐回来，还进入了玄黄学院，她也为九小姐感到开心。
“这院子奴婢隔两个月就会来打扫一次，里面的东西都没人动，跟以前一样。”
小柔欢快道。
凌九黎心中也升起一股暖意：“谢谢你。”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存在着她的一份回忆，她还以为这些东西会被将军府的人处理了。
“这个你拿着吧！”
她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小柔。
小柔却吓了一跳：“九小姐快拿回去吧，奴婢什么都没做，万万不能收的，再说了，您刚回帝陵城，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奴婢又用不到这么多钱。”
这一叠银票，面额都是一千两，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万两了。
小柔一个丫鬟，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可不被吓到了么！
可这些钱对凌九黎来说不算多。
主要是她在考核前押了注，赔率极其高，最后到手的起码上百万。
还有从强盗窝里搬出来的金条，她都没数过，反正很多就是了。
“给你就收着，当初听三姐说，你还有个天赋极为不错的妹妹，就当为她着想了。”
对于给自己雪中送炭的人，凌九黎从来都记得清楚。
在她看来，这些银票还少了，但多了小柔肯定不会接受。
慢慢来吧！
仇，要报。
恩，也要报！